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菜鸟女兵斗怪兽

2018-04-15 作者: 灭绝师太
第十章 菜鸟女兵斗怪兽

云不染抬眸望去,心里不由一颤。

站在她面前的那个体型巨大的物体,真的是人吗?

只见那人身高八尺有余,体形健壮,皮肤黝黑发亮,身上的肌肉一块一块的,把藏蓝绣花的朝服撑得紧绷绷,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似是泰山压顶一般的压抑和难受。

更奇特的是,那人的头发居然是鲜艳的紫红色,连脸上纷乱的的络腮胡也是同样的紫红色,映得一双铜铃似的大眼,也微微发红,此时更是泛着阴冷的光,他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更像一只残忍嗜血的兽。

而现在,这只可怕的红色的兽,正迈着沉沉的步子,慢慢向她逼来。

云不染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液。

似是看出她的惊惧,红色巨兽脸上露出森凉诡异的笑容。

“你也敢自称是天子的女人吗?还真是不知羞!”

巨型怪兽开了口,声音粗嘎难听,像是一把破锯在耳边哧哧的拉响,云不染下意识的皱了皱眉,问:“你是谁?”

“住嘴!本相的名号,也是你问得的吗?”怪兽咆哮。

本相?

云不染眨眨眼,擦!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名鼎鼎的猪相呀?

果然长得跟猪一样难看!

调皮的扬了扬唇,她脆生生开口,“原来大人就是——猪——相呀!百闻不如一见,猪相大人果然好风采!”

“逐”字的音,她拉得特别长,又加一脸促狭的笑容,其间意味,自然不言而喻,朝中有与逐冥不睦之人,当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逐冥怒不可遏,手掌忽地扬起,云不染却嘲讽的望着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惧,以他的脾气,本应当场将此女掌毙,可看了看身后的小皇帝,他扬起的手掌又缓缓放下了。

“敌国之女,不知羞耻,不配做皇上的女人!皇上!将此女交给老臣处治即可!”

云不染冷笑着接上:“瞧猪相说的,你又不是皇上,你怎么知道我不配呀?说不定在皇上的眼里,我配得很呢!不然,怎么能巴巴的从大老远的地方把我要来呢?再说了,就算我不配,可我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妃嫔之争,那是皇上的家事,怎么需要你这个外人来插手?还是,你觉得自己比皇上更善于处理皇上的家事?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那你干脆让皇上把这把龙椅也让给你得了!”

她口齿伶俐,这番话虽然长,说得又快,却字字清晰,直听得逐冥身上冷汗层出,心里却是怒火中烧,当下也不再理会萧逸庭的答复,伸手向云不染抓来。

他刚一出手,云不染就知自己不是对手,这人的武功,只怕还在萧逸庭及南宫烨之上,若是被他抓到,只怕小命休矣!

她心思灵动,待逐冥的手刚落到自己肩上时,便将自己单薄的纱衣一扯,就势塞在逐冥的手中,逐冥却误以为她要还击,当即拉着那纱衣不放,只听“哧拉”一声,云不染雪白的香肩立时暴露在空气之中。

众臣都齐声惊叫,云不染突然坐在地上嘤嘤低泣,口里兀自委曲的叫:“逐丞相,就算我再不配做皇上的女人,你也不能撕我的衣裳呀!我在名义上,还是皇上的女人呀!你到底是想报你女儿的仇,还是想调戏皇上的女人呀!你怎么可以当着皇上的面,非礼皇上的女人呀?”

逐冥怒吼,“贱人!休要胡说!”

话音未落,却见众臣皆现古怪之色,低头一看,自己手中紧紧抓住的,可不就是云不染的纱衣?

慌忙撤手,却已是百口莫辩,只是恨恨的看着云不染,萧逸庭微咳了声,沉声叫:“逐相!”

他的面色微带愠意,一众人等皆鸦雀无声,逐冥百口莫辩,只得屈膝拜倒,“皇上,臣……”

“好了!云妃说得不错,她是朕的女人,这是朕的家事,还是由朕来问比较好!”萧逸庭冷冷的说。

逐冥咬咬牙,目光瞟向众臣,与他交好的党羽立时忽拉拉跪成一片,齐声说:“皇室无小事,皇上的家事,原本就是国家的大事呀!”

“此女乃敌国之女,心狠手辣,其罪当诛呀!”

“皇上前日亦因此女误了早朝,此等祸水,怎可留在后宫?”

“此女不除,国将不国,君将不君,民将不民呀,皇上!”

……

这些逐冥的党羽你一言我一语,直把太和殿吵得嗡嗡作响,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蜜峰在飞。

云不染听得直犯困,为了解闷,只好又看向萧逸庭,刚好萧逸庭也遥遥的向她看来,两人目光相接之时,萧逸庭突然猛拍龙椅,声色俱厉:“云妃,你可知罪?”

云不染眨眨眼,还没来得及回答,萧逸庭又厉声道:“那夜丽妃到底是死于你手,还是被恶鬼索了魂,你快快从实禀来!敢说错一个字,朕拔了你的舌头!”

