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样?”宁儿爹一见卫央摇头,立刻就想扑上来,毕竟还是没扑上来,只好在嘴上使更大的力气。
卫央左右看看,往宁儿爹身后一指:“你退后,再退后,宁儿也说过了……”
“宁儿能是你称呼的?”宁儿爹有暴走的倾向,但总感觉有点色厉内荏。
卫央耸耸肩:“好吧,你女儿,你女儿也说过了,我是无心的,这是个误会,你让开路我滚蛋,然后咱们各走各的道互不相欠好吧?”
“休想!”宁儿爹怒道,池中宁儿也抬起了头。
卫央可不管别人怎么着,自顾说道:“你们如果不放心,我可以给你们写保证书,今天看到的,我不会跟任何人讲,慢慢自己也就都忘了,咱们都不吃亏,这样的话……”
“我杀了你!”宁儿爹一声怒吼,竟把横刀当标枪奋力投掷过来,可自己没往前走半步。
这老兄,怎么这么听不进去话呢,恼羞成怒可不好。
卫央很轻松地将横刀让过刀锋捏着刀柄纳为己有,笑嘻嘻道:“老兄,别忘了后面还有你女儿呢,万一我躲开了,这刀子可不认得你女儿,伤着了她你就忍心?”
宁儿低低地惊呼一声,连忙钻到石头后面躲着去了,她爹脸色倒好看了点,相信卫央的这个举动让他的暴怒稍微收敛了些,理智也恢复了些。
“罢了,便宜这小子了!”心中哀叹一声,宁儿爹心平气和对卫央说道,“老夫看你也是个好汉,必然不肯行下作腌臜之事,误窥我儿,当是不期而遇。”
卫央喜道:“这么说,你信了?”
宁儿爹脸色又一变,薄怒一闪而过,点点头:“事已至此,只好信了。”话锋一转,道,“然则,毕竟事关女儿家清白贞节,你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卫央头摇得拨浪鼓似的,笑话,不走还等什么?要被你稳住叫官府来抓怎么办?
宁儿她爹听到卫央肚子造反,原本渐渐又黑沉下去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好笑的神情,眼珠一转习惯性地抬手在三缕黑须上一捻,微微笑着摇摇头道:“小子,我方才听见你问宁儿的问题了,可是流民么?纵然你有路引凭文,一旦进了渭州城教官府得知你流民身份,盘查起来恐怕免不了有一番麻烦。纵然你艺高人大胆大可天下流浪去,可到了那时候,以你的身手,朝廷只怕要当作江洋大盗抑或党项契丹的奸细,彼时画影图形天下追捕,看你到哪里去?”
卫央顿时踟蹰,要真被画影图形当成大盗或者奸细,那这辈子可就没地方躲去了。
“当然,你也可以径投党项契丹,或者远遁西域,以你身手,必定能得重用。但到了那时候,你这叛国奸贼的名誉,万世那也清洗不得了”看到卫央的踟蹰,宁儿爹眼中山过得逞的笑容,继续渲染道。
卫央打了个激灵,他可绝不会去做叛国奸贼,死也不做。
“如若你乖乖去我府上,至少一顿饱餐有了着落。”恫吓威胁完了,宁儿爹自然换上了利诱,“你若担心我柴家赖上了你,那也是杞人忧天。我柴氏一门,断不会做那等死乞白赖的事情。何况。”这老兄露出鄙夷神色,“你这样的登徒子,若非事关宁儿清白,当我柴荣好稀罕你么?”
柴荣?
哎,等等,刚才他老兄说现在有个党项,契丹也出来了,那么这个柴荣和那个周世宗柴荣就应该差不多是一个时代的,他会不会就是那个柴荣?
名人啊,名人!
“哎哟,柴大官人,柴大哥,失敬失敬,那快走吧,饿死了快。”柴荣在历史上的口碑是很不错的,正好肚子也饿得慌,又被这柴荣一通恫吓利诱,卫央心想反正见招拆招,先去吃饱肚子再说,于是立马变换了态度,笑容可掬捧着横刀走到柴荣身边递给他,还细心地在刀刃上用袖子擦了擦,赔着笑连连催促道。
柴荣愕然,这是个什么人啊都是。
心里有一点担忧,这人身手既好,脸皮又厚,自己那点小主意,该不会降不住他吧?
转头池水那边瞧了瞧,柴荣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走一步算一步吧,造孽啊!
“还站在这里作甚么?”柴荣转身往林外走,走不两步听不到后面动静,转头一看卫央挠着头站着没动,忍不住动气怒道。
卫央嘿嘿一笑,跟在柴荣后面往外走,没忍住回头一瞧,宁儿从石头后面探出俏脸往这边看,见他回头,一下子低下头去。
这女郎,好容易害羞啊!
转念间,卫央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这柴荣就是自己知道的那个柴荣,他女儿最后是许配给杨六郎了啊,这现在还没出嫁自己就给看光了,这算不算占民族英雄便宜?
“不过,不愧是柴郡主啊,这皮肤,啧,整天用高档化妆品涂抹的明星也不过如此了吧。”心中又浮现出那惊鸿一瞥时候宁儿身前美妙的风光,卫央觉着鼻子有点痒痒的,妈的,不会是要流鼻血了吧?
用手指在鼻子上狠狠揉了几下,这么没出息,真给穿越者丢脸!
“那什么,柴大哥,你家就在这啊?”
柴荣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喝道:“怎地恁没大没小,看你年纪,与宁儿差不离,比之我大儿尚小些,莫非山里的野风吹糊涂心智了么?”
啥玩意?
卫央大惊失色,回头就跑,柴荣一把逮住:“小子,占便宜还没个够了不成?作甚么去?”
“我,我回去找清水瞅瞅尊荣,这不对劲啊!”卫央也没想干什么,无辜地垂着眉睁大眼睛道。
柴荣哼道:“进了渭州城,自然有上等明晰的镜子,方才在水边那久,你竟不曾自照么?”
卫央心道,我又不是自恋狂,难道每天起床还要先照照镜子看变帅了没有?
用手在下巴上摸了摸,胡茬子果然没了。
难不成这穿越一回,还真年轻了?看柴荣的年纪,再根据宁儿的大概年龄推断,他大儿子应该也就是二十郎当,这比他儿子还小,越活越回去了?
出了林去,外面树下栓着三匹马,都是十分雄骏的骏马,一匹洁白如雪稍稍矮小一些的牝马,悠然自得地啃着树皮,这应该是宁儿的坐骑,没看出来这小娘子居然还会骑马。
不远处站着个着铁甲的大汉,腰悬横刃手持铁槊,面色威武雄壮了得。
见柴荣出来,那大汉望见手持钢鞭的卫央,犹豫了一下迎上来问:“使君,女郎她……”
柴荣又瞪了东张西望看着骏马放不开眼的卫央一眼,哼道:“宁儿无事,只是这登徒子……”
一听登徒子,卫央登时急了:“喂,柴大官人,柴大哥,说话可要摸着良心,我说了多少遍了我是无意的,你闺女也证明我是清白的,你怎么还不认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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