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行塞进车里,我扒在窗口上看着离我至少有十米的亲友,颇有一种被恶毒后妈强行流放的感觉。
蒋雪他们一脸凝重地望着这边,我知道他们一定有计划,绝对不会让这个男人轻轻松松就带走我。
所以虽然紧张,但是我并不害怕。
挟制我的男子此时的情绪已经到达一个临界值,其实我心里有点疑惑。
这个男子肯定和两个孩子的事情有关,不过不应该叫一个心理承受能力更好的人来执行吗,这么慌总感觉分分钟破绽百出。
当然,我又不是那个雇佣他的人,也就不可能懂对方在想什么。
不过事情确实是有些奇怪的,当时这个男子在和蒋雪通话时,我明明听到了周昶的声音。
但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
是周昶已经提前离开,还是说这个人是为了让周昶顺利离开才自己出来做饵的。
我很想给蒋雪他们传递信息,让他们好好搜查建筑里面。
不过即使我不说,他们也会这么做吧。
然而假设真的遇到周昶,也只是会当作路人吧。
男子上车后,就锁下车门,而后发动车子,直接从人群让出的道中冲了出去。
我被甩得有些头晕,缓过劲儿来时,尾巴后面已经跟上来了一票的警车。
这时候,男子忽然丢给我一个手机,对我说,“如果你想知道那个小孩在哪儿,就打个电话给咬在后面的人,让他们不要追。”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不禁一愣。
因为男子的语调十分平静,一点没有刚才那么慌张的样子。
他顺手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让我不得不怀疑,他刚才的那些表现是不是全部装出来的。
见我一直愣着没动作,男子瞥了我一眼,“打不打?”
我条件反射地抱起手机,“打!”
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一口气,幸好我还能背出蒋雪的手机号码。
其实我觉得打这个电话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我说了后,他们也许不会明里跟着,暗中尾随还不会吗。
我想,正在开车的这个男子肯定也明白这个道理。
我忽然想,他也许只是凡乱响的警笛,这么听起来,确实有些聒噪。
按下一串数字,而后拨通。
蒋雪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已经满足了你的要求,你也应该信守承诺把人放了!我告诉你……”
“小雪,是我。”
我的话音一落,对面诡异地安静了一下,估计蒋雪万万没想到打电话的人是我。
其实我还有些不好意思打断她的慷慨激昂。
“现在是什么情况?”
蒋雪忽然压低声音,仿佛这样我就能和她畅所欲言一样。
无奈摇头,我直接把男子的要求说了出来。
蒋雪沉默了一下,而后直接答应我,说可以。
我们没有说多余的话,她让我自己醒目点,而后就先行挂断了电话。
很快,追在我们屁股后面的车子就都不见了。
我偷眼瞄了一下男子,他现在的神色比刚才好多了。
把手机还给他,我就问道,“我照你说的做了,孩子们在哪儿?”
男子微微一笑,他幽幽回道,“很快你就能看到了,今天本来就是要让你们见面。”
什么?
男子话中有话,我忽然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凉意。
意思是现在他们的计划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他们还有别的目的?
“在见面前,还请你先乖乖在安全屋呆一会儿。”
说完,男子忽然加速,连续拐了几个急弯,在我从七荤八素中缓过来时,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十分陌生的地方。
东城主城区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后来扩建兼并的郊区却十分广袤。
这里我从来没来过,看了一眼后视镜,这条道上人车都很稀少。
看来我是被跟丢了。
但意外地,我的内心异常平静。
我没有抵抗,也没有挣扎。
试图逃走,现在似乎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如果呆在这里可以见到小忆清和念之,我绝计是不会走的。
男子也算客气,不止客气,还挺绅士。
他对我说这个安全屋里什么东西都有,如果我需要自取。
而后,他连门都没锁就离开了,并说傍晚会来接我。
“……”
到底哪里来的自信我不会跑,万一我改变主意了呢?
不过既然他这么做,以我的性子确实就不会逃走了。
况且他还用可以和孩子们见面吊着我。
不得不说,那个男子有些可怕。
环顾了一下这个房子,虽然不大,但倒是布置得很温馨,起码一眼看过去还挺舒服的。
我走进厨房,拉开冰箱。
果然和他说的一样,什么都有。
拿了罐饮料出来喝,这时,我注意到墙角有部电话。
我的手机在被挟持的时候就被丢了,现在倒是个好机会和正在担心着的人们取得联系。
但是我又怕他们太担心我,反而会坏了事。
想了想,我只给林清打了一个电话。
但结果和之前一样,无人接听。
“到底在干什么呢?”
现在离傍晚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我首先拿了冰箱里的食材给自己做了一顿午餐。
真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淡定地给自己做饭。
酒足饭饱后,我想了想,决定还是给蒋雪打个电话,等会儿她们急疯了该。
蒋雪接到我的电话很激动,就问我是不是一个人。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就让我报地址。
我说我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
蒋雪则不怎么在意,她让我别挂电话,想依样画葫芦找到我的位置。
我这就有点慌了,简短地和她说我没事,但是现在不方便回去找她,而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们的通话时间并不长,解析位置需要时间,应该没被捕捉到。
其实我现在有种孤注一掷的意思,在前方等着我的是什么,我不知道。
但是不管结果如何,这都是我必须自己承担的。
有的时候,抛却那些仁义道德和所谓的正义感,也许很多事情都会好办得多。
我曾经也想这么做,但最终,我还是成长为一个三观正常的人。
也许这就是上天给我的历练,我不会畏惧,我勇于接受。
我有些隐隐猜到挟持我的那个男人的意图,恐怕是针对解家得多。
因为三友和他说话后,他的态度立马就变了。
而且他说出的话也是针对解少爷的。
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顶多就是本来人质是两个小孩,现在再加一个大人。
这些人肯定对解家有所图,只要他们接上解少爷,我们就有救。
所以现在,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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