云不染微微一怔。

丽妃死于她手,萧逸庭早已一清二楚,却又突然有此一问,其间曲折,她略一思索即明了于胸,当即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皇上,皇上,臣妾冤枉!”

她伏地痛哭,嘴里兀自念叨:“皇上明鉴,臣妾不过是一柔弱女子,如何能杀得了身强力壮的丽妃?若是真杀得了,在丽妃屡次欺侮臣妾时,便已动手,又何苦隐忍到今日?”

“那依你所看,丽妃是因何而死?”

“回皇上,臣妾不知,臣妾被如妃带人一顿暴打,伤势严重,已然晕死过去,浑然不知出了什么事!但臣妾晕死之前,曾见清凉宫有无头女鬼飘过,又闻丽妃素日胆大,曾有辱骂女鬼之言,想来是女鬼恼怒了,这才将她的命索了去,而容妃与丽妃交好,女鬼自然也恼了她了,所以,才会放一把鬼火。”

云不染只顾信口胡说,惹得常健和李仁在那边跳脚大叫:“皇上怎可听她一面之词?该请当晚的妃嫔来作证才对!”

萧逸庭轻哧一声,大手一挥,说:“就依你们之见,请当日在场的妃嫔!”

那些妃嫔们其实早已候在宫外,此时听到呼叫,遂鱼贯入内,看到云不染,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及至看到逐冥时,个个都颤抖起来,压根就不敢与他对视。

萧逸庭淡淡的说:“朕来问,你们来答!当晚的情形,都给朕细细说来!”

“臣妾遵命!”众妃嫔皆垂眉敛目,大气也不敢喘。

“当晚,你们可有暴打云妃?”

“这?”众妃嫔大眼瞪小眼,目光齐齐的聚焦在如妃身上。

“皇上!”如妃哀哀的叫了声,心里一片迷茫,她不明白萧逸庭为什么又要护着云不染,前些天,不是他暗示自己带妃嫔折磨云妃的吗?

这话自然不能宣之于口,她咬咬牙,答:“臣妾等不曾辱打云妃,臣妾是奉皇上之命去看望云妃,只是丽妃口直心快,言语间得罪了云妃,她就突然狂性大发,出手掐死丽妃。”

“是这样吗?”萧逸庭又问众妃,众妃皆随声附和。

“那丽妃被抓,你们竟不曾出手相助吗?”萧逸庭啜了口茶,继续懒洋洋的问。

“怎能不出手相助?”如妃装出黯然神伤的模样,娇嗔道:“只是,那云妃跟发狂发痴一般,力大无穷,臣妾等不是对手,反受其害,臣妾身上现在还带着伤呢!”

“是吗?女官何在,带如妃和云妃去验伤,看看到底谁说的是实话!”

萧逸庭淡淡吩咐,很快,有女官上前来,把两人带了出去,不久又转回来,道:“皇上,如妃娘娘身上无伤,云妃娘娘身上伤口甚多,惨不忍睹!”

“哦?这倒怪了!”萧逸庭皱眉道:“怎么被打的没伤,打人的倒是伤痕累累呢?如妃,你来回答朕,这是何故?”

如妃语塞,支支吾吾的回答:“这个……臣妾也不知,或许,是她自已不小心弄伤的也不一定。”

“这么重的伤口,如妃娘娘弄一个给我看看?”

云不染愤愤的叫,唰地一下将身上的白色纱衣略掀起一角,除了胸前冰蓝的肚兜,她的小半个后背及脖颈都裸露在众人面前。

只见晶莹雪白的后背之上,遍布狰狞的伤痕,或青或紫或血肉外翻,有的则是一些不规则的深洞,也不知是由何物造成,还在向外流着血水,虽经简单包扎,仍是怵目惊心,让人头皮发麻。

众臣嘘声一片,有些面薄的,赶紧拿袖子遮住脸。

云不染却浑然不觉,平静的说:“如果如妃娘娘也能把自己的后背弄得跟我一样,我就承认,是我掐死了丽妃!”

如妃向她后背只看了一眼,已是冷汗丛生。

萧逸庭撇了撇嘴,他是一点也不惊讶,自己后宫里的那帮女人是什么货色,他再清楚不过。

但他身边的南宫烨却大受震动。

初次见到云不染,见她的生死悬于一线,却依然笑得眉眼弯弯,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事能让她觉得愁苦,第二次见她,就是在这大殿之上,她伶牙俐齿,盈盈浅笑,仿佛心情愉悦万分。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身上竟然还承受着这样的伤痛。

光是一个背部,就已然伤痕密布,更不用说全身了,这样的伤痕,就算是落到一个大男人身上,亦会觉得痛楚万分,更何况一个娇小女子?可她却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就算此时,嘴角也仍是倔强的上扬。

是真的不痛吗?恐怕不是吧?是因为势单形孤,纵有再多的痛苦,也无人分担,所以才佯装潇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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