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拒绝许清欢!那你就有办法拒绝我?你当我是什么?你怎么能这个样子?”我大声的嘶吼,眼泪却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我过于激动的情绪,一下子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大家顿时投来好奇的目光,问我们是怎么了。
温睿强自镇定的定了定神说:“没什么,只是……我打算结婚了。所以,悦悦在和我闹脾气。”
这语气,如此的轻描淡写,好像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顿时,又激起我满腔的愤怒。
我目光冰冷的看着温睿,问道:“你是要来真的?真的要娶许清欢?”
面对我的追问,温睿只是无力的说:“对不起……”
我的心又是一沉,脸色却苍白一片。
忽然,我用力一推温睿,愤恨的说:“骗子!你这个大骗子,我恨你!说着我大哭着跑出了包间。”
温睿一见,立刻追了上来,一边追还一边大叫着我的名字。但我根本不想理她,心里全都是被欺骗的愤怒,以及被抛弃的伤心。
我一口气跑出了酒店,然后在路上拦了辆车,直接朝着许清欢的公寓而去。
这个女人明目张胆的和我抢温睿,要不是看她快死了,加上温睿向我承诺过,说不会娶她,我根本不会轻易放过他。
可是现在,温睿竟然真的要和她结婚,不去教训她一顿,真是难解我心头之恨。
车子开了一段时间,许清欢的公寓总算到了,我一下车便怒气冲冲的冲了进去。阿姨一开门,看见我阴沉着脸,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
我却不理会的将她往旁边一推,然后直接朝着许清欢的房间而去。
房间里,许清欢正半躺在床上看书。比起上一次见她,她的气色好了很多。看的出来,她最近调养的不错。也许是要和温睿结婚了,所以人逢喜事精神爽。
许清欢猛地看见我,吓了一跳,有些受惊的问:“米悦,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却什么话也不说,一把将她的被子掀到了地上,然后揪着她的头发,连甩了她好几个耳光。许清欢被我打的哇哇大叫,可我还是不觉得解恨,心里升腾起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这个时候,我的后背却猛地一痛,回头一看,却见冯翠拿了个大拖把,正拼了命的对着我一通乱打。她一边打还一边骂:“小丫头,敢打我女儿,我打死你!”
因为冯翠的手上有拖把,挥来舞去的我根本没法靠近她,还被打的连连跳脚,一个劲的往后缩。
可是很快,我缩到了墙角,再没有退路,只能被动的挨打。
冯翠可真是一点儿也不手下留情,实心的木头棍每一下都打的特别恨。疼的我整个身子都卷缩了起来。
很快,我意识到再这样被打下去不是办法,便狠了狠心,无视不断落下的拖把棍,猛地冲了过去,然后一把将冯翠推到在地上。
冯翠四脚朝天的摔倒,手中的拖把棍滚到了地上。我立刻捡起,然后学着她刚刚的样子,也对着她便是一通乱打。
冯翠被我打的惨叫连连,我心里正解恨,这个时候温睿赶了过来。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拖把棍,生气的说:“你在干什么?”
我瞪着温睿,语气嚣张的说:“你眼睛没看见吗?我在打人!”
这个时候,一旁的许清欢一看见温睿便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委屈的控诉着我的罪行。她说:“温睿,你终于来来!悦悦她打人。”
我一看见许清欢这副样子,又是一阵气不打一处来,眼睛一瞪,凶恶的说:“打的就是你!”说着又冲了过去,一把将她拽下床。然后发了狂般对着她又踢又打。
温睿顿时大惊,立刻将我拉开,并大声的训斥,“你在疯了吗?清欢有病,你想闹出人命吗?”
我尖叫着说:“有病就了不起了吗?有病就可以厚颜无耻的抢人家男朋友了吗?你难道忘了你妈妈是怎么死的?这个女人和她妈妈一样,都是凑不要脸的婊*子。可笑你亲妈被人害了,你还同情这个女人,要我说,她当初被轮*奸都是活该,这种女人,活该千人骑万人睡!”
我盛怒之下,完全是口不折言,什么话说了心里痛快,我就说什么。谁知冷不丁的,脸上“啪”的一声响,竟挨了温睿一个耳光。
“这事谁告诉你的?”温睿暴怒的问,直气的额头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
我却傻在了那里,捂着被打了的脸,整个人不敢置信。
这么多年,无论我怎么胡闹,温睿从来舍不得打我,甚至连重话都很少说。可他今天竟然动手打了我,我到现在都回不过神来。
却见一旁的许清欢听了我的话后,忽然按着脑袋脸色惨白的连连尖叫。她一边叫,一边失了魂般的说:“走开走开,我不要想起这些,不要想起这些……”
温睿一见,连忙冲了过去,按着许清欢的肩膀急急的安慰。他说:“那就不要想,想点其他的事情,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不是想怕婚纱照吗?我已经预定了,周末就可以去了。”
许清欢听了这话,神色终于缓和了许多。然后看着温睿有些开心的说:“是啊,我们就要结婚了。我终于要嫁给你啦!”
温睿说:“是的,你要嫁给我了。”
我站在那里,看着曾经宠我入骨的男人如此紧张别的女人,却无视我的存在,整个人就像掉进了冰窟一般的冷。
我忽然觉得,温睿已经不爱我,否则他怎么忍心这么对我,让我这么的难过?
