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面具

而史考特却一心一意的盯着那名奸细，身着不同制服的奸细在哨卫中显得格外显眼，史考特将背上的长弓摘下，一枚铁羽箭搭在弓上，长弓被慢慢拉开，发出那种弓弦被人用力弯曲的声响，让人牙根发酸。史考特放手，弓弦发出一声轻响，就见铁羽箭犹如流星一般激射而出，前面还伏在马背上策马疾驰的那名奸细突然落地，发出沉闷的响声。而从他身边追过的骑士们一眼也没有看他，继续向前追击。史考特默默收好长弓，坐下的骏马似乎通灵一般慢慢向前，在奸细面前停了下来，史考特居高临下的看着死去的奸细，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骑士们陆陆续续的回到了史考特面前，此时的史考特正蹲坐在奸细身旁，不知沉思什么。看到众人回来，史考特慢慢开口询问：“都追上了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老兵讷讷的回答到：“将军，丛林茂密，而且敌军十分分散，而*****悉地形，所以。”

史考特默默点点了头，这些他基本上都能预测的到，史考特继续问道：“我们的人有多少伤亡？”

老兵一脸伤痛，“将军，我们刚到这里，身后的敌人就冲了进来，有些疏于防备的我们就遭到了敌人的弓箭射击，当即就有几个弟兄倒下了，”说到这里老兵突然激动起来，一条踢在奸细尸体上，“还有这个混蛋，他从背后突施暗算伤了我们的几个兄弟。”

史考特环视四周，第一批来到这里的骑士们个个带伤，本来有十几个人的队伍此时却只有寥寥数人依然站在这里。史考特有些心痛，缺什么也没多说，只是吩咐骑士们，把死去的战友埋葬好，便拨马向营帐走去。

一路带着微微有些沉重地心情，史考特漫步回到了营地，却刚好看到那名略懂医理的骑士从帐篷中走出，史考特才想起，原来帐中还有一场手术，他甩甩脑中的想法，从军马上下来，撩起帐门，看见我好端端的坐在帐中，正侧面坐着发呆，史考特微微放下心来，笑着跟我打招呼。

我听到声音，侧过头来看他，史考特被吓得退后了一步，“有些吓人吧，“我苦笑着对史考特说。

史考特定下心来，缓缓坐在我身边，一句话也没有说，而只是无声的看着我。

我有些迟疑，慢慢开口：“我的脸还好么？”镜子摆在我面前，但我始终鼓不起勇气去看镜中的自己。

史考特似乎也难以开口，犹豫半天，还是讲镜子拿起摆在我面前，我鼓起勇气朝镜子里看，右半边的脸已然完好无损，左边的脸却皮肉不见，森森的白骨清晰可见，显得无比突兀，空洞的左眼球依然留着淤血。

我看了一阵反胃，推开镜子，趴在地上开始干呕，这就是我么？这就是我现在的样子么？真是让人人一看就会发寒的面容啊。我微微苦笑，心中却有些轻松，或许我早就预料到这样的情况了。

史考特不发一语，默默的从帐中的一角抽出一张面具，只是这张面具破碎不堪，右面部分的面具似乎被什么东西击碎一般，单独将右眼部分的地方漏了出来。面上有些迟疑，似乎不好开口。

我接过他手中的面具，心中明白他的意思，这样或许对谁都好，我在我的脸上比划了两下，虽然有些小，但勉强还是能带上的。我谢过他，将面具覆盖在脸上，入手冰凉的面具却在面部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冰凉。

我微微谢过史考特，我照照镜子，似乎是一面青铜的老式面具，面具上面什么也没雕刻，是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具，破损的面具露出一只透出疲惫的眼睛。却让我有些安心，似乎这张破损的面具遮盖了我的耻辱一样。

我和史考特默默无言，气氛十分尴尬，此时，雪奈撩起帘子走了进来。看到我脸上的面具微微有些诧异，但似乎也从军医哪里听说了一些，只是微微点点头就毫无表示了。

我放下手中的镜子，看了看了两人，有些淡然的开口：“或许我们应该重新介绍一下了，雪奈。”我抬头看向雪奈，然后转过头去看史考特“还有你，史考特。我一直以为你们不过是有能力越狱的有权利的氏族，但不惜动用军队来围捕追击的囚犯，却是第一次见呢。”

雪奈和史考特对视一眼，仿佛就在这一眼中已经决定了好一切，雪奈缓缓开口，“我知道阁下是从遥远的地方来的。我是帝国的王女，而现在的国王却是我的叔叔，他窃夺了我的王位。这么说，你能懂么？”

我诧异，虽然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理解，但连在一起我却有些迷糊，权力斗争这种事情我从来没去想过，也没妄想过会参与其中。

“而我则是戍卫女王的禁卫军将军，为了女王万所不辞。”史考特接口道，然后含情脉脉的看着雪奈。雪奈被史考特看的脸红，微微害羞的低下了头。

我有些了然的看着两人，闭上眼睛，过了半晌，我张开眼缓缓说道：“或许你们不相信，我是从另外一个大陆来到这里的人。”

如果在我来到这里之前跟我这么说，我一定嗤之以鼻，把他当一个疯子避开。所以我很能理解他们或诧异或厌恶的心情，但我却看到两人早已明了的表情，仿佛早就知道我从哪里来一样。这却让我感到十分诧异了。

“我们这里有个只有皇室才知道的机密，”反而是雪奈给我释疑，但她说着皇室的秘密却毫不回避史考特，显然两人关系密切，“那就是每当前一个外来者失踪或者死亡，就会有别的外来者来到这片大陆，而这些外来者，我们一般称之为贤者。”雪奈婉婉道来，没有变化的声调叙述者那些让我惊讶万分的事情。

我仔细思索，似乎真的是这样，在狱中雪奈的确跟我提过这些，只不过我当时当做笑话一般，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