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夫、科拉、阿比盖尔、道格拉斯和达茜负责车队加油。加完油后,在渔具店对面的客栈汇合。”肖恩下达了命令。于是他们开着车避开人群,缓慢地向加油站行进,肖恩、维克多、凯伊、雷切尔、道格拉斯、亚力斯、布鲁斯、陈飞都背了一个黑色枪包下了车,罗德和艾米丽父女俩则只带了圣经和一些必要的衣物。凯茜拉了拉衣服,以便遮挡住腰间挎着的手枪,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整理好的双肩包背在背后,黎雅的粉色棒球帽扣在背包上,随着她每迈出去一步,棒球帽就还会来回摇摆。
“白河渔具店”并不难找,它的对面就是全镇最大的酒店“城市客栈”,一共五层,比周围的房屋都高出许多,而郭旭说的那间房子更是显眼,大门贴着门神,墙上画着的许多咒语似地图案,那副“预示未来”或“胡乱涂鸦”的壁画更是显眼;画中是黑暗中的黎明,在地平线上破土而出的太阳,挣扎着照亮了四周,所有照亮的地方农作物生长繁茂,人们流露出喜悦之情,而没有被太阳照射到的地方则死气沉沉,到处都是残败、腐烂的情景,枯萎的麦田、垂死的人群,还有从墓地里试图破土而出的活死人。
凯茜在壁画前驻足了十几分钟才敲开房门,“您墙壁上的画非常令人深思,”她对开门的白发老人说,“是对未来的预知吗?”
“不是,”老人不耐烦的看了看凯茜和门口的众人道,“只是几年前闲来无事乱画的,并没有别的意思,很抱歉。”老人边说边准备关上房门,陈飞立刻抢先一步用手挡住,“老先生,郭旭是我兄弟,我有些事情想问问您。”
老人一怔,耷拉下来的脑袋仔细瞅了瞅眼前的庞然大物,脸立刻阴沉了下来,“你怎么会跟这些外国人在一起?漆黑的雨幕,天庭撒下的浓雾,只能由黑发黑眸的人来解决,浓雾会净化世界,驱散走邪恶之人,留下心灵纯洁的人。有时候我还会梦到,怪物和杂种的来到,死亡、瘟疫、战争还有饥荒将会紧随而至。”他若有所思的捏着垂下来的白胡子说:“你想知道什么呢?”
“天启四骑士?”凯茜咕哝着,“请问您有没有看到十几人组成的队伍,其中有一名中国女性,其余的人都是外国人。”
“我没问你!”老人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然后朝陈飞面露慈祥,“孩子,你来说。”
陈飞尽可能详细的描述了凯茜的意思,以及他们的遭遇,后来那老人点点头指着陈飞说,“好,我知道了。你留下,其余人离开,如果他们愿意,尽管留在镇子里好了。但是这些话我只能单独跟你说,到了明天早上,我会写封信给,你可以带给他们看,也可以不。记住,天灾来临,漆黑的雨幕,天庭撒下的浓雾,只能由黑发黑眸的人来解决。”他又指了指凯茜,“记住了吗?这就是你要的答案。”
“什么?”凯茜站在门前无法理解老人奇怪的言语,但他根本不再做解答,拉着陈飞进了院子。房门“呯”的一下关上了,留给凯茜的只有更大的疑惑。
避难所的队员本来没打算在镇中过夜,现在看来别无他法。他们只好决定先入住酒店,然后再到镇里的四处打听打听。众人无奈的离去,来到酒店,酒店门口的双扇门已经相当老旧,墙壁上的橙色涂漆已经碎裂剥落,原本很少有人光临的地方,现在却挤满了登记入住的客人,他们的到来更让酒店增加些许光彩,也让安静的迎宾台前聒噪不安。
几名客人窃窃私语,眼神就好像看到稀有物种似地上下打量。他们推门而入,向大厅的服务员订了十间房,可他们来的太晚了,酒店只剩下了最后五间而且还必须要用平常价的三倍才可以。肖恩想也没想的拨开拥挤在迎宾台前的客人,将房间全部都定了下来。此时,前去加油的戴夫、科拉、阿比盖尔、道格拉斯、达茜已经停好车过来了。
“凯茜跟艾米丽。”肖恩付过款后拿着五间房的钥匙开始分配,“罗德和维克多,凯伊、阿比盖尔还有道格拉斯你们三人一间,亚力斯、布鲁斯和我三人一间,戴夫、科拉你们两个,雷切尔和达茜,你们俩人一间。”他看了看挂在大厅墙上的表,“大家都回房间休息吧。好好睡个觉,明天早上6:00前在大厅集合,其余时间自由活动。”
交代好后,凯茜和艾米丽来到酒店三层,她将背包和随身物品放下,肩膀又酸又痛。艾米丽慵懒的倒在床上,眼睛下挂着因睡眠不足而产生的眼袋,“我先去洗个澡。”凯茜跟艾米丽说。这个小女孩似乎从来都没有长途跋涉的经历,嗯了一声就沉沉的睡去。