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好闹的?当一个人的心,不在你身上的时候,你做什么都是徒劳。
不愿意再看这两个人一副情深深雨蒙蒙的肉麻样子,我转身离开这里。温睿只顾着安抚许清欢,都没有发现我的离开。
我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心痛到麻木,胸口硬邦邦的,特别沉重。
不知不觉,我走到一个小小的街心公园,便在一个长椅上坐下,然后特别伤情的一直流眼泪。这个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发现是温睿打来的电话。
这是安抚完了许清欢,又来安抚我吗?
臭温睿,死一边去吧!我怒气汹汹的挂断了电话。
可没多久,手机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我想了想索性接通,然后语气冰冷的问:“温睿,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是不是真的要娶许清欢?”
温睿猛地听我这么问,顿时一阵沉默。半响才说:“悦悦,你可不可以给我半年的时间?半年后,我会给你一个解释。”
我顿时冷笑,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解释的?还要拖半年,是想等许清欢死了后再来哄我吧!
算盘打得可真精!
我说:“我现在只问你,你是不是真的要和许清欢结婚?你只需回答我是,或不是,其它的都不用说。”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半响,温睿有些艰难的挤出两个字“是的。”
我闭了闭眼,温热的泪水顿时汹涌的从眼框中流了出来,一下子汇聚成河,将胸前的衣服湿润大片。
温睿还想说什么,但我立刻挂断了电话,并且将温睿的号码加入了黑名单。
怔怔的站在原地,我又刺痛的流了好一会儿眼泪。忽然,我走到马路边上拦了辆的士,然后直冲温家。
我回到温家以后,便像九年前第一次来到这里时那样,跑进车库将温家所有的车子砸了个稀巴烂。又来到温睿的房间,将他的被子、窗帘、文件统统点着,然后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跳跃的火苗不断变得茁壮。
被子和窗帘燃烧时产生的烟雾很大,一下子便将阿姨引了过来。她们看见我在温睿的房间里放火,顿时吓坏了,一个个惊慌的去接水,然后到房间里灭火。
看着下人们忙前忙后的来回跑,我知道,这场火是烧不起来的。心里也没觉得有什么。因为我并不是真的想毁了这里,只是想要闹出点事情发泄一下。
看着温睿房间里的火很快被浇灭,我又满心麻木的离开了温家,然后在路上拦了辆的士。我对那司机说:“师傅,我想包你的车连夜去安城,不知道可不可以?”
那师傅一听说是一个上千块钱的大长途,哪有不愿意的。很高兴的答应了。
路上司机问我,“小姑娘,这么晚了你去安城做什么?”
我说:“我奶奶要死了,我得赶回去见他最后一面,但是晚上没有大巴,只能打车。”
司机见我眼睛红红的,并没有怀疑,还好心安慰了我几句。等到了安城,天色已经微亮,我连早饭都没有吃,又包了辆出租,让师傅将我送到江南。
到达江南已经是一天之后,我一连坐了三十个小时的出租,浑身的骨头都硬了。等到米柔接到我的电话,赶到汽车站来接我的时候,我坚决不肯打车的上了地铁,然后一路站着来到了米柔的出租屋。
路上的时候,米柔问我为什么忽然来江南。我便将温睿和许清欢的事情和她说了。没想到米柔都没有为我抱不平,还说温睿年纪大我太多,她本来就觉得不合适,现在这样也好,我以后可以找一个更加适合的。
我再一次觉得,米柔的性格真是一点也不可爱,这要是霏霏在,肯定和我一块将温睿和许清欢狗血淋头的痛骂一顿。
可米柔这性子,让我想倒苦水都困难,只能恹恹的继续一个人在心里伤情。等到了出租屋,我实在太累,便躺在床上倒头就睡。一连睡了十几个小时,精神终于恢复,可心情还是恹恹。
米柔见我睡醒,却又劝我说:“悦悦,我觉得你这么不声不响的跑出来不好。温睿找不到你会着急的。”
我觉得米柔根本不能理解我的心情,她没有恋爱过,不明白失恋是一种怎样焦灼而又痛心的心情。
我沉着脸,愤恨的说:“我就是要让他找不到,就是要让他着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坐大巴,不坐火车,也不坐飞机,却这么费力的乘坐出租车来江南吗?那因为出租车不需要身份证登记,温睿很难查到我的去处。我非急死他不可。”
这个是我经历了上一次离家出走,结果才下车就被警察围住的事情后,得到的经验。想要逃的干净,需要身份证登记的交通工具,都不能乘坐。
米柔听了我的话,却蹙了蹙眉说:“悦悦,你这样会不会任性了点?不管怎么样,也不该离家出走啊!这样总是不好的。”
“有什么不好?我觉得非常好!温睿要是还在乎我,就该那个女人解除婚约,到时候我自然会回去。如果他还是执意娶许清欢,那就等于放弃了我,我和他就再也没有关系了。”我满是决绝的说。
这是我给温睿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是我对他的最后一次挽回。这段感情,我已经拼尽全力,如果温睿一再的不珍惜,我也绝不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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