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苯男第三次来到苑女的山间别墅,苑女在这里把身子给了他,但却是在他无意识状态下完成的。第二次在这里见识了她那个神秘老公的手段。这次。苑女表情凝重地说。这次我要了结一个心愿,就是与我的老公分开,所以有些事需要你的帮忙。
苯男吃了一惊道:你要与他离婚。
离婚。那是不可能的,像他那个傻样,怎么离,法官也不会支持我这一方。我也不绕弯子了,我要和你在一起,他就得让路,否则我们就不可能名正言顺。我肚子里有我们共同的血脉,我不能让她一生下来就成为别人的骨肉。所以,我对你有一个要求,希望你爽快一点,行就行,不行就说不行。
你说吧。苯男说,其实他心里已经做好一定要思想准备。苑女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也算有所了解了,无论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也不觉得奇怪。再说了,他也不是从前的那个苯男,他对一切都无所谓,只要不打断他的计划,怎样都行。
听说你是一个刀枪不入的神人,有这回事么。苑女问。
你怎么知道的。苯男反问道。
这还用说,你还记得吧,早在你从佐山住院期间,我就通过医生了解到你不是一个普通人,你身上有许多未解之谜,这也是你吸引我的主要原因。最近你和苑永有过不少交道是吧,他都说了。我始终没对你说,其实我心里明白,今天我想当面试验一下你的神力,你敢不敢。
苯男一愣,以为她在开玩笑。说: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听苑永总是说起你的刀枪不入,觉得不可思议,于是想验证一下。不过我可把话说在先,前提是,我可不想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因为我不能让我的孩子还没出世就没有了爹。苯男,你不要用这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想问一你一句,你行不行。
行,没问题。苯男不知从哪来的这么一种豪爽劲。其实他心里已经明白,苑女早就掌握了他的大概情况。都到这时候了,与其掩掩盖盖,倒不如直接面对。
真的没问题么,千真万确不会出岔子,你可要想好,不只是为你自己想,也要为我想,为我们的孩子想。苑女此时表情很认真,面部皮肤绷得很紧。看得出她是有担心的。不过苯男却用一脸的轻松让她打消了最后的顾虑。
也就在这个时候,本来关着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人冲进来。苯男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就觉得脑门遭受到一次重击。强烈的冲击力使他的身子左右摇晃了几下才勉强稳下来。但接着又是一击,这次他没能坚持住,扑地倒下。
苯男只暂时失去了意识,很快便醒来了。刚醒来后浑身不能动弹,但能清晰感知周围的动静。苑女声嘶力竭的喊叫声,杂乱的脚步声,争吵声,混乱不堪。这样情形持续了至少十分钟,然后他才完全清醒。睁开眼睛一看,几个大汉把一个人按在地上,正在拿绳子捆绑。果然又是他,苑永。刚才就是他突然冲进来给了他两枪,妈的,这也太放肆了吧。苯男再也按捺不住心头之火和累积起来的仇恨。使劲揉了一下脑门,指着苑永说:好你小子,这次我要是不把你送进监狱,我就自己去死。
惊魂未定的苑女此时好像才缓过劲来,几次想从沙发上站起来,但都失败了。她有气无力地对手下说,把他给我关起来,嘴也堵上,下午送警察局,太让我失望了。又转向苯男说:你看看,你看看,我们这正说着话,他就这样,唉,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苯男你没事吧,是不是疼得很。
苯男点点头:是很疼,不过没什么,毫发无损。这次不能就这样算了,苑总你怎么看,你说我是起诉他呢,还是以牙还牙。
苑女摆摆手说:不行,不能把你也赔上,这样不值得。这事我负责处理,你放心,保证让你满意就是。
苯男想了一下,说:可以,就交给你处理,毕竟是你的亲戚。
苑永被关进黑屋子两天,滴水没进,也没给吃东西。第三天,苑女走进黑屋子说:你想也了没有。
苑永说我没什么好想的,不是你让我杀他的么,应该是我问你,你想好了没有。
苑女马上翻脸了,骂道:你小子,我让你做别的事没问题,我让你杀人你也敢啊。我那是试探你呢。你不是一次又一次告苯男的状,说人家那么多坏话,还一次次要置人家于死地。你说我不试验一下能行么,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真做得出来。如果你真做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一切责任都在你,人家苯男是什么人我还能不清楚。现在好了,一切都大白于天下,都是你惹的祸。
苑永当然知道堂姐是怎样一个人,自知不是她的对手,只能任凭她的摆布。于是摆出一副听天由命的架势说:你想怎么着吧,反正我这条命迟早也是你的。
到底是我苑家的人,说话做事不含糊。苑女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了他几句。然后话锋一转道:不过还是让你自己选择。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你可以选一条。一条是,苯男起诉你三次故意杀人,我也去找人咨询了一下,估计不会判死,也就十年以上二十年以下的刑期吧。如果表现得好,还可以有减刑,我估计十年也就能出来了。
