我和林清对视一眼,这门恐怕马上就要被打开了。
林清当下就想往窗口跑,那下面是个露台,可以躲一躲。
但是从床到窗台也是有一段距离的,而且无法保证外面没人看见。
我当机立断,一下就扯住林清指了指床底。
林清回头看我一眼,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没有迟疑,林清立马掉头,往地上一滑,就潇洒地整个人藏进去。
我没时间赞叹林清的身手,门把被转动的声音传来。
此时我需要立即伪装现场,来不及细想,我一把抓过床上那条黑色的头巾,作势就面朝下往地上一趟。
几乎就在我倒下的瞬间,门就被打开了。
还好有床格挡着,我草草地把头巾系上,就抱着手在地上呻,吟,佯装是刚从床上滚下来的。
进门来的人一看床上没人估计还挺慌的,听到我痛苦的声音后就立马往床这边循过来。
也许是我的演技实在无可挑剔,那人一下将我横抱起来放到床上。
是之前那个人。
他的语气有些心焦,“怎么会摔到下面去,哪儿伤到没有?”
我死死闭着眼睛,装作十分痛苦的样子。
当然我也不是无病呻,吟,之前拔掉针头流的血到现在还没完全干涸。
刚才倒下的同时,我又狠狠掐了一下,估计此时应该是乌青一片。
见我没有反应,那个人骂了句该死,就重新抱起我,一边对手下发着命令一边把我往外面抱。
他说得很急,大概意思是要医生做好急救的准备。
我自然很乐得这样的结果,那个房间没人,林清就有充足的时间离开。
我这边只要再装一会儿就可以了,毕竟我是真有伤在身。
那个人抱着抱起来,说实话,挺颠的,我五脏六腑都震出来了。
这样抱一个病人,真的好吗?
这个问题,注定得不到回答。
没一会儿,我就被抱进另外一个房间。
全程我都试图看一下外面的环境,只是他们这人要救,竟然蒙着我的头巾还是没有摘掉。
这是有多怕被我看见!
不过演戏也要演全套,我哼哼唧唧地继续装着,很快就有人上前来给我做检查了。
似乎是在拆我的绷带,我一下子冷汗就下来了。
不得不说,真特么疼。
不知道拆了多久,我疼得整只手臂都麻了,这会儿就真的是有些神志不清。
冥冥中听到旁边人在交谈,首先开口的似乎是那个医生。
她说,“伤口没有感染,虽然愈合速度不理想,但是不会有什么危险。”
医生说完,男子沉默了一下,而后问道,“有什么方法让她马上醒吗?”
那个医生估计是觉得奇怪,她说,“病人应该是因为承受不来疼痛才陷入昏迷,给予一定的刺激就可以醒来,不过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她问得很委婉,换句话说,就是方法可能比较非人道一点,而且可能对我有损害。
我原本以为只是帮我换换药,然后再睡一觉这种程度。
怎么我现在必须是清醒的状态吗?
感觉得出来,那个男子对我“昏迷”的情况很不满意。
我几乎不抱希望,额头上不断冒出细汗。
果然,那男子斩钉截铁对医生说,“给你五分钟,弄醒她。”
说完,我就听到一串往外的脚步声。
五分钟!我突然庆幸自己不是真的昏迷,要不折腾起来岂不是很吃亏。
那个医生叹了口气,就开始悉悉索索起来。
下意识咽了下口水,估计在鼓捣能弄醒我的东西。
我简直觉得现在就是我的生死关头,别本来没事,给的刺激太大就真的晕死过去。
想了想,反正现在房间里应该就我和医生两个人,假装醒来也不是什么很突兀的事情吧?
咬咬牙,我甚至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现在林清应该已经走了,那我还要怕什么!
屏住呼吸,我没忘先来个前奏。
身体左右摆了摆,而后才嘤咛一声告诉别人,我已经醒了。
这一刻,空气诡异地安静。
我不知道那个女医生是什么表情,不过我眼睛被蒙着,生怕她没意识到我已经醒来,就费劲地抬了抬手。
我的右手还没重新被包扎,随便动一下就痛痒难当。
倒抽一口凉气,我不敢动了,手就保持着举着的姿势。
“你醒了?”
女医生说话的同时伴随着又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大抵是把准备好的东西又放回去了吧。
我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手突然被轻轻抓住,我下意识往回缩,那医生就赶紧说道,“别动,我给你上药。”
不听医生言,下场肯定是很惨。
我只好乖乖地任她抓着,也许是因为前面几次都是在昏睡状态换的药,所以我没什么感觉。
这一次,完全不一样。
我甚至都能感觉到药水涮过伤口的感觉,形容不出来,但是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医生涂了一会儿,突然笑出声,她对我说,“你还挺勇敢的,说实话,那天刚看到你的伤口,我脸都白了。”
此时我的牙关紧紧咬着,想着是不是应该回应点什么,但是嘴上一松,似乎疼痛感就猛然加剧了。
我嘶了一声,断断续续回道,“总不能乖乖就擒吧?”
也许是我的回答让她很意外,那个医生继续说道,“你这个人还真挺有趣的,不过我劝你还是别做无谓的挣扎,否则到头来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医生的话和林清差不多,我当然也明白这个理,只是让我乖乖地等,会让有一种自己很没用的感觉。
见我沉默,女医生反倒想聊起来,她突然神秘地问了我一句,“你和解家是什么关系啊?从来没见过你的。”
她这么问,其实我比她还要茫然。
我说,我和解家没有一丁点牵扯。
她倒是耿直,直接就笑着说不可能。
我问她,“有没有关系,难道我自己会不知道吗?”
医生动作停了一下,而后不再涂药,而是给我轻轻缠上绷带。
她边缠边轻声说道,“如果你和解家一点关系都没有,那肯定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换句话说,你会在这里就肯定和解家有关系。”
听她这么说,我是想反驳的,但是这时门却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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