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家族的规矩你记到哪里了?你阿玛征战四方,你却外族的孩子一起玩,你知不是道叶赫族是我们皇室的仇人?”穿着青花旗袍,裹着貂皮斗篷的海兰珠清幽的说,她妆容依旧齐整,面涂迎蝶粉,甜香满颊,朱唇一点桃花殷,鲜艳异常,描的是拂烟眉,凤目凌厉,更显她青黛点眉眉细长,气势丝毫不减。
赫舍里面容略带不安的言道:“跟我们对战的是沙俄,管叶赫什么事,阿穆尔只是个放羊的,阿玛知道都不曾说过什么?”
“你阿玛那个脾气,什么事都纵容你,才养的你如今这般放肆。”女子一个耳光打在赫舍利的脸上。‘啪’的一声在她稚嫩秀丽的容颜上留下红痕,赫舍里没有躲闪,而是硬生生的挨了这个耳光,她的容颜上那双明亮的眼睛带着倔强。
“怎么不躲开?你不是不服气吗?”女子冷冷的看着她。
“请母亲教训。”赫舍里低着头说,于是一个耳光又打在她的脸上。赫舍里面色苍白双瞳含泪苦涩的说:“我做错什么了?你为什么从小就不喜欢我?读书你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读书说我有辱索家斯文。就连我交个朋友都得听你的,那么我又是什么?”赫舍里倔强的站在那里,明眸中闪动着一种抗拒。
“你不服气?不服气也只能认了。我只是教养你,进一个母亲的职责,你现在觉得不好,等你将来会明白的。”她母亲淡淡的说道:“你下去吧。”
除了忍下去还能怎么样反抗会带来更大的惩罚,赫舍里只得委屈的行礼言道:“母亲息怒,赫舍里退下了。”她已经无力反抗,前几日同样的场景已经走过一次,她不过追问了一遍,就领了一顿的鞭子,所以现下已经不指望什么答案,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继续多久?
赫舍里仓促间听见外面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放眼望去便见几个人抬着担架进来,为首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进门就扑倒在地,带着哭腔说:“不好了,夫人…不好…大人他战役了。”
“什么?”海兰珠霎时间脸色苍白。整个人虚脱的几乎栽倒在地。
“大人,战死了,咱们打胜了,可是洋人用火枪打重了大人的心口,我们抬回来的时候,已经断气了,呜呜…”男人的声音家在这哭声。
赫舍利就听见海兰珠撕心裂肺的哭声,看见担架上父亲的尸体,她的眼泪并没有涌出眼眶,这一刻她有一种痛苦的感觉,和莫名的颤抖,只可惜她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所以只是静默的站在那里,心如同被撕裂了一般。可是却哭不出来。
这时候一旁的安琪儿看着赫舍利不冷不热地说:“各方的都在宣扬有情有义有风骨,可是大人对小姐钟爱有加,如今大人殡天,小姐如此无动于衷,倒是让奴婢刮目相看。”
赫舍里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悲凉。觉得这世界唯一对自己好的人就这样去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难以语言。
她自穿越过来便知自己是威远将军的女儿,姓锁,爷爷是大清相索尼,这一次父亲是受皇命来边境平乱的。虽然平乱成功,父亲已经战死,只怕在边疆留不了几日,怕是要回紫禁城了。
而后京中传来信函,鳌中堂要把唐古拉山上的风水宝地送于阿玛格布拉做墓地,玛父索尼却着人捎信吩咐立刻送阿玛格布拉回京入索家祠堂。于是她母亲海兰珠只得起程入京。
回京的路上风雪交加,赫舍里数着日子,不过月余便看见紫禁城的影子,心里突然间有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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