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蒋雪车上,我们准备去老陈在的那个路口,此时已近傍晚。
我没有马上打电话给林清,因为我想说的事情,最好没有第三个人听到。
并不是我不信任蒋雪,而是她听了可能会产生误会。
因为我现在也不是很确定,只是想提醒一下林清,注意一下三爷那边的动向。
到地方后,老陈和小警察们打了招呼,而后就带我们两个去旁边的一家餐厅吃饭。
期间初五打了电话来,大意就是问我要不要回酒店用餐。
我说我已经在外面吃了,并问他有没有什么进展。
初五很老实地告诉我没消息传来,但是解少爷已经回去了。
挂断电话,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一个吃货竟然一点胃口都没有。
蒋雪看我患得患失,就给我夹了一筷子菜,“别想那么多了,吃饱肚子才有力气继续找,晚上要开始排查了。”
“嗯。”
蒋雪说得对,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首先不能倒下。
林清临走前也让我保护好自己,我必须好好吃饭,即使帮不了忙也别添乱。
简单地吃完晚饭,老陈就带着我和蒋雪出发。
但是逐栋排查房子,显然很不现实。
不止繁琐,耗时太长,还容易引发新的问题。
然而我仔细想了想,却发现完全想不出慕含烟能带着孩子去哪里。
小忆清和念之的照片已经印出来了,现在只能碰碰运气。
“带着两个孩子,目标应该挺大的,人不可能凭空消失,所以当时外面应该有车子在接应他们。”
老陈说完,蒋雪接下去,“如果还没出东城,那么调取那个路段的监控录像来排查车子就比排查房子范围小多了。”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虽说是盘查车子,但这也是个大工程。
教堂前面的那条路是东城的南北向主干道,即使只是一个时段的车流量也不小。
不过这确实比第一种方案好办到得多。
废话不多说,这次开车的是老陈,他立马就驱车去交通部。
我们调取了那个时段前后一个小时的道路录像,并记录下所有行经车子的车牌号。
筛掉了一些明显不是的车子,分出一部分已经出城的,剩下的就还在东城里。
即使有了分类,数量仍旧不少。
蒋雪进入车管部门的数据库,一一进行匹配,找出车子的主人和地址,打印了足足二十页。
现在是分秒必争,所以我们分成两队,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老陈联系了另外一个同事,拿走了十页,我和蒋雪则去排查剩下的。
车上又只剩下我们两个,我拿着笔,眼睛像订书机一样钉在纸稿上。
试图从那些纷繁的信息中看到熟悉的存在。
但同时我也想到一些可能,对方不是善茬,电影里不是经常演吗,用偷来的车,或者用******来做不法之事。
我对蒋雪说,“对方很狡猾,这样排查真的有用吗?”
蒋雪似乎是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她回道,“目前为止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们相当于走了一条捷径,尽管不知道会不会有结果。其他同事会地毯式搜索的,况且那位解老板和局长谈了那么久,肯定会出动全城的警力,也已经戒严了,找到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当然知道只是时间的问题,可这也是最致命的问题。
谁也不知道在我们拼了命寻找的时候,对方会不会对两个孩子下手。
不过我倒是希望对方对我们有所图,这样他们就会主动联系我们,有了条件,就能互相牵制,起码可以让对方有心理压力。
但是已近过了快一天,我没有接到类似的电话,解少爷那边也没有,有的话初五会和我说。
看向第一页的第一个人,陌生的名字,地址刚好在这附近。
我直接念了出来,这是我们的第一站。
看着围在路灯四周偶尔飞一飞的虫子,我好好地体会了一次什么叫出师不利。
回头一看,蒋雪就靠在门边,正拿着那份资料给车主打电话。
似乎这个车主并不会马上回来,蒋雪就问了他几个问题。
通完电话后,蒋雪一脸无奈地向我走来。
她弹了弹纸面,对我说,“应该不是这个人,他正和自己的父母孩子吃着晚餐。”
我对她点头,接过来用口袋中的笔在第一个人名字的前面打了个叉。
接下来是第二个。
蒋雪在搜集这些资料的时候,把相近距离的住址放在了一起,方便走访。
即使是这样,叉掉第二张纸后,已是晚上十点。
目前为止走访的人都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还泄气,在一个便利店前停下,买了点东西填饱肚子。
蒋雪建议我先回酒店,她说我需要休息。
其实我并不感觉累,只是蒋雪觉得我累。
不过不想让她担心,我就让她先把我送回去。
回到酒店,正好碰到带着三友要出门的解少爷。
我一愣,这么晚还出门,难道有什么消息了吗?
忙拦着人问,但解少爷却只是抬手摸了摸我的头。
他让我好好休息,但没有多说一句话就走了。
这种情况,我是要如何才能好好休息。
叹了口气,看着只有寥寥几人的大堂,我莫名惆怅起来。
两天前,小忆清就是在这里追着念之跑的。
我耳畔仿佛还能听见他们的嬉闹声。
初五过来送我上去,他说因为今天的事情,宾客已经提前走了三分一了,剩下的基本是在观望。
其实我有点不明白,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等事情解决后,说不定还会再举行仪式,为什么会有人急着走呢?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初五解释道,“先走的部分人,基本是依附解家谋取利益的人。小少爷们被绑架的消息应该要明天才会传开,所以这些人纯粹是因为知道镯子不见的消息,怕因此惹上麻烦才迫不及待走的。”
“……”
所谓戏子无情,其实由利益链串起来的团体更加无情。
里面的个体可以随时因为利益的走向而抛弃自己的盟友。
不过初五这么说,我倒是对还藏在我怀里的那个玉镯子起了兴趣。
难道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重点是,这不是我奶奶的玉镯子吗,为什么好像全世界人都认得?
尽管不指望初五能一五一十告诉我,我还是想问。
“初五,这镯子有什么象征吗?”
闻言,初五的身形顿了一下,他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有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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