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果然是他!

2018-04-15 作者: 苍狼骑
第164章 果然是他!

果然是他!

女郎欠欠身子正容道:“竟是卫百将,咱们真怠慢了。Www.Pinwenba.Com 吧既是锐士,当有密令,咱们不敢再问。只我却奇怪的很,欲自南而北,只消径直沿大路而行便是,想必阁下此来也是如此。何必返程时,却要绕这好长的路途,在乌镇方往南去?”

卫央一时语塞,支吾不肯多说。

女郎心下又了然,不再多问,陪坐着吃过盏茶,外头落雪愈发猛烈,卷着风竟已带了风声,卫央愁眉不展,几番观风向不见北风减弱,面色如常,眼中却忧色渐渐浓重不可掩饰了。

那女郎沉吟着道:“虽说北风南向,鼓动衣衫好借一段脚程,然风雪路上终究不便,不如在鄙处多处些日子,哪怕风雪弱小一些才上路,那也好。”

卫央摇着头道:“那可不行,耽搁一日,便多些耗费,再说军令在身不敢违抗,此处人多眼杂,万一有不妙风声传出,又是一桩大事。能借贵地暂歇半日,咱们养足了精神最好出发,只有个尴尬的事情,颇不好开口。”

女郎手拂刀柄,柔声道:“锐士为国家出力,性命已且不顾,但有我这里有的,不会吝啬,敢请直言。”

踟蹰着,卫央移开目光不看人,艰难开口道:“风雪行路甚难,也不知一日能走几里路,只好觍颜开口,贪求多些熟食带在身上,若有雪地里善走的马匹,也一并求三五匹,待战后,我亲来送还感激,这所求甚重,因此不好开口。”

王孙在一旁直呲牙,这率正,他要装疯卖傻也是天下头一份的。

卫央说完,又似想起了甚么,连忙又改口道:“马匹难得,这也就罢了,迟些便迟些了,没甚么打紧的要紧。”

女郎神色不动,那老年员外喜形于色一闪而过,再番出声劝道:“军情大事,岂能与区区几匹劣马相提并论?庄里也有些代步的,善走泥泞路,不避风雪,咱们也算是为国家出力,请卫百将不必推辞。”

王孙得卫央暗示,会意笑道:“那便多谢了,只是咱们百将已升假校尉,权辖咱们三百人手,倘若得功,咱们定回头好生感谢贵处才行。”

这边讶然而贺喜,卫央假意斥责王孙,推辞告罪困顿,一时教钱管家送往西跨里来,转身间,那女郎神色肃冷,唇角轻撇自语哼道:“万人敌卫央么?这般掩饰,能藏过行踪?”

转瞬蹙眉不解疑道:“只这一率人马绕沙坡头北上所为何事?”

那老年员外垂首不敢言,他心里话:“李微澜名扬天下,岂是真个碌碌庸人?我主教你说动欲图中原,中原何尝不时时防备着我朝?”

那女郎竟似察觉到了老年员外的心思,飞睇流转哼道:“作甚么假不肯说话?当我真大意至此么,李微澜,哼,李微澜,她倒心比天高,高继嗣连觉尚未伤动根本,又图我大辽铁骑,教密探仔细侦察,那半营陌刀老罴与天策府随飞凤纛从不远离的其余三卫人马如今藏身何处,再教人传讯阿让,由贵处军情,联络高继嗣两拓跋之边线军情,由他一人独自裁决不必快马每日来报,至于这寅火率么……”

稍稍沉吟,女郎断然挥手:“不必管他,配军之营,刚愎而忘形的猛将,他有关张之能又如何?北上过了河,那也只不过三五百精骑的猎物,不必多加在意。”

老年员外忙劝:“若这人真是南下,图的正是沙坡头,又该如何?”

女郎目光里涟漪点点,神情柔和至极,轻轻道:“万一真他图的是沙坡头,阿让之能,一个自以为是外强中干的万人敌又有甚么可惧的?我视阿让,才能在韩隐驼宁等将之上,他必不负我重托。”

果真是这样么?

老员外不敢再言,轻轻退出了二堂,后进里教人依女郎吩咐行事去了。

近午时分,落雪最到了紧处,漫京西一地,似都在银装素裹之中,不见前路,不见天日,只浩浩荡荡的平川山原起起伏伏,那教贺兰山遮挡住的烈风到了这里,早已轻了许多。

沾着轻柔的雪花,那风温柔地卷在了人的脸上。

出乌镇十余里,官道上也无一行人,卫央翻身下马,将马鞍上沉重的熟肉面饼褡裢放在地上,回手一拍骏马,这骏马既非他所有,更只是骑乘半晌,哪里有留恋之意?转身踢踢踏踏,毕竟是识路的老骥,甚快在风雪里往北消失去了。

王孙大是惊奇,与一声不吭有样学样的徐涣也将座下战马放归北去了,乃问卫央:“既已讨得坐骑,如何半路教它自行归去?岂不教那里的人知晓咱们果然是南下去了么?若这是个沟通内外的商贾,一旦将消息卖予沙坡头,咱们怎样进去?”

