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徐斌:除虫行动(2)

2018-04-15 作者: 德拉克拉
第11章 徐斌:除虫行动(2)

特警队原本并没有打算突袭这个废弃的加油站,而是根据线人提供的线索突袭了一幢老旧的筒子楼。在管辖的民警清空居民后,他们排成一列,半蹲着轻声走在残破、肮脏、垃圾四处堆放的楼道,沿着蜿蜒狭隘的楼梯向上爬行。之后准备好手中的武器,拉开枪栓,猛地踹开房间大门,可里面早已人去楼空,空无一人。

突袭行动失败后不久,薛同峰便接到了顺义分局传来的影像,民间“捉鬼队”在机场高速出口附近的废弃加油站中拍下了几个举止怪异的人,而这些人的面孔,正是特警队“除虫”行动苦苦追踪几年之久的嫌疑犯,宋宗涛和他的手下。

所以他们顾不得休息,马不停蹄的赶来。黑狼小队在行动中当起了头阵,徐斌踹开了散发着刺鼻恶臭的房门,看到横七竖八堆放的尸体,于是他关门出去,带队封锁现场。等副指挥薛同峰和法医等人的到来,他推门而入,便发现尸体消失不见。

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股阴风,吹着徐斌心中更加发毛。太阳的余光照射进来,映的四周楼影重重,宛如狰狞的怪物,他心里敲着不安的鼓点,感受到自己被一种冰冷、对他们毫无好感,甚至带着敌意的东西监视着。

与此同时林雪、杨俊平还有王帅也有了同样的感觉,他们其中一人已经将手枪掏了出来,拿在手中,扳下击槌。

此刻徐斌只想离开,想要确认在加油站中其他建筑物中搜查的兄弟现在是否顺利。我们应该走了,这里什么也没有,正如薛指挥说的,我们被玩弄了。他想要如此说,却说不出口,因为心中的责任感驱使着他调查清楚,不能放过每一个角落,更不能遗漏任何蛛丝马迹。

警察的预感告诉他这里面绝对有问题,即便不是死人,也是陷阱。所以他皱着眉头,双手紧紧握着95式突击步枪,警惕的四处观望。

特警队的精良装备原本是为了一场恶战,头盔或挂耳的呼叫器全部连接到了指挥中心,武器都已上膛,大量警察和特警将加油站包围了个水泄不通,甚至在其十米以外都拉好了警戒线,结果到现在为止连个鬼影都没见到。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林雪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监视我们。”

薛同峰似乎对林雪的话没有任何兴趣。他双手搭在水泥石柱上,用那特有的深邃眼窝和双眸审视着渐渐黯淡的夕阳。徐斌跟随他已经有些时日,知道这时最好不要打断他。看似漫不尽心的动作,实际上暗含着许多意义,他在思考,虽然林雪对他并不尊重,但是对他的能力却毋庸置疑。

“徐斌,再说一次,你看到了什么,仔细说,别漏掉任何细节。”薛同峰忽然抬起手,死死盯住手套上的黑色液体。

在加入精英特警队前,徐斌原是朝阳分局的刑警,当时他已经见过了不少死人,也破获过好几庄大案。对于记忆力、观察力、分析力来说更是出类拔萃。在调入特警队后不久,杨铭和薛同峰很快就发现了他的长处—每次出警徐斌都能用敏锐的观察力、超强的记忆力和无懈可击的分析力,完成每一个任务。

于是,徐斌开始翻找脑海中的那段记忆,并说到:“我们搜索到员工宿舍楼时闻到了尸体腐烂的恶臭,破门后便发现了尸体杂乱的堆积在一起,经过辨认确认是嫌疑人宋宗涛无误。”

他顿了顿,指着前面不远的黑液继续说:“当时,除了尸体,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我敢肯定,周围也没有人,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来过。当时我靠的很近,总共有十具尸体。男女都有,穿着各异。死时眼中均露着惊恐。但我分辨不出来,他们是什么时间死的,后来我试着靠近他们,非常确定这十个人没有气息,全部都死了,绝对不是恶作剧。”

“有血迹吗?”

“有。”徐斌思索后说,“他们身上也有,黑色粘液跟鲜血混在一起,我记得很清楚。”

“那你看到伤口了吗?”

“看到了,看起来像动物造成的咬伤,伤口狰狞,皮肉外翻。其中几个人已经被咬的面目全非,无法辨认。”

“死亡时间推算。”

“正如我之前所说,死去的时间无法判断,尸体都没有脱水,但均出现尸斑、**,甚至表皮脱落,非常怪异。如果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推算,至少也有一周时间了。”

“你记得他们的位置吗?”薛同峰低沉的问。

徐斌思索许久,点点头说:“四个人躺在对面的屋子,三个人躺在这间屋的正中间,两个女人靠着墙,最后一个男人躺在里面的那间屋。”

“听起来像是恶作剧。”薛同峰插话,“竟然摆出来个4-3-2-1,足球的布阵。”

“不可能,那些人都死了。我分辨的出来死人和活人。”徐斌肯定的说,“我摸过他们的身体,冰凉。心脏也没有跳动。”

他紧皱着眉头继续说:“他们皮肤发白、柔软,有些人已被开肠破肚。其中五人是我们一直以来追捕的嫌疑犯,另外五人的脸已经被咬成肉团,无法辨认。谁会变态到用死人来作恶作剧?”说道这,心底的空洞越变越大,压抑的让他窒息。

“皮肤怎么会发白?”薛同峰低语着,“黑液……发白……柔软……开肠破肚……腐烂?”

