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没见,再见他,那感觉恍如隔世!
乔琬诺心里难受,抱着他哭得稀里哗啦:“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你那么久,你怎么才来……你再不来,我都要跳海里去喂鲨鱼……你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来?是不是不想要我,是不是一个人躲外面风流快活去了……”
甄笠寒心痛的一抽一抽,抱紧她,如抱紧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你明知道不是这样,还故意这样说,你是想心痛死我吗?你不在我身边,我哪有心思玩?还风流快活呢!!!这几天我都不知道风流快活是什么,天天吃不下睡不着,满脑子都在想你会在哪里。以后,我再也不带你出来,这么容易丢,又那么难找。一次两次,再来第三次,我命都没了。”
乔琬诺抱着他不撒手,哇哇的哭,哭得撕心裂肺:“呜呜……你不来找我,你还怪我,你就知道怪我,就知道怪我……你以为我愿意走丢?我哪次走丢,我不是提心吊胆……我都不知道他会这样做,他居然收买小朋友骗我,谁会去防一个小朋友……呜呜呜呜……”
“没有怪你,我是在担心你,怕你有什么闪失。”
“我才不会相信你说的话……你就是在怪我,怪我笨,怪我麻烦……还说以后不带我玩……”
“……”甄笠寒好无语,哭笑不得的摸着她的头发,她敢不这么赖吗?她这都是哪跟哪的事?不过,听到她这样说,他死去数日的心终于活转过来,这才是她,这才是他要的她。
她还在,还是他的,欣慰的亲吻她的发:“好了好了,不哭了!以后还带着你玩,去哪里都带着你,栓你在裤腰上,谁都休想再把你从我身边偷走。”
她心里狠狠一酸,没被安慰,反而比刚才哭得还要猛烈,整片沙滩上全是她豪放又嘹亮的哭声:“我想你……很想很想你……天天都在想……”
“乖!”
“我不想再离开你,你以后要盯牢一点,别再让他们再把我带走。”
“好!盯牢!身上给你装个摄像头,走哪里我都全天监控着,让你再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可是,他变了,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他懂那些手段,用药迷晕我,害我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他还把我囚禁在这里,没有电话,不能上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变了,完完全全地变了,变得我都不敢想像,以前的他到底瞒着我有几个不同的面……”
甄笠寒默了,没有接她的话岔,季子腾只有一面,也的确是变了,变得比以前厉害很多。
可是,他的变都是为了她!
她或许不知道,这五年他去了哪里。或许不知道,他这次劫人犯了怎样的规矩。但是,甄笠寒都知道,也知道这一趟回去他小命难保。
甄笠寒不喜欢他,可是他又有什么错?真的,他一点错都没有!
有错的是杨飙,是季家,是他太爱太爱乔琬诺的那颗心……如果这些都不存在,他不会落到今天这种身不由已的地步……回头往后看,季子腾还站在远处的路边,身单影只,好不落寞、可怜……
然而,看见他回头,季子腾也没有再停留,他含着眼泪转身离开,跟着两个黑衣人上了旁边的黑色越野车,疾驰而去。到现在,他依旧爱她,哪怕她已经不需要他,他还是爱她。
爱她的心,一直没变,一生难变!
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他亦不后悔,也放心把她交给甄笠寒照顾!
只要她开心,只要她喜欢,他怎样都好!
闭上眼睛,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是痛是喜,他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心里好苦好苦……身侧的两个黑衣人看见他落泪,皆是无声的扭转头,同为一个战坑的兄弟,他们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只要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事情,多难的他都只有一个字,做!
清泪化成呜咽的哭声,憋在喉间咕咕的响,他埋下头,压着心,告诉自己,不痛,不痛,这里不痛!
甄笠寒神色凝重,目送汽车完全消失才重新收回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还在哭,哭岔了气,身体一抖一抖,像个无助的孩子。他拍一拍,再拍一拍:“不哭不哭,都已经过去。来,让我看看,几天没见,这是胖了还是瘦了?”
她没哭够,埋着头不让看:“他关着我,不让我出去,不让我跟你联系……我每天都吃不饱,一天就喝一杯牛奶,你要再不来,鲨鱼都嫌我咯牙……”
甄笠寒心惊:“这怎么可能?他一直没给你东西吃,一直饿着你?”怎么可能会这样?他怎么能狠下心饿她?想不明白,强行扶她起来,一脸的泪挂在小脸上,泪比脸大。
真的瘦了!
