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琬诺被揪起床,坐在餐桌前如待审的犯人。
“知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霍周威风凛凛,坐在她的对面,一开口就是严厉的质问,也许是昨晚冷水浇得太猛,他今天的脸色格外难看,白的发青,青得发寒。
乔琬诺靠在餐桌上,双手托着下巴,困啊:“我错在不该咬二少,咬得二少一身痕迹又得让霍妈妈来费心。”
“……”霍周被噎住,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的主动承认,抢占上风,逼得他想好的台词一时全都用不上。
“……”甄笠寒坐在上首,脸上表情一片空白,心中却在狂吐血,她说的这么直接,是小脸不要的节奏吗?他没有抬头,也没有干预,局外人似的继续翻看报纸,喝着早晨第一杯咖啡。
这样的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冷清,这也让乔琬诺一直拿不稳,不知道这样的他是喜欢她,还是只喜欢她的身体。给她的不多的温柔,全部都用在床上,一下床他又是一身冷冽,冷漠的不近人情。
她也晃了晃脑袋,睡眼难睁地看着霍周:“霍妈妈,我的说不对吗?为什么您听见我这么说,会是一脸吃了翔的表情?”
“你……你有种再给我一遍。”霍周怒了,这么恶心他,不能忍。可是,他想好的台词不能用,能用的台词又想不到。换句话说,他并擅长对付女人,更别说对付这种不要脸的女人。
乔琬诺大小姐的脾气又不自觉地涌上来,哼的一声,就恶心他,怎么了?他恶心她那么多次,不许她恶心他一次?她不服,不屈服恶势力:“事实胜于雄辩,说多少遍都不怕,霍妈妈要指控我,就麻烦您快点。现在不到七点,您老快点的话,我还能回去睡个回笼觉,昨晚一夜很累的。”
“你,你,你,你不要脸!”
“要脸我能坐到这里?我今天能坐到这里,就是不要脸赚来的。我不要脸的事实,二少也是早就知道的。”
“你你你,你……”霍周要气死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对手,他出去的拳头拳拳击在棉花上,她还回来的拳头却拳拳击在他的要害处。没法谈了,没法聊了,这家规没法……不对啊,他不是订家规吗……终于找回气散的头绪,瞪着她,脸色铁青:“知道不能咬,你还咬他?你把他咬成这样,他今天怎么出去见人?”
“情到深处,情难自控,霍妈妈没经过这种事情吗?哦,对哦,霍妈妈还是处呢,还不懂********,情到深处的不可自拔……”
巴掌落在餐桌,“啪”的一声巨响,旁边的管家和女仆都吓得缩短脖子。甄笠寒也是蹙蹙眉,看着面前的咖啡荡来荡去。乔琬诺同样惊得一哆嗦,卡住了没说完的话,也听他河东嘶吼,震耳欲聋:“乔琬诺,你不要把没脸没皮的作风,发扬的淋漓尽致,我告诉你,这个家还容不得你这样没羞没躁的放肆。”
“实话实说是种放肆,好吧,我承认我很放肆!”乔琬诺脾气一上来,那是什么都不怕,当初也因为不怕,才能缠得住甄笠寒。这会儿,她忘了自己的承诺,忘了要礼让霍周,收回双手,环抱胸前,靠在椅子上,挑衅的看着霍周,来啊,来斗嘴啊,看谁怕谁。
霍周气得脸色涨红,红的冒出虚汗,拳头也要桌上握得嘎嘎作响。甄笠寒怕他真动手,翻了一页报纸,不咸不淡的说:“有事说事,一大清早两人就吵成这样,晦不晦气?”
“是我想吵?”
“二少明鉴,我没有吵,霍妈妈问我什么,我都是如实作答。”
“你不要脸。”
“你说过如实作答,需要带脸?不带脸的作答,就不是如实作答?霍妈妈,做婆婆要有做婆婆的样子,无缘无故挑儿媳妇的刺,我表示不是好捏的软柿子。您要是捏惯了软柿子,我表示抱歉,咯了您老的爪。”
霍周忍不住了,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抓起桌上的茶杯朝她丢过去。
甄笠寒抬起头,目光收紧,紧盯飞起的茶杯,嘴唇紧抿,戾气阵阵,不要打到她,打到她,他跟他没完!
