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笠寒想说,又没心情说,整颗心被她闹得乱糟糟:“你乖一点,我就告诉你。你这样,我……”
“我乖我乖,我现在就很乖,十分乖,要多乖就有多乖,你说。”她想知道那晚发生的事情,好奇那个女人是怎么救他的,她赶紧擦干眼泪,咧嘴朝他笑。
甄笠寒看着她,长长一声叹息,这擦的是什么泪啊?一边擦一边往下落,咧嘴笑的比哭得还难看……他一颗心完全被她捏碎,更没心情说,把她抱进怀里,仔仔细细地替她擦眼泪:“我现在终于知道,你爸爸为什么会独独喜欢你这个女儿。他不喜欢你行吗?不喜欢你就闹你就哭,小命不够被你折腾。”
“你话里的意思是?我以前逼爸爸喜欢,现在又来逼你……”
甄笠寒打断:“你敢不敢从我话里,挖点好听的意思出来?你敢不敢不在鸡蛋里挑骨头?你敢不敢说,我跟你爸爸一样喜欢你?真是的,养你一点都不贴心,还不如多养几个煎包。那天,煎包还偷偷叫我爹地呢!”
“煎包他是我儿子,是我怀胎十月生出来的。”
“行!你生的,你跟谁生的?”
“我……我……”乔琬诺咬着唇,躲进他怀里,后怕,她这是哭晕了吗?怎么什么都敢说!还好,谎话说太多,都没人相信她的话,揪住他的衣服,转移他的注意力:“你还没说,那个女人是怎么救你的?”
“下次再说,现在没心情。”
“下次一样没心情,不如现在说。”
“现在心里烦,什么都不想说。”
“眼不见心不烦,你闭着眼睛说。”
“……”
“我要听,我就要听,你不说我接着哭。”
“……”
“说给我听听嘛!”
“乖,别闹!下次再说给你听,这次真的不行,一点心情都没有,头脑空空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这种态度,是在我怪我啰?”
“怪我!怪我半路跑回来,怪我把……”说着,像想起什么,他狠狠一拍脑袋,哭笑不得:“完了完了!你就知道闹闹闹,闹得我把昂利忘得干干净净,把他一个人丢在咖啡厅老半天。而我出来的时候,我跟他说上一下洗手间。我出来多久了?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好吧!这么久,我可以荣升成厕霸!”
“噗嗤”一声,乔琬诺被逗笑,脸上被捏痛:“现在就知道笑?专门就等着看我的笑话?还真是个小坏蛋!”
“又怪我?我又没有叫你回来……”
“我怕你睡着踢被子,昨天还发着烧,万一冻着又发烧怎么办?”说完,又是长长一声叹息:“我现在终于知道,昏君都是怎么练出来的,一个两个都是红颜祸水,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乔琬诺风中凌乱,不敢再哭,止泪抽答出一串长长的啜泣,那样子真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我又不知道你是半路跑回来的,我以为你和昂利谈完了事情。”
“没有谈完!正商量着下午要不要去昂利的工厂转一圈,他的产业其实比我们知道的还要丰富。”
“对啊!我早就知道,在曼谷的时候他就跟我聊过,好多产业他都没有写在资料里。”
“你们已经聊过这些?”
“对啊!”
“那你不告诉我?”
“一直没机会嘛!”
“机会都被你拿去冲眼泪了?”
“……现在说也不迟嘛!那天,他跟我说,弄完大规模商超把吃穿住行弄成一条龙的产业链之后,他就进军娱乐文化。娱乐文化包括基础媒体,影视,还有夜总会,所以他的野心比你大,他不是想控制一个区,而是想控制一个国家,一个地球。”
甄笠寒嗤一声:“不是我看不起他,他还真做不了!强中自有强中手,没有谁能做到面面俱到,他这样做,迟早把所有人全部得罪光,不作不死。我就和他合作商超做实业,其它乌烟瘴气不正道的,我都不参与。你说呢?”
“我和你的想法一样,必竟夜总会这种牵涉到性文化交易的产业太过鱼龙混杂,弄不好就是黑吃黑的火拼。真发生火拼,就是有命赚钱没命花,那天昂利让我说服你,我没有答应他。”
“所以,他就一直让我叫你,下午一起去参加工厂?这狡猾的东西,还真是心眼多。”话音刚落,手机响了,不是别人,正是昂利,想必是等久,等烦了。
甄笠寒好囧,把手机递给乔琬诺:“我说处理公务耽误时间,他肯定不会信。你帮我接,就说我吃坏了东西,正在闹肚子,刚吃了医生开的药,要缓一会儿才能过去。”
乔琬诺摇头,小小的身子往后缩:“你自己接,我脸小,不够丢!”