脸像削过皮的水果,瘦了整整一大圈!
身上的衣服拢一拢,一小把骨架映出来,甄笠寒心疼,眼更疼:“我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肉,他就这样给我剥夺了?他为什么不给你饭吃?为什么不给?为……”
她却打断他,语气颇是着急:“你这里是怎么回事?你的两鬓怎么会有白发?”刚才匆匆回眸,她没有看见他两鬓的白发,这会儿脸对脸她才看清,他的两鬓不再乌黑,尽是花白的头发。她被深深地吓到,捧着他的脸检查其它的地方,除了两鬓,其它地方都是黑发。黑的那么黑,白的那么白,鲜明的对比更辣眼睛。
甄笠寒已经习惯,也不想告诉她真相,就骗她说:“我自己染的,染成白发看起来酷酷的,可以吓退他。”
乔琬诺不信,皱起眉头:“你是一个需要靠白发才能吓退敌人的男人?”
“……”
“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生病!真的是我染的,不信你去问顾青他……”
“他们都是你的人,你要交待了不许说,他们敢告诉我真话?”
“……”
“二少……”
“真的是我自己染的,你要不喜欢,我回去把它染回来。”
乔琬诺急了,气了,用力的放声大喊:“甄笠寒,你这样做有意思吗?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瞒得住我吗?你0是不是病了?是不是病了?”再细看,他除去两鬓,同样是瘦了整整一圈,眼睛血红血红,像急了眼的兔子似的。
她知道,她走丢他会着急,所以他会不会是急出了什么病?生出这许多的白发?盯着他,用眼神逼迫他。
他起初还能稳住,可渐渐的就有些稳不住,她的目光越来越执着,执着的发冷。那种冷还不像他的冷,他的冷是冷漠,她的冷却是隔阂,陌生的隔阂,要把他挤出生命的感觉。
他怕了,瞒不住的老实招来:“不是染的,也不是生病,就是着急,知道季子腾把你带走,我又找不到季子腾的下落。然后,这头发就变成了这样……哎呀,你别哭别哭,这不痛又不痒,白就白了,反正迟早都要白……别哭,别哭,还能变回来,顾青有办法,还能黑回来的……”
乔琬诺刚刚止住的泪,又哗哗的往下落,她听过一夜白头,却没有见过。也不曾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们的身上。她好心疼,也好害怕,走丢就能急白两鬓。万一她死了,他又会急成什么样?
哭!
哭!
就是哭!
哭了好久好久,才又哭着骂他:“你是不是傻了?你知道是季子腾把我带走的,你还有什么好担心?我又不是吃素的,他能他又敢把我怎么着?”
“他不敢把你怎么着,还不是把你饿成了这样……”
她摇头甩泪:“不是他饿我,是我自己不吃。每一天,他都会准时把餐点送到房间,是我自己不肯吃他做的饭。他遗弃了乔家,我就是死也不能为了两口饭就这样屈服他。”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脾气比骨头还硬。吃两口饭会怎么样?吃两口饭才能活下来,才有力气逃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才会着急上火,你……”还想训她,但见她还在哭,又不忍心训,重新把她抱进怀里,他改训为安慰:“好了,不哭了,再哭这海水都该涨潮了。这件事情有惊无险,就让它这么过去,等回国后,我让顾青治头发,你让顾青治手,我们一起治,好不好?”
“能治好吗?”
“能!”
“以后你不要着急,怎么着我都会想办法活着回去或者活着等你来救。”
“好,以后不着急,怎么都不着急,有事慢慢来。”
她点点头,又听他问:“你除了肚子饿,还有没有哪里有受伤?”
“没有。”
“手呢?”
“手也没有受伤。”
“他有没有欺负你?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除了不让我出去,不让我跟你联系,他其他方面对我都很好,甚至可以说很客气。”说着,又想起什么,扭头环视一圈:“咦,他人呢?刚才他不是还在这里吗?”
“我一来,他就走了。”
“他走得还挺快。”
“琬琬!”
“嗯。”
甄笠寒看着她,想说出季子腾的苦,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又不知道要怎么说。犹豫了犹豫,他还是没说,低下头将她深深地吻住:“我想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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