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亚力斯笑嘻嘻的向布鲁斯敬了个礼军礼,然后对凯茜挑了挑眉毛,“美女,我先去忙,等会再聊。”
凯茜轻轻点头,朝他微笑。
凯伊还在不停的擦着手,他害羞的低着头,用余光瞥了下凯茜,然后又底下头。
“先生,这是你的。”凯茜轻柔的说,“不用客气的。”
“谢谢……”凯伊咕哝着,“我……我也去处理鱼。”
凯茜点点头。
凯伊拎着鱼桶离开,鱼桶在他手中晃动,被篝火映得波光粼粼的水从里面撒了出来。
她注视着他们的身影渐渐融入队伍便重新做回了艾米丽身边。
“嘿,伙计们。让我们合唱一曲吧,凯伊?亚力斯?你俩又不会烤鱼,不如陪我一起唱歌。”阿比盖尔看着他们,拨弄着琴弦说。
“唱什么?哥们。”凯伊兴奋的说,他边说边把装鱼的桶交给布鲁斯。布鲁斯则面带笑容的将拎着的两桶鱼交给科拉和戴夫边:“嘿,我们好久都没吃你俩弄的烤鱼了。看,口水都出来了。”
“那今晚就让你们吃个够。”戴夫说,“孩子,先去跟大家玩吧。今晚我们哪也不去了,在夜晚和浓雾中开车,弊大于利。”接着,他招呼科拉将鱼从桶里抓出来,一条接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鲫鱼丢在地上,鱼鳞在火光下闪闪发光,尾巴挣扎着甩来甩去。
“算我一个,”雷切尔放下烤肉刷子,温柔的亲了下达茜,“我当兵的时候,唱过好多歌。可惜杰克不在,要不他可以证明。”
“哈!雷切尔,你可不行,”阿比盖尔尖瘦的脸上泛起坏坏的笑容,“我们要唱的歌是‘这是我的女孩’。你有达茜了,我代表审判者罗德宣判你出局。”
周围的人被阿比盖尔逗乐了,包括艾米丽都咯咯的乐了起来,刚刚还徘徊在周围的压抑气氛瞬间被欢乐所取代。笑声还没散去,吉他的伴奏就响了起来,欢快而轻松。“为了我们的今天!”阿比盖尔抱着吉他站了起来,“也为了我们的明天!”他边吼边朝着凯茜和艾米丽走来,嘴中开始高声歌唱:
(每个晚上她都走进我的梦里,)
(自从我遇上她开始。)
(我很骄傲我是她的唯一,)
(在她心中占特别位置的人。)
(她是我的,)
(噢,这个女孩是我的。)
(我知道她是我的,)
(因为这个女孩就是我的。)
阿比盖尔的手指还在拨弄着琴弦。悠扬、欢快的琴声停止时,他突然扭转吉他,背在身后,像绅士般的向凯茜伸出手来,“你愿意当这个女孩吗?”周围嘘声一片,凯茜惊讶的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微微抬起。就在此时,阿比盖尔突然调皮的一笑,接着方向一转,手向着艾米丽伸去,“我是在问她。”
凯茜被这突然的转变逗乐了,“嘿,阿比盖尔。她可是个孩子。”
“你竟然看不上我们的天使。”有人说,“让我来。”另一人说,歌声再次响起,琴声接踵而至:
(我不能理解你的这种想法,)
(说她是你的而不是我的,)
(去送她玫瑰,去做愚蠢的梦。)
随着歌声,凯茜看见亚力斯从人群中站了起来,边唱边走。亚力斯在加入13号避难所前是一名普通农民,他外表并不出众,身高也很一般,也只是比凯茜要高个5厘米左右,曾经的庄园工作更是平平淡淡。歌声还在继续,他的声音要比阿比盖尔低沉、成熟许多,而且还夹杂着一股乡村口音:
(真的只是在浪费时间,)
(因为她是我的。)
(这个女孩就是我的,)
(别在浪费你的时间了,)
(因为这个女孩就是我的。)
(我比他更爱你,)
(会带你去任何地方。)
“你不懂爱,亚力斯,”凯伊边说边站了起来,“她是我的。”他已经不在害羞,歌唱让他换了个人似地。凯伊是个电子设备专家,年龄不是很大,跟凯茜差不太多,也是二十来岁。他体型瘦高,虽没有其他人那种健壮的体魄和宽厚的臂膀,但是他时尚、年轻,还有一副好嗓子:
(她是我的,)
(噢,这个女孩是我的。)
(我知道她是我的,)
(因为这个女孩就是我的。)
(我比他更爱你,)
(会带你去任何的地方。)
(但是我们不能同时拥有她,)
(所以只能是其中的一个。)
(总有一天你会发现,)
(她永远、永远是我的女孩。)
阿比盖尔的琴弦依旧未停,愉悦的音符飘扬在空气中,“凯伊,你还太小。”布鲁斯说,他是一位三十来岁,浑身散发着成熟魅力的男人,胡子唏嘘的布满了他的下颚,双眼散发出的目光坚定有力。加入13号避难所前,布鲁斯曾经是一名议员。即使如此,他在戴夫面前,仍然是个孩子。接着,他开始歌起唱,声音中散发出的感染力是其他人都无法比拟的:
