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笠寒低头吻她,她的身体太虚弱,唇上的温度都比常人要冰冷几分,他轻轻地吻着,一点一点的帮她温暖。她感觉很舒服,身上的痛苦都随之减轻了许多,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治疗的时候愿意让她吻。
与****无关,接吻可以止痛!
很舒服,舒服的想睡。没睡着,他又缓缓离开,对她轻声说:“我用这种方法给你喂点食物,好不好?多少要吃点才好恢复身体,不然后期的治疗没体力挺下去。”
她不太想吃,胃里翻腾的难受:“我怕吃了会吐掉。”
“吐完再吃,多少能吸收一点。”
“吐完再吃,嘴巴会臭臭。”
甄笠寒噗嗤一笑:“臭臭的也是我老婆,不嫌弃。”
“不想吃。”
“琬琬……”
“吐得难受……”
“我知道难受,但一点不吃,身体没法恢复的。这一次虽说有半个月的修养时间,但已经过了四天,还剩十一天。十一天之后,你要接受比现在残酷几百倍的治疗,没有身体,怎么挺?扛不住的!我们一起吃,你一半我一半,好不好?”
“……”不好,又不敢说,只能眼睁睁地看他打电话给顾青,问什么可以吃,让他们送点过来。
倒也快,安排下去不到半个小时,热腾腾的白粥就被送过来,顾青说:“先吃点清淡的,胃里接受了再一点点往上加。琬琬,你要尽量的多吃,吐了也不怕,吃进去怎么都能补充你每天的消耗。表现好了,我让二少抱你去外面晒晒太阳。冬天差不多要过了,这会儿的天正暖和,出去看看春暖花开,心情会美美哒。”
乔琬诺不能再任性,不能让每个人都替她受罪,她答应努力吃。甄笠寒喂得好小心,一口就含着一点点,再一点点地喂她,不让她呛着。见她有反胃的反应,他又加重力气吻她,缠着她的舌,触碰她的敏感,把她弄得晕头转向,吐都吐不出来。
这样做了两天,成效还不错,她感觉好了许多,说话有了声音,脸上能笑出来,还有体力和他调侃。
她要求用看看后背,他却不答应,怕太丑让她太伤心:“等好了再看,这会儿轻伤的地方差不多愈合,重伤的地方只有四成,还得养一段时间。养好,再做做理疗,去去疤,那时候再看也不迟。”
她不答应,噘起嘴卖萌,萌得他受不了,只能拿手机拍照给她看。
她看完,果然不高兴,辣么丑,丑的就像地力上面的线路图,纵横交错,粗细不匀:“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要是不能,我就让甄诚给我下点毒药,我也跟你一样,来个以旧换新。”
“……”甄笠寒想撞墙,他九死一生才挺过来,她能不搞吗?指尖点点她的鼻头,温柔在训道:“要想美容有的是办法,何必用最坏的办法,到时如果还不成,我们就去整容。整容啊,我记得我以前说过,你怎么总是那样OUT呢?小心被儿子知道,要被鄙视的。”
乔琬诺吐吐舌,把他叫到床上,靠在他怀里,享受他温暖的气息,亦仰着头问他:“煎包还好吗?”
“还不错!师父陪着他,霍周早些天也赶了回来,他现在除了旁听公司的业务和一些重要会议,剩下的时间就是学习。昨天霍周去谈判,他嫌对方给的条件不好,又嫌对方看霍周的眼神不够尊敬,他就一怒之下断了对方的电,黑了对方的网络,偷到对方的不雅照放到网上,结结实实的把对方坑了一把,还不知道是谁做的。”甄笠寒听到这个时候,觉得儿子就是头号牛掰人物,佩服的不要不要的,他小时虽说聪明,但绝对达不到这种水平。
乔琬诺却是不喜欢:“乔家做生意的时候,讲信誉,讲以和为贵,讲得饶人处且饶人,爸爸常常说多一个怨家,不如多个朋友,你以后得提醒煎包,不要太过,给别人留路,就是给自己留路。”
甄笠寒同样不喜欢她的理论,哼道:“乔家讲究这么多,还不是说没就没了?我倒觉得,人就该有点小性子,不然别人想怎么捏就怎么捏,那还了得?”
乔琬诺轻轻地捏了他一下,说话就好好说,还哼呢!哼什么哼,不怕太强结仇太多害到儿子?说乔家没了,那他吃的那些亏就不是亏?
