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意料中,两个案件并案处理了,这也就意味着参与的警员会更多。
我不禁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如果是我和蒋雪自己来,我没有信心能顺藤摸瓜找出最后的真相。
现在有了公权力的支持,底气明显也足了起来。
看完录像,蒋雪就招呼我回医院再看看,这一次,多带了一个人,就是那个和我们一起看录像带的刑警。
那个刑警和我们说了那具尸体的来历,据说是在一个暴雨过后的早上,晨练的人在环城河里发现的。
但是发现的时候,尸体虽死去多时却并没有被泡肿的现象,所以应该不是溺死的。
经过多方勘察,判断可能尸体是被藏在桥洞里,水一大被冲了出来。
由于保存得比较完整,容貌基本可以看出,再运用了一些还原技术,该人的照片已经放在公示栏里一个月,然而愣是没有人来认领。
其身上又没有任何可以鉴别身份的东西,便一直做无名尸体处理。
刑警说每年这样的尸体都有很多,一般满一个月就会人道处理,但是这一具因为某些原因到现在还存着,至于是哪些原因,他并没有明说。
到医院后,我们拿着那个人的合成照片在医院里问了很多人,从差不多时间的患者到医生护士。
奇怪的是,就像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没人见过他。
调查一度陷入死胡同,就在我们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护士长顺口说了一句,有两名那段时间当值的护士,一个辞了职,另外一个告假中,不知道她们有没见过。
我们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条线索,从护士长那里拿到两个护士的住址,我们就分开行动。
幸好两个地址都是在东城,只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刑警去找那个辞职的护士,我和蒋雪则去找另一个告假的护士。
此时已近黄昏,空中漫天红霞,镶在团簇着的乌云边缘,看起来十分绮丽壮观。
蒋雪还开玩笑说,看起来就像世界末日。
“你有什么想法?”
蒋雪忽然问我,她设定好导航,此时那个女声播报正在描述方向。
我知道她问的是我对这个案子的看法,弯了弯嘴角,我摇下车窗,风一下子灌进来。
“我有种预感,这两个护士里的其中一个,会有我们想要的信息。那个人,和大爷的儿子失踪的事,一定有某种关系。”
“Bingo,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你不觉得有点不太舒服的感觉吗?”
蒋雪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
确实,我也有这种感觉。
就像有人在前面一步一步铺好路,等着我们去踩一样。
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我们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想,你比我更想揪出躲在后面的混蛋吧?”
转头看向蒋雪,她显然十分认同我的说法,她笑了起来,突然夸起我来。
“我没想到,你和我还挺搭调的,要不考虑一下来警局工作怎么样?”
我完全没想到蒋雪会这么想,有点受宠若惊,“你看高我了,我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拖油瓶,不信你问你表哥去。”
闻言,明明没什么好笑的,但是蒋雪却笑得不亦乐乎,这笑声还经久不散。
直到我们的车子在一栋楼前停下,蒋雪的笑声还萦绕在我耳际。
颇为无奈地下车,我走在蒋雪前面上楼。
这个区的楼房算是东城比较早的了,没有安装电梯,楼层也不高,总共六楼。
我们要找的这个休假的护士,住在第六层。
护士长说,这位护士休的产假,所以应该是在家里,让我们碰碰运气。
虽说是碰运气,但也没有人规定休产假的人就要全天候蹲在家里。
我敲门的时候,蒋雪已经从楼梯上来。
直到她站在我身边,门还没有动静。
互相对视一眼,难道真的这么背,人不在?
不信邪地再敲了一次,蒋雪索性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半晌给我打了个手势,表示里面有人。
果然,这次我们又等了会儿,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她看到我们愣了一下,问我们找谁。
我们就报上护士长给的那个名字,对方一下子就承认了。
顺利地进屋,女人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刚生育过的样子,当然,每个人体质都不一样,这并不奇怪。
女人还算好客,她给我们端来水,问我们有什么事。
这时蒋雪才表明身份,并把照片拿出来。
她不止拿了录像带里那个可疑男子的合成照片,大爷儿子的照片也拿了出来,并列摆在桌上。
“这两个人,你见过吗?”
女人仔细地看了看,似乎是回忆了一会儿,而后对我们说,“其中一个是我们医院的病人,另外一个我就没见过了。”
听着有点眉目,我赶紧问,“这个病人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其实大爷儿子失踪的事情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但每天都有这么多病人出出入入医院,在大多数人心中,现在就连饭后谈资都算不上了。
能在这里找到一个说还记得的人,我莫名有些欣慰,也有小期待。
那名护士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回道,“这个病人挺麻烦的,平时送药打针之类的都是由我和另外一个同事完成。”
“你这个同事,是不是前不久辞职了?”
“嗯,对啊,当时她要辞职的时候还和护士长闹了不愉快,现在正是人手不足的时候,她说走就要走,好像很急的样子。”
听到这,我心下开始不安起来。
看来那个护士的辞职好像并没有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说不定和那个横尸的无名尸首有关。
我们又问了一些有关大爷儿子的细节,但是这位护士除了做过一些分内之事外,其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有些无奈,不过这也不能怪人家,医院里那么多号病人,她也没法只盯着一个。
想着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我就随口说了一句,“听说这位病人的父亲上医院闹了好几次,你们也挺头疼的吧?”
可没想到,护士听我这么说却奇怪地看着我,她说,“父亲?什么父亲?那病人好像没亲人,是被好心人送到医院的,现在人失踪了,还有一笔医药费没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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