乔琬诺和童曼玉学过一点点防身术,反应力比常人强那么一点点,那么一点点也救了她。她往左边让了让,茶杯擦着脸飞过去,落在地上破裂有声。茶汁飞溅出来,溅到她白色丝绸的睡衣上,不烫,却留下了清晰的茶渍。
她不高兴了,噘起嘴,扭头看向甄笠寒:“二少,这里我还能住吗?我要回自己的房子……”
甄笠寒的脸色沉得很深,霍周知道他生气,也是拍案而起,指着乔琬诺的鼻尖骂:“乔琬诺,你别给我装可怜,你流的眼泪,那也是鳄鱼的眼泪。要走,可以,随时送……”
“吵完了吗?当我坐在这里,是死了没埋吗?”甄笠寒喝道他,手中的报纸重重拍在桌上,想送她走,没门。
霍周不服,指着她骂:“是她有错在先。”
“她有错,你可以让她改。你对她动手,你就没有错?”甄笠寒点破他,也点醒他:“说好的订家规,订的家规呢?做事这么没效率,我是不是该考虑换个妈?”
霍周恍然大悟,对啊,他是来制订家规的。多订点家规,弄死她,还用得着跟她生气?也是太不喜欢她,一见她,他的气就各种不顺,脑子就各种乱。
深吸一口气,坐下来,拿出纸笔,奋笔疾书,第一条:“不管任何时间任何情境,你都不许在二少身上留下任何有关你的痕迹。”
乔琬诺翻了一个白眼,有病!不过,好事的婆婆好像就是这样,管天管地,还要管儿子的房事,接着来不会说一个月只能做几次吧?
“每个星期的一三五,你要睡自己的房间,不许靠近二少房间半步。”乔琬诺没忍住,噗嗤一声,又急忙捂住嘴:“您继续,您继续……”
霍周瞪她一眼,又继续边写边念:“每个星期的二和四,你可以和二少在一起,周六日二少休息。每个月的一号,十五号,三十号,二少要回甄家看望小小姐,你必须随行。每周三,二少要去夜总会玩女人,你必须随行,还得旁边瞪圆眼睛仔细旁观。而这些日子,你都不许碰二少。”
乔琬诺捂着胸口,表示不能接受:“好虐啊!霍妈妈,您这是想虐死宝宝吗?二少玩女人就算了,您还让我旁观?二少回家看女儿就算了,您还让我随行?您是无时无刻,都想用隐形的刀子在我心口划伤吗?”
“对,这次理解完全正确!”霍周扳回一局,杨眉吐气,脸上的青色寒气都褪下许多。
乔琬诺又噘嘴,又看向甄笠寒,想让甄笠寒改一改,他们可是说好的,她没有离开之前,他不能碰别的女人。他有答应,答应憋着,答应她是他唯一的女人。好像有点贪心,可贪心不是女人的权利吗?
甄笠寒却像局外人,翻着报纸一行一行地看过去,脸上依旧找不到心情,心里却在狠狠地疼,疼她的委屈。但是,他不能改,也不会碰其它女人。
更想送霍周两个字,变态!
霍周得意的晃晃头,又继续:“在这个家里,你是二少的女人。出了这座别墅,你就不能说自己是二少的女人。如果你敢说,我也敢保证,你会比二少死得更快。”
乔琬诺想了又想,觉得现在她可以做到不对外宣传自己是二少的女人。以前,没进甄氏集团工作,她得靠着二少女人的身份防杨飙。现在,进了甄氏集团,首席销售官的位置可谓是和霍周比肩,同为甄笠寒重要的右膀右臂。也还是那句话,打狗也得看主人,她是甄笠寒手下的重将,杨飙敢直接拿捏她?
她点头,表示OK!
霍周第一次给女人订家规,真是挖尽脑子想:“你既然住在这里,又是二少的女人,那你就必须照顾二少的衣食住行。二少的衣服,你得洗。二少吃的喝的,你得亲自动手。换句话说,二少的衣食住行,你得全全负责。二少出差,你得跟着,也得注意避嫌,不能让公司的人知道你和二少的暧昧关系。还有……”
一口气又说了十几项乱七八糟的事项,实在没处说,又说公事:“在公司,你得注意形象,你得完美处理各种业务的接洽工作。如果有国际大牌的生意进入,如果公司有能力做到,你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必须拿下。业务上的应酬和社交场合的宴会你都必须无条件的全部出席,该喝的酒,你必须喝。该摆平的男人,你必须摆平。你不摆,就让男人摆平你……”
甄笠寒听不下去,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的女人能让别的男人摆平,真当他坐在这里,是死了没埋?
他丢下看完的报纸,冷冷地打断:“管家,上去看看童乔睡醒了没有。睡醒了让他下来吃饭,吃完饭让他跟乔小姐先去公司,霍周给他们安排车。”
让他们先过去,他要给童乔一个放回耳环的时间和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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