她说:“乔家是没了,我是吃了不少亏,但我活着能找到救治的方法,还多出儿子,找到老公,这些福报你敢说不是我善念的时候积下来的?煎包还小,你这样纵着他,他会不懂天高地厚的,吃亏的日子在后面。”
甄笠寒还想说什么,但回头想一想,她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行,我回头敲打敲打儿子,让他见好就收。必竟他年纪的确很小,太优秀容易迷失自己更吃亏。”
“这就对嘛!”又想起一件事情:“对了,甄诚最近怎么样?钱收了没有?他没钱,又该闹!”
“没收,不肯收,非要你亲手给他。不过,他最近也还好,没见他怎么闹,一直在弄家具公司,再有两个月的时间差不多就能全部弄好举行开业。那天他还打电话过来问了我一些很专业性的东西,我表示不懂,让他去问昂利。昂利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还夸了他,真是不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甄笠寒被他害得苦,但相处到这种地步,他还是能接受,必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再说,他虽说害了他,但乔琬诺的治疗方案还得多谢他那一枪。没有他那一枪,顾青根本是不可能那么快找到治疗的方法。
所以,一命抵一命,他以后只要能好好的表现,他就一定给他机会。
乔琬诺也感觉很欣慰,笑道:“你今天再多喂我几碗饭,我多吃点,明天有了力气,让他后天过来一遍,我把那钱给了他。不过,想要我的钱,没那么容易。叫他过来,许久没逗他玩,也是闷得慌。”
“……”甄笠寒还能说什么,感情甄诚就是她挑逗的蛐蛐?吻吻她的额头,反问她:“不知道我的老婆大人今天想吃点什么?想不想吃柳婆婆家的馄饨?”
“馄饨?”两眼冒出精光,小脸写满了有兴趣有兴趣:“好香的感觉啊,我能吃一大碗。”结果,吃了两个就开始吐。吐完喝了一点汤又开始吐,吐到整个人虚脱,睡了一个下午,又是病恹恹的好不可怜状。
再问她吃什么,又是兴趣满满的样子,结果依旧是吃不了多少!
甄笠寒知道,她在努力的表现,让他好放心……第二天的天气不错,他抱她出去晒太阳,晒得浑身暖洋洋的懒劲十足,聊了一会儿就靠在他怀里睡着……
顾青过来帮她检查,检查完叹了一口气,又失望地回去。她表现的再好,那也只是表面现象,她的身体还是虚得可怕。加药,加大药量,不然她肯定是抵不住。
次日,吃完早饭忍着没吐,还对着甄笠寒做剪刀手,耶,耶,没吐,没吐……可是,忍着不吐的感觉有多难受只有她自己知道,真是堵的心慌,不得不接着睡。
睡也睡不好,醒来看见甄诚站在床边,墨色的眼睛和甄笠寒有几分相似,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撑着手想坐起来,又无奈手上的力气不够,放弃接着躺在床上:“你什么时候来的?二少呢?”
“我来了一会儿,顾青刚刚叫他过商量事情。”甄诚平静地说着,又平静地问:“乔琬诺,你这个鬼样子还能活多久?”
乔琬诺苦笑三秒:“不知道还能活多不久,搞不好下次治疗就要死在治疗室。”
“都是要死,为什么不早点死?为什么还要受罪挺到现在?既然挺在现在,下次治疗又有什么理由不坚持的挺下去?乔琬诺,如果我说你死了,我会觉得很空虚,你相信吗?”甄诚平静地说着,眼眶却不自禁的变得通红,初次见她的照片,她美的就像天仙。现在再看她,她却像燃到尽头的蜡烛,灰,暗,无神彩。
人要死之前,大多都是这样!
乔琬诺又苦笑三秒:“我给你多点钱,你就不会空虚……”
“我不要你多给的钱。”
“那我把公司给你吧!这个家具公司虽说是用二少的资产进行的重建,但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是乔家的旧人,他们会用乔家的理念和经验把这个家具公司带回老路。乔家就我一个女儿,当初这份产业我爸爸也是想留给季子腾的。后来出了那样的事,季子腾怕是不会再要,我就给你吧!你帮我把它做起来,赚的钱都是你的,成就的事业都是你的,不要再和二少争,不要再对二少做那样的事……”
甄诚生气了,拔高了几分音量哄她:“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叫过来,是想对我说遗言吗?乔琬诺,我告诉你,我没有听见你说的话,也不会接受这个公司,是你的你自己做,凭什么让我帮你做。我不要,我不要。你最好给我好起来,最好把我的钱亲手给我送到家里,不然你死了,我也要追到地狱去杀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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