“……”甄笠寒特么的想掐死她,这会儿才知道要脸?刚才哭的时候,脸哪去了?他硬着头皮接电话。
昂利有意看他的笑话,说什么理由都不信,非要过来客房亲眼看看真相,逼得他只能承认:“琬琬一个人睡觉我不放心,上完洗手间我回了一趟客房。她做了噩梦,在客房哭得岔了气,我正在哄她。”
“真的是这样吗?我怎么感觉,你们正在床上不管春夏秋冬、不管严寒酷暑的滚来滚去。然后,把我滚到了天边,再也想不起来我是谁我在哪?”昂利没有生气,声音满满的笑意。
甄笠寒好囧,尴尬的“咳咳咳”:“这个,还真的没有,她哭得好伤心,没心滚……”
“这种事情,不用解释,更不用害羞,你们是情侣是成年人,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滚起来完全正常。”
“……真的没有!”
“我就逗逗你玩,不会真的跑去客房旁观,你不用怕!”
“……可是,真的没有啊啊啊啊!”
“不管有没有,我都不再打扰你们滚来滚去,你们继续。我先回工厂看看,你完事有时间再给我打电话,我不急,你慢慢来,别让女人看低你。”
甄笠寒一张脸囧歪,拿着手机百口莫辩,她的亲戚还没有走,她现在完全就是一个观赏品,这样他一个人要怎么滚?怎么滚?没滚成,声誉还坏了,他好委屈的,有木有?!
乔琬诺却在笑,笑得浑身发抖,还不作不死的笑着跨坐他腿上,蹭来蹭去,蹭来蹭去。他的火呼呼的往上冒,也失控的一把扯开她的衣服,整张脸埋进去,大快朵颐。
越吃越上火,越吃越不够!
要疯了,额头的青筋一根根鼓起来,又粗又大像一条条蚯蚓盘在额头,他好难受,难受的要炸了,把她抱到床上,缚身上去:“行不行?到底行不行?我要急死了!”
她也急,整个人被他弄得烧起来,烧成沸开的水,血流不止,肯定是不行。但是,这样不行,那样行。
她不管了,小脸不要了,翻身把他扑倒,扯去腰带,释放,嘴巴……甄笠寒一片凌乱,抬头看她,又怎么都看不清她的脸,他好热,好舒服,身体绷得又紧又直……
另一边,美国!
季子腾到美国之后,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好,季子安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一直睡觉,昏天黑地的睡。季子安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出去瞎转,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那一天,他漫无目的转,坐电车,坐地铁,坐出租……转来转去,他转到了季家的别墅。五年前,他就囚禁在这里,墙面、铁窗、卧室还留着他当年挣扎过的痕迹和血迹。
他看着这些痕迹,回忆如潮!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大哥救我,大哥……”在这里醒来的第一天,他发疯似的摇窗,拍门,拿凳子砸门。砸坏了木门,外面还有一套加固的铁门。砸坏了铁窗,外面还有通电的防盗窗。
他被电晕好几次!
醒来,再接着砸!
“放我出去,我要琬琬,大哥,我要琬琬……”半个月之后,不能出去的他绝望了,如一个精神病患者般坐在窗边不吃不喝,茫然地看着窗外,这个丑恶的世界啊……那段时间,他真的疯了,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莫名其妙的失声痛哭,他看天空看云朵看墙面看米饭,看什么都是琬琬的脸,他自言自语,时笑时哭。
之后,他又发狂,又开始砸,拿头砸,拿身体撞……他不知道自己晕过多少次,不知道自己见过多少个医生,可是出不去,怎么都出不去……他绝食……他让人给大哥送话……他咬破手指在角落画正,正字的旁边写着许多凌乱的小字,还有一道道爪破的血迹……
看着这些痕迹,他好痛苦,抱着膝盖坐在墙边默默地流泪:“我没有离开,没有放弃,我一直在努力地回来。现在我回来了,琬琬你又在哪里?我好想你,好想你!”
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就走到他面前,他失神的抬起头,看见一双黑色的男式皮鞋,看见一具挺拔的身量,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他更加难受,抑制不住的泪流满面:“大哥,我找不到琬琬,我找不到琬琬,我把琬琬弄丢了,我把我的心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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