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狡猾刺客

2018-04-15 作者: 苍狼骑
第7章 狡猾刺客

这时候,柴荣一家才从容不迫地从三堂里面的偏房中走了出来,柴荣没有半点惊慌错乱的样子,站在光亮的地方喝道:“有歹人作祟,都莫要惊慌,仔细有人偷袭!”

渭州城方向马蹄声清晰可闻,那是守城部队看到火讯,知道这驿舍中住着一个朝廷大员,连忙紧急夤夜打开城门来救援了。

卫央暗暗凝神戒备,如果真有人要刺杀柴荣,这会儿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柴荣站的地方,火光将那里照的白昼一般光明,只要暗处一支羽箭就可得手。

可马蹄声越来越近,耳听着就在门外了,任然没有任何异兆,卫央眉头一皱,莫非柴荣戒备错了,自己也感觉错了,这就是一场虚惊?

柴荣身为一方诸侯,行走自然有的是护翼随从,不可能只有周泰一人。

这人自身身手不错,也或是遭受刺杀多了有了经验,持刀立在明处纹丝不动,身边只站着一个周泰,他一家老小则在另一边,十多个军卒结盾牌围在中间。

柴荣瞧见卫央站在那里甚么也不做,招招手叫道:“卫央,卫央,你来这里。”

卫央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柴荣身边或许是最不安全的,但如今别人都在忙就他闲着,这很让他显得突兀。何况,这周泰待自己警戒的很,料他也是疑心或许与莫须有的刺客有瓜葛,在这柴荣身边,也算受他制约吧。

柴荣道:“不过是些许蟊贼而已,不干卫央关系,莫多疑。”这话是对周泰说的,而后又对卫央道,“倘若刺客近身,我这背后交由你,怎样?”

不怎样!

卫央摆摆头:“我可没那么大本事,万一出了意外,这罪责可就大了。我是客人,你们应该保护我才是,求大腿抱抱,来!”

他这样无赖,柴荣并不以为意,这人奸猾的紧,原想他是决计不肯掺和进来的,还真不情愿掺和进来,这是早有预料的事情。

忽听渭州城那边传来响亮的鼓声,鼓声甚急,夜里显得十分突兀。

卫央吃了一惊,心说晨钟暮鼓,这都黎明了,暮鼓也说不过去啊,听说古代打仗经常用鼓声传达命令,莫非有敌袭,渭州城通过鼓声召唤将士了?

转眼瞧柴荣等人毫无惊色,只是狐疑压在他眉宇,凑近一听,柴荣低声自问自语:“怎地这么迟缓,至此方警讯?”

卫央大惊,忙问:“真是敌袭么?那这大火还提前让咱们醒过来了呢。”

柴荣失笑:“你这厮,这是望火楼令渭州火隅来北城救火的指令,干敌袭甚么干系?”

“火隅?”卫央眨眨眼睛。

柴荣怀疑而鄙弃地瞧着卫央撇嘴:“你这厮,张口满嘴的大白话,原想该是有些修养的,如今竟连火隅也不知,真是,真是不学无术了。”

卫央心里话,那是你不知道而已,二十年学龄,拥有重点大学本科毕业证和学位证,你有么?

火势已经不能再扩大了,在驿舍官吏的指挥下,驿卒们井井有条地组织起有效的救火小队,虽不能消灭大火,却有效止住了火势的蔓延。

围在不远处的柴家上下将卫央和柴荣刚才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大公子柴宗训皱着眉头心想,这人怎地这般不堪,想想饭后父亲与母亲那番对话,原来妹子的清白竟教这惫懒的人撞破了去,只好抬举他渐渐成就些业绩,不由让柴宗训来气。

自家妹子典雅端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学问不在自己这个兄长之下,怎能委身这没志气的小子?

毕竟他是个君子,秉承圣人教训,这不满的话说不出来。

一旁拽着母亲刘氏的柴荣次子柴熙和十五六岁年纪,身形雄壮个头竟超乃兄,闻声撇嘴对尚不足三尺,蜷缩在母亲怀里偷看的幼子柴熙让劝诫道:“三弟,你可莫学这人,惫懒狡猾,胸无大志。”

“不得无礼!”刘氏温声叱道。

卫央淡淡一笑,他又不为别人活着,别人说他什么,也少不了他一两肉。这嘴长在别人脸上,连着别人的心,难不成还能堵塞他人悠悠之口么?

刘氏向卫央点点头致歉:“卫大郎见谅,小儿无礼,莫与他计较。”

卫央原本十分敬重那位符皇后,连忙叉手道:“夫人言重了,我亦非斤斤计较之人,不必在意。令公子快言快语,反倒教人舒坦些。”

刘氏不动如山,生生受了他这一礼,和色道:“不需多礼,柴刘氏无品妇人,更非诰命,这夫人二字可不敢当。”

几个军卒从外面走了进来,见是自己人,护卫着柴荣家人的扈从们放下心来,带头的军卒走到盾牌阵外拱手道:“方才来的时候,我们碰见形迹可疑的人,因为赶着来救人灭火没能抓住,柴使君已吩咐咱们严加盘查。然歹人行事歹毒,恐怕情急之下会危及各位安全,奉使君令,请各位随我们先去别的地方安歇。”

扈从们甚是迟疑,刘氏道:“那就有劳各位将士了,柴武,你们快去郎君身边照看着,这里有渭州各位将士就足够了。”

柴家领头的扈从便下令解开盾牌阵,忽听卫央喝道:“他们是刺客,小心!”

那盾牌阵一挪开了一丝缝隙,来人中领头那人眼角刚闪过喜色,就听卫央这一声大喝,不及回头看这是什么人,那人觑见柴家扈从失神中竟没有听这一声叫喊,拔出握在手里的刀厉声喝道:“弟兄们,柴荣贼子害的咱们家破人亡,先杀他家人,再杀这狗贼!”

这一伙歹徒,足有十多人,正合军制里一什人手,三个握着横刀,三个持长枪,其余四个腰里挂着箭囊,背上背着长弓,听见那领头的喝声,竟从怀里摸出一把短刀,出鞘不顾生死往盾牌阵那缝隙中扑了进去。

那领头的喝声又急又快,嘈杂中音量很大,好歹让柴家扈从明白这果然是一群歹人,慌忙要合上盾牌接阵,却以被四个持短刀的扑了进来。

一时间,盾牌此起彼伏,里面惨叫连连,扑火的驿卒们大吃一惊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驿舍矮墙上又出现十多个黑乎乎的影子,短衣薄靴,口中叼着刀剑扑了下来,他们却不往盾牌阵中杀去,只管往救火的驿卒群中追杀,没喘息的工夫,院子里乱成一团,先头那随军前来的歹徒已有一半丧生在精锐的柴家扈从手里,可他们一点不在乎,舍生忘死也杀死了两个持盾牌的柴家扈从。

卫央挪动脚步,在人群里一边躲避这群歹人的刀子,一面往盾牌阵中看去。

这群歹徒能力有限,据说古代对弓弩的管制很是严格,要不然,这么近的距离只要有一二十把手弩,眨眼的工夫就能让柴家大小一个都活不成。

这半晌的响动,很远的地方也听得见,门外距此不远的柴荣焉能没听到。拽住从里面跌出来的驿卒一问,竟然是渭州守军袭击自己的亲眷,顿时大怒,刷一刀横在三百多援军的将领脖子上怒喝道:“刺客竟是你渭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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