“罗基福德事件!”林雪失声叫到,“这让我突然想起了五年前,电视报道的罗基福德事件。据说有个镇民报警宣称发现了很多死人,当警察按照镇民提供的线索赶到现场时,除了大面积黑色不知名液体以外什么都没有。而那个镇民以捏造事实报假警而拘捕,后来……”

“好了!林雪。我知道这事。”薛同峰无情的打断了她。

徐斌转头面向薛同峰。阵阵微风在他耳边呓语,薛同峰不安的伸出右手,在他的手套上,黑色的粘液正在他大拇指和食指之间拉出丝丝粘线。“你觉得这是罗基福德事件的重演吗?”薛同峰问道。

“我不知道。”林雪焦虑的说,“我希望不是。罗基福德事件中无人幸免,所有人都死了。之后政府顶不住舆论压力,启动了危情计划,用制裁之光摧毁了整个镇子。自此,罗基福德便从地图上抹去,到现在只留下一片废墟,无时无刻的提醒大家黑血病毒的危害。”

“制裁之光是什么?”杨俊平呢喃道。

“你不看电视吗,警察?制裁之光是一种利用卫星定位,威力巨大的大面积杀伤武器,类似于电磁炮。可以从天空中发出耀眼光芒,被光笼罩的生物将会灰飞烟灭……”林雪继续解释,“那光芒强烈的可以让任何生物都变成灰烬。那光从天而将,好似圣光,所以被命名为制裁之光。”

杨俊平惊恐的追问:“那黑血病毒是什么?”

林雪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是一种可以将死人变成活死人的病毒,据说感染者会出现类似感冒的症状,先是咳嗽、打喷嚏,然后是发烧,最后产生幻觉。当幻觉过后,病毒便会侵入人类的大脑,将人们变成活死人……”

“够了,林雪。”薛同峰再次打断了她,“我看你脑瓜整天只会乱想,罗基福德事件到现在都没有公开细节,竟被你说的如此诡异,活死人都出来了。到今天为止,我已经听过五个版本了。你可是个警察,不知道造谣要判刑的吗?”薛同峰立刻就下了定论,“难怪你现在还没有结婚,是不是把男朋友都吓走了?林雪。”

林雪不满的上下打量他,不满的说,“你每次执行任务都要找我茬吗?薛副指挥。那请您告诉我,如果这里也遇到了与罗基福德相同的事情,该如何解决?也用制裁之光摧毁整个城市吗?这里可是中国的首都。”她环顾四周。“算了,我去四处找找,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痕迹,谁也不希望罗基福德事件重演的。”她耸耸肩,无奈的笑了笑便转身离去,“或许队伍应该分开检查,万一有什么发现。不管怎么,怎么都比站着什么都不做的强吧……”

徐斌对王帅做了个手势,无言的转身。这两个人的争吵每次都会毫无结果。他和王帅默默的离开,走上光秃秃的水泥台阶,很快他们便消失在阶梯之中,夏日夜晚的暖风吹到他的身上,感到的是寒冷,心中的不安和躁动让徐斌感觉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他继续蹬上台阶,双手紧紧握着95式突击步枪。沉甸甸的武器让他稍微安了些心。

“徐哥,林队和薛指挥总是吵架吗?”王帅边走边说,“他们俩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没有过节。”徐斌警惕的看着四周,“他们都是一个大院长大的,从小一直那样,外人会觉得是吵架,其实并不是。”

王帅哦了一声继续说:“徐哥,你跟嫂子的结婚酒宴什么时候办?兄弟们都等着喝喜酒呢。”

“嗨,李雅说忙完这一阵的,最近机场请病假的人有点多,她们工作安排不过来,不过你放心帅子,到时候肯定会叫兄弟们一起去的。”

话音未落,楼上窗户的玻璃突然破碎,他们不在交谈,警惕的持枪环顾四周,这幢宿舍楼他们之前就来过,搜索过每一处角落,根本就没有任何活人,两个出入口在这期间也有警察看守,更不可能有人进来。

他们越往上走,风越大,似乎暴雨来临前的狂风怒吼。但每层都是空旷如野,别说人,连个鬼影也没有。身旁的风呼啸着,传来阵阵呐喊。徐斌的余光似乎看到楼道中有黑影穿过,他突然举枪猛的转过头,身后有什么穿过,随即便消失在黑暗中。“有人!”他低沉的说。

王帅紧张的持枪四下观看,可除了他们两人以外,什么也没有。风在他们耳旁低吼,几张贴在宿舍中的安全宣传海报,拍打着水泥墙壁发出杂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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