卫央扯起褡裢,重重三个足足有两三百斤,往路边寻个显眼处挖了浅坑埋住,一边笑道:“你只知其一,你当那女郎信了咱们的话么?她选的这三匹骏马,哪里是所谓的挽辕劣马?此时归去,正好安她的心。以我看来,这是个疑心甚重的女郎,若她真是外邦之人,你们瞧着哪里最是她的出身?”

徐涣不知,王孙沉吟片刻道:“只好是契丹了,党项国小,如此气质的女郎若有,锦娘怎会不知?她既未说,自可知非是联军里的,除却契丹,不作二想。”

“着啊。”卫央埋住褡裢,直起身来把手一拍,“若她是契丹人,入来吴镇这庄子里所为甚么?只好是要与我军龌龊了,既如此,她见到北归马匹,恐怕心中更要愈发笃定我这个刚愎嚣张的率正是意图北上探察契丹精骑踪迹的,然毕竟只是猜测,何况我一率人马能悄然绕过沙坡头来到此间,她能不想是否有未知的道路?如此,至少遣人通告沙坡头里的联军,甚至通告他契丹在沙坡头里的大人物,那才是正理,休要多言,趁着南下快马踏出的马蹄印,咱们正好混入沙坡头主寨里悄悄这个由贵是个甚么鸟人,胆敢投敌!”

又教王孙:“记住这里,旦夕取弟兄们绕吴镇南下,在这里寻出这些伙食饱餐一顿,连日来缺吃少穿,可将咱们混凄惨了。”

趁着他心情甚好,王孙问以进寨的手段:“前时锦娘也问过,率正只说不想出,何必进,咱们想了这些天也不明所以,这到底怎样个法子?”

不只他想知道,平阳也在苦思卫央孤身入沙坡头主寨的法子。

便在方才,北上的探子凄凄惨惨地逃了回来,只说那投敌的由贵十分歹毒,教原麾下的两个校尉锁住左右两门,自把正寨主门,进出皆不许,探子们使了千方百计,这几日三五十人都教这由贵勾杀了,雪天里血淋淋地将人头挂在寨前好不嚣张。

不许出入,只好天上地下才能进得去,卫央又不是飞鸟,那便地面下挖地洞了,可他一率人马,怕是三五月也凿不出入寨的通道,他的法子,究竟是甚么?

问阿蛮,阿蛮摇着头,又忙里偷闲使人去问最得卫央心意的周嘉敏,周嘉敏倒是认真答复了回来,只那话却教平阳笑也不得,恼也不得。

小姑娘道:“拓跋斛纵横十数年,说是不死之身,如今死了;周翰林天下闻名无人敢惹,如今教打了。卫央哥哥要做的事情,旁人怎能及?他说能去得,那自去得。你快回去告诉公主姊姊,卫央哥哥定不会诓她,静候好消息便是了,不必杞人忧天。”

这话儿,平阳一面暗嗔那人作孽,一面只好暂且将这桩心事儿放开,传令四方教各军俱动,回头落雪日子左右无事又来考较,她终不得解卫央之意。

想着那人,一时她竟有些困倦,问无军情要紧事宜,遂褪绣鞋祛罗袜,将卧榻上扯锦被遮住峰峦起伏的大好身材,迷迷蒙蒙中这样安心下来:“这个人哪,呼杨二小将必在沙坡头中,当时沙坡头尚未封寨,出入挡不住这两个有资质的,倘若他真能进得去,左右有这两个帮手,以他的嘴皮子,又有龙雀匹配,不定真能这一觉醒来之时,沙坡头主寨已破,左右两翼尽为将士们取来了。”

帐内生着炭火,温暖如三春之时,略略片刻,困顿已平稳了,女郎吃这帐内的热,粉罗帐里悄然轻轻地探出一只秀足,粉妆玉琢般,盈盈地散着晶玉里玉魄冰魂般冰光,足趾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春蚕般卧着,透着粉粉的血色的趾头微微翘起,俏皮而骄傲,如她的人似。那天然的足弓不深不浅,十分适量她的身材,不肥,也不瘦,肤下筋骨都似融化在里头了,浑然这秀足便是个雪白的晶玉包住的一汪初春之际山涧里的寒潭,只在微微动时,青紫如黛眉的血管方时隐时现。

那秀足再探出些,将柔和秀美的足踝也裸露了出来,再稍稍一踢锦被,又探出一段细嫩雪白的踝上尺寸段里的秀腿,外头能偷进帐内的寒光,那白底紫瓤的锦被,将那一只秀足,一段秀腿映出撩人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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