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餐厅便打车直接回了温家。到家的时候,温正言正在客厅伺弄他的君子兰,瞧见了我便问:“你去找许清欢了?”
我心情不好,没有理他的直接回了房间。
这老头心机重着呢,我每天防贼一样的防着看着温睿,他却没看见般的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来帮帮我。
有时候我忍不住的猜想,温正言是不是故意让我和许清欢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虽然他恨许清欢,但也不怎么喜欢我啊!如果我和许清欢两败俱伤,他正好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给温睿介绍他满意的结婚对象。
所以,我现在对温正言也是满肚子的怨气,没有好脸色。
温正言见我这样,却忍不住的来敲我房间的门,还问:“小丫头,怎么一回来就不高兴?”
这老头可从来不会关心我的心情,这话的言外之意其实是:你一回来就这副焉巴巴的样子,是不是没有搞定许清欢?
我猛地拉开门,没好气的对着温正言道:“你隐藏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吧!是不是该出手了?再不出手,恐怕许清欢真要成为你的外孙媳妇了!”
温正言听了这话,看着我蹙眉说:“不会吧!这种事你不是一向最拿手?怎么这一次这么难搞?”
我也不知道温正言清不清楚温睿和许清欢的事情,但觉得他这么精明的人,多半是知道的吧!
我心里有些苦涩的说:“这一次和以前可不一样,许清欢在温睿心目中的地位也和以前那些女人不一样。总之,我快要技穷了。”
温正言听了这话,又是一阵蹙眉,半响道:“晚上我和睿儿发点狠,你注意点配合我。”
我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这老头装了这么久,总算肯出手了。看来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还是高于许清欢的。
其实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温正言出手会比我适合。毕竟许清欢对他来说,有杀女之恨,他有足够的理由反对。
而我,在得知许清欢那么悲惨的遭遇后,虽然不会妥协,却很难再下得了狠手。心理上已经是被动了。
晚饭时分,温睿回来。刚在沙发上坐下没多久,温正言便满是怒气的走了过来,对温睿质问道:“听说,你把姓许的丫头接到了南城?你想干什么?”
温睿顿时惊了一下,问道:“外公,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是不是悦悦告诉你的?”
温正言恨恨的说:“小丫头要是不告诉我,你还打算瞒我多久?要瞒到你们结婚吗?
睿儿,你可别忘了,你妈妈是怎么死的?姓沈的到现在还和那个女人好着呢。他为了那个狐狸精,连你这个儿子都不要了,你还可怜那个小狐狸?
要我说,她死了也不能抵你妈妈的命,更不能解我的心头恨。你要是再敢去见那女人一眼,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外孙。”温正言说着,满脸的严厉。
温睿的脸色顿时有些僵硬,半响,他有些艰难的点头说:“放心吧外公,我不会娶她。”
温正言听了,这才满意,却还是再次警告说:“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说的话,也不要忘了你妈妈是怎么死的。”
温正言离开以后,温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沉思了好半天。然后拿起手机给沈广和打了电话,将许清欢现在的状况告诉了他们,并让他们将许清欢接回江城好好治疗。
原来,沈广和和冯翠竟然还不知道许清欢生病的事情。因为许清欢自离婚以后,一只都是独居,由于性格孤僻,也不怎么和他们联系,所以一连消失10天,他们都没有发现。
第二天一早,沈广和和冯翠便双双来到南城。可没有想到,一向性格柔弱的许清欢,在这一件事情上,竟出奇的倔强,怎么也不肯回去。得知是温睿打电话通知的他们,又急的晕了过去,然后再一次送进了抢救室。
这一下子,沈广和和冯翠都不敢勉强许清欢了。只能暂时先顺着她。可许清欢醒来没多久,又忽然失踪了,吓得冯翠差点儿要报警。还是沈广和镇定,联系了温睿,问他有没有看见许清欢。
我听着温睿讲电话,得知了这个消息后,顿时变的警惕。怕生出什么事,我一直跟着温睿,并时刻注意着他的举动。
却见温睿打电话联系了好几个人帮忙寻找,结果没多久,公司那边有人通报,说门口的守卫反应,有个长的很瘦的女孩子,一直站在门口不肯走。跟她说话也不理。而且,她在这里已经站了两三个小时了,也不知道想干嘛。
温睿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猜到,那就是许清欢。他急急的要出门,我却一把拉着他,有些生气的说:“你这么担心做什么?既然说好不理她,就要坚持到底。现在再去见她,不是又给她希望?”
