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问亲

“李沐，以你的本事，直接刺杀楚王也一定是手到擒来！”鱼飞卿借助她手中的掌握的龙刺力量，安顿好了大杨妃之后，看着李沐直言道。

李沐一笑，森寒的眼光看着窗外煦暖的阳光没有说话。

鱼飞卿略一沉吟，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光一闪又道：“你——现在还不想让楚王死？”

若是以前，向这样空口白牙地说让楚王死，自然是痴人说梦。但鱼飞卿在李沐面前，说出这句话却是自然而然。

“兔死狗烹，这是他们上位者常有的手段。更何况，还是让他们十分忌惮的狗！”李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也不隐瞒，坦然看着鱼飞卿道。

谛听势力，自一诞生起，就是以非常手段。就算是顶一个先皇线报势力的名头，也一定会使当今的皇帝忌惮不已。楚王势力一旦连根拔起，大唐就相对稳固。这样一来，皇帝必然腾出手来，要剪除那些他掌控不了的势力。

“可你奉旨江南一行，目的不就是在于楚王？你准备如何做？”鱼飞卿饶有兴致地看着李沐道。

李沐静静一笑道：“很简单，与楚王做个交易。”

“哦？”鱼飞卿一挑眉。

李沐扫了她一眼道：“见大杨妃带你前去是为了赢得她的信任，这一次见楚王，你就不用跟着去了！”

鱼飞卿嘿嘿一笑，对李沐这种过河拆桥的态度一点也不介意。与李沐一起行动过，她心里已经非常明白，凭借李沐的身手，完全不用她的协助。

“罗旧川与裴西月那边，还是要请鱼道长照应。”李沐也不客气，直接向鱼飞卿道。从鱼飞卿的金雕那里传来的信息，已经知道疯道长到了。

但疯道长的本事怎样，罗旧川与裴西月恢复得怎样，在这短暂的几日还不会有什么体现。楚王的势力如今一定在搜查，想着接下来的行动，李沐自然要让鱼飞卿照应那边。

鱼飞卿点一点头道：“徐长老他们过几日只怕也就到了江南了！”

李沐眼光微闪，再过几日，独孤紫袖与骆宾王那边的藏宝图的事打探完，也应该很快会来与自己会和。除了他们，他们手下的骨干力量也会按照计划近期潜到江南。这样一来，谛听骨干很多，就会在江南聚拢。

“我还想问清楚一件事，谛听到底是什么？是皇帝的谛听，还是你的谛听？”鱼飞卿终于问出了一直困惑在她心里的这个问题。

李沐也不回避，直言道：“谛听会有两个，一个是皇帝的谛听，一个是我们自己的谛听！”

他用的是“我们”而不是“我”，鱼飞卿听了他这话，面容微微一动，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笑意虽淡，但是直达眼底。

略一顿，鱼飞卿忍不住挪揄道：“你这是准备假公济私？”

语气尽管带着挪揄的意思，但她脸上的笑意却是一点也不假。尽管早有预料，不过李沐如此明确的回复，还是让鱼飞卿觉得十分痛快。

“要自在得活着，刀柄自然要握在自己手里！”李沐简短笑道。

鱼飞卿仰天一笑，道：“痛快！本道这就先行告辞，去看看那个怪人和瞎子怎么样了！”

自打知道罗旧川的事后，鱼飞卿一直觉得罗旧川是个怪人。不过，这个怪人，很对她的脾胃就是了。鱼飞卿说完，身形已经出了藏身的院落，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屋内的李沐，冷凝的眼光凛然一闪，看着几案上鱼飞卿给他提供的图纸，忖度着楚王可能的藏身之处。握一握左腕，李沐嘴角浮出一丝冷酷的笑意。

……

江南的这一切行动，连带计划中各种奇诡变化，远在京城的狄仁杰自然不知道。

就是想到几分，也顾不得去仔细揣摩。而今的狄仁杰，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胡之渔，凉爽的天，狄仁杰脑门上的汗却是涔涔而出。

胡之渔脸色有点不豫，自从知道了侄女胡芸与自己女儿胡飞萤的心思，他这心里就一直装着一块大石头。

自从与李沐谈过，也清楚自己无法真正的回归江南，胡之渔已经觉得心神俱疲。不过李沐又说过，不是不能离开京城，只是时机未到。

什么时机李沐却没明说，胡之渔却隐隐猜到，自然是实力！自保的实力！以这李沐的性子，胡之渔相信，他自然不单是为皇帝在筹划发展谛听！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时机，胡之渔却知道自己的女儿与侄女的婚事却不能再等了！如果不是胡家巨变，两个女孩子的年纪，也该到了出阁的时候。如果守孝三年，胡芸就真成老姑娘了！

本就不打算与那些达官贵族联姻，胡之渔只想两个孩子都远离是非，清净度日。谁知胡飞萤与李沐纠缠不清，而这胡芸又死心塌地喜欢上了狄仁杰！

那个李沐手段心机都是非同一般，胡飞萤又出了穆国公府，不在自己身边，她与李沐的事情，自己这个做父亲的竟是无能为力。这种挫败感令胡之渔有点沮丧，因此看向狄仁杰的眼光就有点凌厉了。

狄仁杰抹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一段时间，家族中也在给他议亲。可是家族中的长者也都认为，自己如今的仕途正顺，若是再向前一步，自然能议得更好的亲事。

家族中既然这么想，狄仁杰好不容易可以松一口气。

每次想起与李沐那个赌注，狄仁杰心里就跟油煎一样！胡飞萤……她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呢？她对自己也一向很好的啊……

“你是怎么想的？”胡之渔扫一眼狄仁杰问道。

此时听到胡之渔的问话，狄仁杰欲哭无泪。心想我还想知道你那宝贝女儿是怎么想的呢！“我……”狄仁杰一时语噎，一闪眼看到屏风后藕荷色的一角裙摆，登时脸色涨得通红，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看这狄仁杰的黑脸都红到了耳朵根，胡之渔不易觉察扫一眼那边的屏风，不由暗暗叹一口气，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问出一个结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