说到这里苑女突然不说了。苑永沉不住气了,问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苑女说:这第二个选择我不希望你选,因为这样一来倒显得我们亲戚之间生份了许多。我看还是不说了吧。
我要你说。
那好吧。第二个选择就是交换。你也知道,我一直想和苯男结婚,但我那死鬼还在,怎么办,他不让出位置,我们就结不成婚。这个问题如果你有办法解决了,我想苯男也就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了。而且我也不愿意他再追究你,这是唯一的办法,否则谁也无法阻止你对你采取行动。
苑永垂头丧气地说:行吧,你给我一天时间想一想,现在我要吃东西。
没问题,我马上安排给你送好吃的。
其实苑永早就想好了,吃饱喝足之后对守卫说要见堂姐,有话说。
苑女让人把他带到会客厅,让他坐下好好说。他不愿意坐下,只是问她,如果我把他杀了,你怎么安排我脱身。
苑女不假思索地说:我会给你一辆吉普车,和一笔足够你一辈子花的钱,你就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隐姓埋名吧。
我喜欢这个选择。苑永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姐,那你就马上准备吧,还有,我的枪呢,给我。
苑女出去了一会,回来后把枪给了他,另外,她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大旅行箱,往地上一扔说:这里是钱,车就在门外。你必须在我离开之后才能动手,也就是五小时后,我在公司招开董事会的时候,你再动手。然后你开车离开,不会有人阻止你的。
行了,我知道了。苑永咬了咬牙说。
后来的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当天下午六点整,苑女正在迈恩集团开会,正发着言,一个电话打到她的手机上,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过了一会,她放下电话,泪流满面地说:我家里出大事了,我的堂弟不知为什么把我先生杀了。现在警方已经控制了现场,我得马上回去,现在休会。
那天,苑永杀了堂姐夫之后正想离开,却被早就埋伏在附近的保安一涌而上,绑了个结结实实。随后就报警,警方很快赶到现场把他带走,当晚突审时,苑永对自己杀人一事供认不讳,但说到对于杀人动机时,他坚持要先见一下堂姐,否则他一个字也不会说。
本来,苑永作案后没能顺利走掉,他的心就彻底凉了。他知道这是堂姐设的套,她为什么要骗他呢,让他走掉又有什么不好。他实在想不通,原先那个处处对家人护短的堂姐变了,她到底想干什么,要把他怎么样。
绝望归绝望,但苑永仍然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希望堂姐能够看在亲戚的情份上给他一条路走。他怎么能够想到,从此,他的堂姐再也不会让他见到。更想不到,就是他的堂姐,亲手将他几次置苯男于死地的犯罪证据全都交给了警方。另外,还把他几次与她交谈的录音也一并给了警方作为证据。苑女这次真是铁了心,要置堂弟于死地。而她的新生活也将重新开始。那天晚上,苑女设宴招待了苯男和手下那帮打手。酒宴进行一半的时候她哭了,哭得好伤心。一边哭一边诉说着别人都听不懂的杂乱无章的话,只有苯男能听懂她想表达什么。但后来广为流传的版本都在说她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先生的死使她悲痛万分。
至于另一个替死鬼苑永的命运,再也没有谁会关心。据后来的消息,苑永最终被判了二十五年刑期,一直关在佐山监狱。
接下来我们要关注的是上面提到的一个伏笔。其实也不是故意丢一个伏笔,讲故事人有时也很纠结,搞不清楚状况,思路混乱,这种情形也是有的。那天苯男正和荆荆正在喝咖啡,俩人也说了不少话,似乎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便出现了冷场。这时荆荆突然问了苯男一个问题。
苯男哥很久没跟老人家联系了吧。
苯男一惊,马上说是啊,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呢,瞧我这,唉,我是一个不孝之人。
荆荆下一句话更让他吃惊不已。
苯男哥想过没有,当两位老人家在不太长的时间内竟然见到过两个版本的儿子,他们会怎么想。
是啊,是……啊,是这么回事啊,苯男自言自语道。那次我去佐山见到二老,他们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诧,也没觉得我老。后来,我给他们买房,她们死活不肯来住,也不愿意回恩城。那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呢。那些理由都是站不住脚的,可我却信了。荆荆,你说他们是是不早就发现什么地方不对,才故意回避我呢。
这个,我可不清楚。荆荆说。不过,我倒是建议你还是抽空去一下佐山,看他们怎么说。
不,不行,这样不妥。苯男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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