温睿听了蹙眉,道:“我只是去看看她,并没有其他意思的。”
我说:“这只是你的想法,许清欢可未必会这么想。她只会觉得,他的心里还在放不下她,然后会缠你更紧。你要是希望被缠,你就去!”说着,我气鼓鼓的瞪着他。
温睿听了这话没办法,妥协的说:“好吧!我不去了。”说着他给沈广和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许清欢的位置,让他派人去接。
这件事过去以后,我以为许清欢会消停点,谁知第二天一早,韩尚明跑到了温家,一看见温睿便怒道:“温睿,我真没有想到,你的心会这么狠。清欢只是想见你一面,你连她这个要求都不答应。她为了见你,才出抢救室,就跑到你的公司门口等你。结果病情恶化,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到现在都没醒。她要是就这么死了,我看你的良心如何能安。”
我和温睿听了这话,都愣住了,都没有想到,许清欢会进重症监护室。
她这身体也太脆弱了吧,这才几天,就进了两次抢救室,一次重症监护室。不过,这一次的情况,好像有些糟糕。听说很多进了重症监护室的病人,都没有再醒过来,不知道许清欢会不会……
这一次,温睿去要去见许清欢,我没有拦着,但还是不放心的跟了过去。结果才到哪里,就看见冯翠坐在走廊上哭。一看见我们,她抬起头,满是仇恨的死死瞪向温睿。
忽然,她冲了过来,一把揪着温睿的衣服,满是激动的大声嘶吼。
她说:“你妈妈是因为我才死的,你有什么仇什么恨,冲着我来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的女儿?她因为你,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罢休?是不是要我把命还给你,你才肯收手?”
冯翠实在太过激动,我和温睿一时都被吓着了,最后还是韩尚明拼了命的将她拉开。
冯翠又坐在椅子上哭,一边哭一边叫:“清欢我的命啊,你要是走了,你让妈妈一个人怎么办啊?为什么我的命就这么苦?丈夫和女儿都这样,让我以后怎么活啊……”
虽然冯翠的哭相不怎么好看,但看起来是真的绝望,瞧的我都有些心酸了。
这个时候,监护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满是生气的叱喝:“这里是重症监护室,要保持安静,不得大声哭闹。”
冯翠听了这话,这才禁声,却又满是紧张的问:“医生,我女儿身体怎么样了?她好一点了没?”
那医生问:“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许清欢,昨天送过来的。”
“许清欢……”医生默念了下这个名字,忽然道:“正想去找你们呢,我们刚在许清欢的体内,检测出大量刺激病情发作的激素。发现这是导致她病情急速恶化,并多次晕厥的原因。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些激素,我们初步怀疑,是通过口服激素类药物导致的,因为她的胃中还有残留的药物成分。”
冯翠一时没有听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微微愣了愣说:“医生,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激素?那是什么东西?”
一旁的韩尚明却沉了沉脸,有些凝重的说:“不会是清欢想要求死,自己服用激素,想要加快死亡吧?”
冯翠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一变,急急的骂道:“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傻?老是想着死,从来都不想想我这个妈。我把她养这么大,真是白养了。”说着又要大哭,却被医生制止了。
那医生又说:“许清欢已经脱离的危险期,下午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不过你们要小心点,激素内的药物绝对不能再碰,否则下一次未必能抢救得过来。”
医生郑重的警告,让冯翠顿时一惊,她慌张的问韩尚明,“尚明啊,医生说的那什么激素,是什么样子的?你告诉我,我以后好看着清欢。”
韩尚明无奈的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如一会儿去家里搜搜看,如果发现可疑药物,就直接扔了。”
冯翠连忙点头,叹息着说:“这丫头不省心啊!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女儿。”
因为重症监护室有规定的探班时间,所以温睿现在不好去见许清欢。加上冯翠在这里,温睿不想久留,便和我一起离开了。
路上的时候,我想着医生的话,忍不住的对温睿说:“温睿,你说,许清欢会不会是想让你紧张她,才去服用那些激素的?”
如果真是这样,许清欢可真是能下狠手,这是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啊!
温睿听了这话,却不怎么想回应,闷闷的说了句“不知道”,然后便半天没说话。
我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也没再和他闹,可想着许清欢总是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总觉得不放心。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将这件事告诉了温正言。为了激起他的仇恨,我还告诉他,我们在医院遇见了冯翠,冯翠还跟温睿闹了一场,怪温睿害了许清欢。
温正言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愤愤,然后生气的对我说:“你放心,那小狐狸就是死了,我也不会让他进温家的门。”
讲实话,我来温家都9年了,还是第一次和温正言这么的同仇敌忾,回过神来后,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就在我听了温正言的话,心里放心了没多久后,韩尚明又给温睿打来了电话。他对温睿说,许清欢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一睁开眼就说要见温睿。
因为她刚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温睿不忍拒绝,便答应了。我没能阻止温睿,便一块跟了过去,以防他们有任何越轨的动作和语言。
到了医院,我发现许清欢更瘦了。一张脸凹陷的更加厉害,简直就是人皮包在骨头上的视觉感。皮肤也白的瘆人,简直死人没区别。
这才几天没见,这女人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模样,可真是让人心惊。
却见这时,许清欢一看见温睿过来,原本满是死气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些许生机,眼睛也亮晶晶的。她开心的说:“你终于肯来看我啦!我每天都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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