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眯起眼睛,凝视着眼前坚定坦然的江穆恩,慕容御将心底的那份冷冽的杀气和蚀骨的剧痛,淡漠的开口,“她现在已经怀孕了,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才对她好?”
江穆恩俊逸的脸上僵了一下,冷声道,“这种事情你至少应该遵循一点她的意思!”
慕容御慑人的深邃鹰眸里闪过一丝剧痛的冷笑,哑声道,“你觉得她会选择留下这个孩子吗?你觉得她愿意生下要她命的人家的孩子吗?”
江穆恩知道了他的意思,也猜到了蓝心笛可能知道这次事情是谁做的了,冷冷的说道,“她想不想要是一回事,可你要不要尊重她,又是另外一件事!”
“这个孩子有一半是她的血液,如果就因为恨着你们,而让她亲手选择不要自己的孩子,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那么,同样的,你现在不顾她的感受,强行让她生下这个孩子,对她来说,也是一种不公平,所以,你不能这么自私!”
慕容御的眸子里,风起云涌,激烈的变幻着,眸色重新冷淡了下去,“我会好好考虑你的意见,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别见她,他还不知道岳阳的事!”
江穆恩的拳头拽得紧紧的,却还是隐忍下了所有的怒气,直接转身大步走开了。
深夜的医院重症监护室内。
穿着一声无菌衣的袁珊,也就是岳阳的母亲正在为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儿子用棉签沾湿着温开水,一点点的擦拭着他干涸的唇瓣,仪器上的仪表却突然开始疯狂的异常跳动了起来。
那是心率狂降的征兆,那种下降,就是要将到人类都害怕的程度,岳母的脸苍白到不行,踉跄着扑向了门口,大喊着“医生,医生”
在一片激烈紧张的抢救中,护士还是把第三次的病危通知单,递到了半搂着袁珊的岳振东手中。
“岳先生,签字吧!里面还等着抢救呢!”护士拿着笔给给了他,焦急的说道。
身后,一个身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看了看里面,眼眸里满是腥红血丝的男人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了?现在是谁在里面?”
护士抬头看到来人,赶紧鞠躬道,“司徒安医生,你来了就太好了,现在里面是秦副院长和李主任他们在呢!”
“好,我知道了!”司徒安说着就大步往里面走,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出过医院回去休息了,刚刚好不容易在医院的临时休息室里眯一下,马上就又出事了。
岳振东什么都没有说,直接签了字就交给了护士,看着她进去后,抢救室的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袁珊双手把自己老公的衣服攥得死紧,连指甲都折断了也不知道痛似的,只是眼里的怒气和恨意那么明显,嘶哑着嗓音哭吼道,“我们的儿子他究竟做错了什么啊?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被人家给绑架了,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该是的没死,还要害了我们的儿子啊”
“好啦,好啦,放心吧,阳儿他会挺过来的,他一直这么优秀,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岳振东也好似突然苍老了许多,可还是轻轻的拍着妻子的背,低哄着。
与此同时,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慕容御眸色沉重的看着十几米远的地方,那两个原本是C城教育界最春风得意的名师,现在,却因为唯一的独子莫名的被人绑架,生死还掉在一线之间,而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光华,那么凄凉的相互依偎着佝偻的背影。
直到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司徒安疲惫的摘下了口罩,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直到后面出来的几个医生,才和岳家二老交谈着什么,慕容御知道,这才算是抢救回来了,可是,下一次不知道那个男人还有没有这么幸运了。
司徒安自然是看到了远处慕容御的身影,径直走了过去,淡淡的说道,“这次已经没事了!”
“嗯,辛苦了!”慕容御自然是忽略不了他眼中的血丝,真诚的说道,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是为蓝心笛,还是其他人?
可司徒安却并不乐观,转头看向他,淡淡的说,“我觉得你该让蓝心笛知道岳阳的情况了,他伤的是头,而且是致命的地方,撑到现在算是奇迹了,恐怕,别让她以后恨你一辈子!”
慕容御走回蓝心笛所在的病房楼层时,阎狐正好从外面赶回来,一看见他的身影,就急忙的走上前,急急的俯在他耳边说了一件事。
只见慕容御挺拔的身影僵了一下,眸子冷冽的扫了过去,满眼的狠意。
“老板,我没有说谎,这就是外面这边查到的证据,你看一下。”阎狐一脸沉郁的把手上的资料袋递给了他在,接着说,“我也不是很明白,如果真的是夫人这么做的,那也就是说卫小姐帮忙善后了,请问是老板你授意她这么做的吗?如果是,我们现在怎么办?”
慕容御顺手拆开文件袋,蹙着眉头凝视着里面拿出来的照片,资料,包括通话记录,眸色中带着一丝猩红,有着淡淡的杀气和心痛,手指将手上的文件袋攥得死紧,险些就直接撕裂了扔掉。
“老板,你看这件事”阎狐知道这件事情现在说起来很敏感,因为有证据涉及到上官瑾兰,而且上官瑾兰也完全有这个动机,只是他心里一直有着预感,觉得不管不该是上官瑾兰,因为一个在疯人院出来后,一直待在老宅门,连都没出的妇人,不太会把事情做得这么严密。
到底是上官瑾兰,还是卫语彦?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他都能理解,可为什么不能再做得严密一些,至少不要被他查处蛛丝马迹,不要被他抓到证据才好啊?
慕容御的俊脸苍白,直接将文件袋冷冷的丢给了阎狐,一句话都没说,倨傲挺拔的身影径直走进了病房,只是那肃杀的动作,预示着他此刻压抑在心底的怒火。
阎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直到病房的门缓缓关上,这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白炽灯明亮的病房里,屋子中间的病床白色被套深处躺着的纤弱身影上,小脸依旧苍白,额头上还有些细密的薄汗,慕容御走过去,坐在床沿上,抽了纸巾,轻轻的擦拭着她额上的汗液,这才发现发丝下,那些肿胀都已经消了,但那些青紫的痕迹还是触目惊心。
慕容御将纸巾扔在了垃圾桶里,俯身环住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掀开了她被汗水打湿的刘海,不仅露出了她额上的伤疤,更是让她整个小脸的轮廓凸显了出来。
“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慕容御的嗓音暗哑着轻轻吐出了一句话,只是这一句,却让原本就并为睡得深沉的小女人缓缓醒了过来。
可头痛得脑海中浮现起越来越重的撞击,就如那晚有人抓着她的头狠狠的撞在地面上一样,痛得意识都要迷糊了似的,蓝心笛的双手本能的抓紧了床单,秀眉微微蹙起,冷汗更多,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睁开了双眸,这才开清楚了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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