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破局

夜风吹着紫禁城的红墙绿瓦。当年先帝新殇，新帝登位，作难做的就是太后。她本是一抹孤魂，死活都看天命，既然老天爷把她送到这里，那么这里所有以前便于她有关。

“不可以，你记住不能再提静妃了，听见没有？”玄烨知道静妃是老佛爷的心病，谁提都不会有好下场。

“总不能因为一个过去，葬送一个将来，她的存在已经威胁到大清国的命运，顺治爷的两个儿子已经死了，第三个也许是你也许是别人。”赫舍里不安地说。

“兰妃怀孕了，不知怎么阿玛这几日临幸了兰妃，兰妃又怀孕了，四阿哥死了，死后才三天兰妃就怀孕了，这个节骨眼上，不管是皇阿玛还是老佛爷都不可能处置兰妃。”玄烨说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皇上不是病了吗？怎么会？”赫舍里此刻越发的不安了。

“阿玛的确病了，可是这段日子就是兰妃照顾阿玛。阿玛活在世上贴心的女人只有董鄂妃和兰妃，贞妃他喜欢，只可惜贞妃什么也不懂，这几日贞妃居然没有去看阿玛。”玄烨低声说。

“三阿哥，做个才知道，贞妃娘娘弄坏了老佛爷的刺绣，给兰妃罚禁闭呢，老佛爷都说不过是经年的物件，有什么好稀罕的。可是兰妃却说小惩大诫，到太庙修身养性几天，学学规矩，了不起半个月。”魏东亭就口说。

就看见太监吴良辅走过来，青白中正的脸上呆了一种淡然的笑容，眼睛深沉如海，不起半分波澜。

吴良辅看见索尼和孝庄太后品茶，方方粘杆处的人早就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个清楚，所以谁说什么真假，老佛爷一清二楚，几千个密探围绕着紫禁城还有瞒得住的事情？就看着几个人怎么耍猴戏。

吴良辅看了一眼赫舍里，见她面色沉静，于是说道：“索小姐，太后要单独召见你，对了你玛父刚走。”

赫舍里头上渗出一些冷汗，这吴良辅这么说，估摸是老佛爷全知道了。

她踩着光溜溜的石板，上面的雪已经被扫的干净，吴良辅回头看了看这一身狼狈的小姐，心道：这姑娘胆子够大的。什么事都敢揽，什么鬼都干扮，也算邪乎。邪乎的让人头疼，也算聪明，聪明的玲珑剔透。

“奴才听说，索小姐刚从大漠来，这大漠里仙人掌能治病是真的，还是假的？”吴良辅轻笑着问，里慈宁宫越来越近，她细细打量，已经看见慈宁宫的门头。

这种华丽庄严也变不用细说，慈宁宫门前有一东西向狭长的广场。

两端分别是永康左门、永康右门，南侧为长信门。慈宁门位于广场北侧，内有高台甬道与正殿慈宁宫相通。院内东西两侧为廊庑，折向南与慈宁门相接，北向直抵后寝殿之东西耳房。前院东西庑正中各开一门，东曰徽音左门，西曰徽音右门。

正殿慈宁宫居中，前后出廊，黄琉璃瓦重檐歇山顶。面阔七间，当中五间各开四扇双交四椀菱花槅扇门。两梢间为砖砌坎墙，各开4扇双交四椀菱花槅扇窗。殿前出月台，正面出三阶，左右各出一阶，台上陈鎏金铜香炉4座。东西两山设卡墙，各开垂花门，可通后院。

孝庄太后居中坐着前面有一个白鸟青玉屏风，半透明的丝绸面。

“你怎么跟你玛父年轻的时候一样，不惹事就不惹事，惹事就得把天同个窟窿，这宫里谁对谁错，谁忠谁奸，哀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你给我说，掂量着说，好好说。一句话说错了，赫舍里你就害人害己。”孝庄看了一眼赫舍里，等着她给自己编故事。

这故事不编不行，瞎编也不行。看她怎么说吧？

“回老佛爷奴婢早上的时候无意间救了伍次友，让官家大福送他去医馆救治，奴婢腹中饥饿，就去泰和楼里打牙祭，正巧碰见三阿哥，奴婢一早得了吩咐，跟他说一件事，既是鳌大人圈了皇庄的事情。而后奴婢打算请三阿哥吃饭，谁知道被人偷了荷包。”赫舍里恭敬言道。

“后来呢，哀家不听旁的，就听你怎么中毒，怎么遇刺，怎么装神弄鬼。”孝庄冷声说，心里却高兴。

起码知道护着玄烨，拼命地护着玄烨。这就比旁的强，起码不会跟宫里的女人一样，只知跟皇上要富贵。

“回太后，奴婢丢了荷包以后，就打算把扳指当了，换些银子，一些用来请客，一些用来逞能，就想在紫禁城内出出名，想给我仙逝的阿玛争脸，可是却遇见那当铺掌柜黑心，就给我十两。”赫舍里看了屏风后那双美丽，神秘，带着无尽风霜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说。

“尔后呢？”孝庄大量这孩子，年纪轻轻就学会避重就轻了，是个人物，不像说的那样愚不可及，索尼说得好，满嘴的虚言，说他的孙女赫舍里，鲁钝顽劣，出门都是母亲海兰珠教的，教一句说一句。

现在海兰珠没在，谁教她呀？

“回禀太后，尔后奴婢就想要玉佩要回来，谁知道这掌柜贪图宝物，居然把扳指换掉了，我洗下一怒，就要抢回来，争执之间，就受了伤，因为伤口很严重，三阿哥就带我去了鳌中堂府中治伤。”赫舍里低头言道。

孝庄心中一笑，识大体，此刻不是状告鳌拜的时候，京里不能没有鳌拜镇守，因为肃亲王手上有兵，隆科多看不住他，最近肃亲王跟察哈尔亲王走得很近，两人驻足京师有10万左右的兵力，京中的防护只有三万。

日前察哈尔亲王，又一次把内务府，户部围了，要军饷和犒赏，大清国初立要宣德立威，所以税收不高，西北的军费都再拖，何况是察哈尔亲王，已经十年不打仗，吃朝廷的富贵兵。

有青藏，塔里木草原的税收，足够支持军费，就算有祖制，皇家有责任给八旗子弟俸禄，可是他们已经吃饱喝足，为什么还要过多的瓜分民脂民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