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倾颜微微侧头,斜着官长钰,她眼角余光,看到了已经退至身后很多步的久聆诗,低着头,不敢看他们。
好一个聪明的人!
在心中感叹着,玉倾颜伸出手,推开了官长钰。
“你这是在怀疑本宫?!”
望着眼前只有十七八的少年,玉倾颜的眼睛冰冷冰冷。久聆诗在听到玉倾颜的话,才惊觉,长钰公子终究是怀疑公主了。
玉倾颜站在雪地里,与撑着伞的少年对持。她的眼神冷漠,甚至带着愠怒,但是少年却依旧轻笑不语,眼睛里的平静,令玉倾颜感到心悸。
“小诗,本宫没有心情去看其他三位公子了,扶本宫回去。”
怒目瞪着官长钰好一会儿,玉倾颜才冷冷的说道,只是因为刚才的用力,胸前的伤口,竟然又开始有些阵痛起来。而她此刻,已经处于下风了,这个少年,还真不是能小看的对象。
在心理上,玉倾颜大他几岁,可这少年,却心思比她还厉害,更主要的是,完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那平静而莫测的眼神,更是令人望而生畏。
转身,她走向久聆诗,久聆诗慌张之中应答了一声,便撑起伞,遮住了玉倾颜。官长钰望着她们渐渐远去身影,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他才转身,往自己的赏时居走去。
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下来,将手中的伞,狠狠的扔向了某处院墙之上,伞在半空迅速的旋转着,而那些缓缓飘落的雪花,因为伞周围激出的疾风,迅速被卷到一边,凌乱而急匆的落在地上。
只见伞所到之处,院墙之外伸进的梅花枝,却是被削断了几根,而院墙外,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里,忽然伸出了一只手,将那把伞接住了。随后,一个红衣的少年,从郁郁葱葱的树叶中现身,双脚踏在高高的院墙上,他撑着伞,俯视着官长钰。漂亮的的双眸里,带着高傲,妖娆的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
“我倒是谁,原来是湘阳兄在做着此等不入流的事情。”
官长钰目光迎向他,同样笑着道,他的眸子依旧温和,温和得甚至没有一点波动。皇湘阳淡然的轻笑出声,从高墙下轻轻跃下,即刻便落在了他的跟前。
“长钰兄可是试探出公主的不对了,去竟艳亭好好说道说道,也让我们了解了解一番。”
皇湘阳撑着伞站在他的面前,嗤笑着说道。官长钰淡然的一笑,不紧不慢的道。
“湘阳兄若是想了解,自是可以亲自去问公主,何须躲在树里干着偷听这种不入流的事情?如此的行为,真让人感到不耻。”
皇湘阳被他这么一说,不怒反笑,只见他将伞还给官长钰,语气轻快的道。
“长钰兄,做人切不可这么刻薄啊。往日公主可是最宠爱你了,如今在湘阳眼来,你可是失宠了的样子呢。”
官长钰接过伞,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生气。只见他如玉的面容,波澜不惊,语气更是风轻云淡。
“哦?我自然跟湘阳兄不同,湘阳兄整日跟个怨妇一般的跟其他人争风吃醋,可惜长钰没这兴趣。”
说完,他便撑着伞离去。皇湘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满是笑意的脸,渐渐的变成了冷淡,好看的眸子里,带着不屑。
公主第一天醒来,正巧他在她的身边,而他,早就有感觉,公主变了。可公主从遇刺后,就一直昏迷。如果被掉包了,这么多人,总会有知觉。那天他偷偷的潜入公主的寝宫,分明就发现了公主早就没有呼吸,可不知为何,而他正要离开的时候,公主居然又有了呼吸。
长钰的心中,其实是希望公主死掉吧。长钰讨厌公主,谁都知道。也对,公主死掉,他可以选择其他公主,而不用待在这个没用的公主身边。若不是晋阳皇子护着公主,他们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可能,公主死了,他与长钰会被其他公主保住性命,但是伏华与慕云逸呢。
皇湘阳虽然不太喜欢这个男宠的身份,可不管怎么说,伏华,慕云逸,他们一起生活那么久,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
在心中如此想着,皇湘阳再次看了一眼那个白色的身影。那个少年,他们永远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玉倾颜从春上阁回来,坐在寝宫里,就感觉胸口的伤口越来越痛。坐在床塌边许久,她终于是有些支撑不住了。小诗去帮她拿止血药了,而此时,她并不想再叫一个宫女来服侍自己。
只是想着那个少年,玉倾颜便觉得恐惧。她的脸色,更是苍白,因为胸口的疼痛,使得她的额头,有细细的汗珠渗出。
轻轻伸手抚着自己的胸口,玉倾颜只觉得,手掌附上去,一片湿润。将手移到眼前,玉倾颜凝视着手掌中鲜红的血渍,苦笑了一下。自己的心理年龄虽然比那少年大几岁,又久经职场,可今天她还是让人家拆穿了。
接下来,他会去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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