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袁浩回眸看着我,“你现在为什么会这么虚弱?”
我冷冷的看着他,“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儿明知故问吗?”
待在凌天赐的身边,虽然看着他一天天的被病毒折磨着,日渐憔悴,可是我必须先坚强,他才能坚强,离开了他,一颗小小的心脏自然会不堪重负,而这一切都是拜袁浩所赐,他现在竟然还好意思来问我,真是可笑!
他走到我的面前,双手握住我的肩,“燕燕,很快我就能带着你离开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
我皱眉,“既然要离开,那么还召开什么记者招待会?不觉得这样对我很残忍吗?”
他笑,又是那种张狂的笑,让人无比的嫌恶。
“如果不召开记者招待会,别人怎能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女人?”
我一脸不耐的挥开他的手,“说到底你还是把我当成了你打败凌天赐的物品。”
他情绪有些激动的摇头,“怎么会呢?我会好好爱你,这个孩子,我也会当成自己的,只要想想让凌天赐的孩子喊我爸爸,凌天赐的表情一定很痛苦,老婆孩子全都变成了我的,你说他会不会比被病毒折磨还要痛苦?”
我眉头皱的更深,“疯子。”
他笑,巨大的笑声刺的耳膜生疼。
“你好好休息。”他说完,转身离开病房。
我看着他的背影,瘫软无力的跌入病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瞬间抽空。
下午时分,袁浩拿了一份文件过来,我匆匆看了一眼,是一份律师委托书,全权授权律师处理我跟凌天赐的离婚问题。
我恨不能将这份文件给撕了,可是最终还是忍下了。我想,或许冷誉已经带着凌天赐离开了帝都,即便有这份文件,想来律师联系不上凌天赐,我们这婚也就迟迟离不了。
于是,如他所愿的签了字。
他很是满意的又摸了下我的脸颊,然后将委托书递给律师。
我用力的去擦脸颊,脸颊很快就火辣辣的一片,袁浩死死凝着我,眼睛危险的眯了一下,“你这么嫌恶我吗?”
我咬唇未语。
他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用力握住我的双肩,额角的青筋也突跳的厉害,“说话!”
我被他晃得有点儿头晕脑胀,“你真的就是个渣,如果知道当初你会变成这样,我根本就不会救你!”
他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你对我真的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我深吸了口气,“对,没有,就算有,也早就被你给消磨殆尽了。”
他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宋时雨,为了我的幸福可以成全,可以守护,可以离开,他就是一个恶魔,或许一开始带给我的是温暖,但是现在所有的都只剩下冰冷和恐惧。
他突然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笑,捧着我的脸颊,攫住我的唇。
我用力的挣扎着,推拒着,然而,他就好像是带着毁灭的力量,这个吻也不是吻,更像是一种宣泄,我只觉得嘴唇麻疼一片,口中也有血腥气在翻涌着,我怒瞪着他,双腿使劲踹向他的小腹。
他猝不及防被我踹了一下,终于松开了我,却是暴怒之下毫不留情的甩了我一巴掌。
只觉得原本就火辣辣的脸颊此番已经肿胀了起来,嘴角有血溢出,落在雪白的枕巾上,有点儿刺目。
“洛燕,你别逼着我对你这样,只要你乖顺一点儿,心甘情愿一点儿,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他或许是冷静了下来,赶忙过来看我的脸颊。
我嫌恶的挥开他的手,冷声呵斥:“别碰我。”
他周身的气息再度变了数变,“你非要跟我拧着来吗?”
我一瞬不瞬的望入他如同燃烧着愤怒火焰的瞳眸,“袁浩,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他眉头拧紧,“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现在很累,你出去,我不想多说话。”我愤怒的低吼。
他反复深呼吸,最后笑着点头离开。
整间高级病房里突然安静了下来,然而耳边却是他狰狞张狂的笑声,而这窒闷的气息却是让我越发暴躁,越发无助。
我的东西毫无例外的都被他给拿走了,现在我想给冷誉打个电话也不能。
想来,凌天赐现在应该已经醒过来了,会不会盛怒之下打了冷誉,会不会又跑回到本市?