(她是我的,)
(噢,这个女孩是我的。)
(别浪费你的时间了,)
(因为这个女孩就是我的。)
(别再有那些会被破灭的希望了,)
(因为我感到她只能是我的。)
(我知道她会告诉你我才是她的唯一的,)
(因为她说我能使她神魂颠倒。)
凯茜同时被几个男人包围,脸上因害羞而泛起红晕,心中的小鼓咚、咚、咚的敲着,火焰噼里啪啦的烧着,她感觉自己快要融化,直到她为了躲避男人们的包围,身体向后仰去,绑在后腰上的短剑接触到土地,顶住后腰,提醒她“誓约”的存在。于是她满脸羞涩的说:“没有啦,大家不要总对我一个人唱,艾米丽也很漂亮。”
“但你说过她是个孩子,”肖恩边说边走了过来,他脸上露出单纯的微笑。琴声依旧没有停止,他拨开几个男人的肩膀,从人群中钻出,深情的高歌:
(她是我的,)
(噢,凯茜?布莱克就是我的。)
(别浪费你的时间了,)
(因为凯茜就是我的。)
(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不,不,不,她是我的。)
(这女孩是我的,这女孩是我的。)
(这女孩是我的,这女孩是我的。)
(别浪费你的时间了。)
(因为这女孩就是我的。)
(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嘿,肖恩,你改了歌词。”阿比盖尔说,“既然这样,那就看谁最先跟不上节奏吧。”逐后,他朝着大伙露出邪恶的微笑,那双拨弄琴弦的手则变得更快了,吉他的声音划破宁静的夜空,伴随着火光一同跳跃在每个人的耳朵中。身心的疲惫和对未来的恐惧,顿时一扫而光。欢快、动感的一段节奏过后,他开始放声大唱到:
(我们不会因为这个而打架的,对吧?)
阿比盖尔的歌声刚落下,亚力斯就开始高歌:
(我想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很会爱人,但我不会打人。)
接着是凯伊,他走到两人前面:
(我听过了,)
(她对我说。)
布鲁斯将凯伊拨弄到身后:
(我永远都是她的爱人,你知道的。)
(难道你忘记了?)
肖恩也哼了起来:
(噢,她说过在我之后,她不可能再爱另一个人了。)
(她是这么说的?)
阿比盖尔再次接过,嘹亮的唱起:
(是的,她说的,你继续做梦吧。)
肖恩大步向前:
(我不相信。)
阿比盖尔、亚力斯、凯伊、布鲁斯、肖恩仿佛事先安排好的似地一起合唱:
(她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他们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各有各的优点,各有各的不同,简直就是海天盛筵。终于,最后一个尾音落下,夜晚重回宁静。这场围绕着凯茜和艾米丽的演唱会结束了,回荡在空气里的琴声也进入了尾声,渐渐的从动感变得舒缓、然后沉静下来,飘扬在篝火中的音符也逐渐远去。
“嘿,孩子们!”戴夫巧合适宜的说道,“凯茜、艾米丽以后会是谁的我不知道,”他清了清嗓子,顿了顿,“但我知道,如果你们继续围着凯茜和艾米丽,烤鱼可就没你们的份喽。”
掌声瞬间响起,接着便是杂乱的交谈、酒瓶的碰撞、以及众人的欢笑。宁静的夜空又重新嘈杂起来,伴随着蟋蟀和田野间蟾蜍的叫声,他们终于精疲力竭。当伪装在恐惧、疑惑、迷茫,乃至死亡身上的面具被撕去时,他们面对的不但是满地狼藉的营地,还有对寻找勘探队毫无头绪的空洞。人生的起伏在一天内同时降临。欢快散去后,留给凯茜的是心中的一丝悲凉,她看着雷切尔和达茜不知有多羡慕他们。今年,她已经二十二岁了,是该真正谈一次恋爱的年龄了,其实凯茜也很想尝试恋爱带来的感觉——那种幻想在脑海里的青涩、温馨、令人怦然心动的感觉。但现实总是残酷无情的,她叹了叹气,看着周围同伴们脸上洋溢着的快乐表情,看着他们兴高采烈载歌载舞的身影,埋葬在她心田中对未知的恐惧和抑郁却在不断壮大,这让她的情绪突然间就跌落至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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