凯茜将房门反锁,从旅行包里拿出一大包护肤品和一条毛巾来到浴室。里面的装修看似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潮湿而狭窄,地上的瓷砖有些已经翘起,有些已经脱落。挂在墙上的喷头花洒和马桶都拥挤在角落,马桶上面的坐垫已经不知道去哪了,洗手池的白瓷有些泛黄,坐落在水龙头前的梳妆镜更是黑迹斑斑。
她将护肤品包放在梳妆镜前的台子上。看见了放在角落中,酒店提供的塑胶拖鞋,这是她活到这么大以来见过最丑、最脏的拖鞋,但她别无选择。她皱了皱眉,捻起拖鞋在洗手池里冲了冲,接着脱下短靴、长袜,换上拖鞋。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面容疲倦憔悴,眼白也都是血丝。这一趟旅行似乎让她一夜之间就老了些许,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解开盘在头上的头发,任由发丝散落。接着她又褪去了衣服和短裤,打开花洒。水温有些凉,但这都无所谓,因为她身上实在太脏了。尘土、泥巴还有污渍,头发也有几天没洗过了,有些瘙痒。能在活死人横行的世界中,找到与世隔绝的镇子对她来说就是最幸福得,洗一个热水澡,然后钻到被窝中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这就是她想要的。浴室中慢慢地雾气升腾,她洗净脸和头发后开始用沐浴乳搓洗胳膊,她一边清洗一边想起儿时的莱恩,随着温度,脸也微微红润起来。等水温越来越低时,她已经觉得身体足够干净了,于是便用毛巾擦干身体,吹干头发,穿上之前脱下来的内衣,将“誓约”短剑绑在后腰。这次出行,凯茜并未带太多衣服,短裤还可以凑活,但T恤说什么也要换了。穿好短裤后,她走回房间,从背包里拿出一件干净的衬衫和一双干净的黑色长袜,她渴望睡觉,但却不能,有件事她非作不可。后来她简单的化了妆,将换下来的衣服装进一个干净的空口袋里,只是佩戴了“誓约”短剑,并没有带手枪、匕首。这样去政府大厅不至于显的太过夸张。洗澡后感觉就是不错,至少思维不在混乱的像团浆糊。
在政府大楼门口,保安和警察堵住了她的去路。“我必须要找负责这个镇子的人说话。”凯茜告诉他们。
“镇长不在,而且不是谁都可以见的。”另一名门卫说,“他去城里开会了,现在都没回来,目前最大的官只有副镇长李辉。”
一个门卫说:“你找他有什么事吗?如果丢了东西或者有人耍流氓,从这出门右转五百米就是警察局。”他轻浮的笑道,“如果你觉得孤单,不如找我?”
“请你自重,”凯茜边说边将杰克留给她的证件亮了出来,“我是联合国特派员。”
他们惊得叫了出来,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迎着笑脸带她去见李辉。副镇长身材矮胖结实,身高跟她穿平底短靴时差不多高,胡子剔的干干净净,正站在窗口看着手中的文件愁眉不展,“外国人?”他看见保安带着凯茜站在门口,边咕哝边挥手示意保安离开办公室。
“我叫凯茜?布莱克,”她把证件递上,李辉皱着眉头将手中文件放下,拿起她递过来的证件看了又看,“联合国特派员?请问有什么事情惊动联合国了吗?”他边说边把证件递还给她。
“我在寻找失踪的动、植物勘探队,队伍中有十名外国人,三名中国人。”她收起证件并直奔主题。副镇长李辉恼的紧皱眉头,“我要说多少遍你们才肯相信?到底什么是勘探队?他们是干嘛的?怎么老有人来调查?”李辉的脸上流露出了反感和不耐烦的表情,“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应该更多的考虑怎么保护自己,而不是去找什么失踪的勘探队,”他的态度让凯茜感觉到惊恐,看来自己并不是第一个来找勘探队的人,到底是什么人跟她一样在暗中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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