感觉一颗心就好像在被什么用力的拉扯着,痛意让我几乎窒息。
袁浩再度进了病房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两个笑容温柔的女人。
他示意这两个女人帮我收拾打扮一下,我的心突跳了一下,隐约觉得他是要带我去记者招待会的现场。
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任由她们帮我打扮,看着镜子里光彩照人的我,我冷笑连连。
袁浩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真漂亮。”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走吧。”
到了记者招待会的现场,他将一份发言稿递给我,“一会儿你就照着这个去说,至于记者的问题,你不必理会。”
我快速扫过,毫不掩饰讥嘲的看着他,“措辞还真的是颇费了心思,不过,也好。”
他挑了下眉,“我帮你让凌天赐死心,这样不是很好吗?”
“你是让他死心吗?”我轻哼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只是在向他炫耀,炫耀你胜利了!”
他眯了下眼睛,猛地抓住了我的手,很用力,我感觉骨头好像随时会碎裂似的。
但是,我却没有呼痛求饶,只是目光平静而冰冷的与他对视。
他突然就松开了我的手,“我陪你进去。”
他请了不少记者,我只是刚与他走进去,闪光灯便不停的闪烁着。
按着他的意思,我宣布了跟凌天赐取消婚约的消息,并且称与凌天赐订婚不过是为了强强联合,是为了两家企业的发展,我根本就不爱凌天赐。
当目光落到最后一行字的时候,我用力的攥紧了双手。
袁浩贴着我的耳畔提醒我最好快点儿说,说出来这记者招待会就结束了。
我死死瞪着他,无论怎样,都说不出口。
如果我说出了这最后一行字,那么我就真的无法回头了。
他一脸不耐的抢过话筒,“我孟袁浩在此郑重宣布,我深爱着楚心慈小姐,并且,很快就将迎来我们的孩子。”
所有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巨大的议论声,有的记者目光落到我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更多尖锐的问题如同炮弹轰炸似的轮番向我轰来,我有些难堪的瞪着袁浩,“你真的很过分!”
他挑了下眉,冲记者们说道:“我与楚心慈小姐婚期将近,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祝福。”
现场再度发出一阵嘈杂的议论声,甚至我还听到有人在质疑我的人品,那意思简单的说与水性杨花无异。
我自嘲的笑笑,心里对袁浩的恨意也越来越深。
这如同闹剧一般的记者招待会终于结束的时候,我双腿虚软,根本就无法承受这连番的打击,再度晕厥了过去。
大夫提醒我,我如果再这个样子,很可能会抑郁。
听到“抑郁”这两个字,袁浩目光中涌动着阴云,他目光冰冷的瞪着大夫,“你说什么?抑郁?”
大夫瑟缩了一下,脸色惨白,“只是有可能,原本女人怀孕的时候情绪波动就会很大,现在她的心情又这么不好,真的有可能会抑郁。”
袁浩如同发了疯一般将大夫轰走,然后目光沉沉的盯着我,“在我的身边就这么的让人不愉快吗?”
我目光平静的看他一眼,继而将目光移开。
他疯了似的冲上来,握着我的肩,用力的晃着,“如果你在这里不快乐,那么我们明天就离开。”
我没有吭声,此刻满腹的心思都在凌天赐身上。
他见我一直不吭声,烦躁的吐了口气,“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我这就去让人订机票!”
他愤怒的吼完了,冲出了病房。
一切再度恢复了死寂,我长吁了口气,揉了揉额角。
这时候,护士推门进来,给我拿了叶酸,我看向她,她将一个项链吊坠塞到我的手里。
我愣了下,目光深深的看着眼前的护士。
她机警的向门口方向看了下,“我是冷少派来的,这个吊坠与您项链上的款式差不多,里边安着定位仪以及窃听装置。”
我重重点头,赶忙将吊坠换了下来,“他还好吗?”
护士点头,“冷少说一切他会看着办,让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轻“嗯”了声,当我换好了项链吊坠之后,袁浩推门进来。
他的目光在护士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我的心高高悬起,护士面色平静的说道:“楚小姐,您要记得保持心情的愉快,也要记得多吃有营养的东西,叶酸我放在这里了,记得按时吃。”
护士说完,还冲袁浩微微颔首,全程,没有一丝的慌乱。
袁浩终于收回了目光,看着我,他说道:“我已经让人订好了机票。”
“孟氏怎么办?”我问。
此刻,还是希望他能够因为放不下孟氏,而暂时留在这里。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要把孟氏卖掉了。”他声音平静的说道。
我瞠了下目,卖掉?他竟然打算卖掉孟氏,那么孟老爷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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