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战骞如何解释,众人都是用一副不可置信摇头惋惜老牛吃嫩草的眼神鄙夷的看着他。
于是这半个月来,战皇帝逢人便就解释。
“札木珠儿一个小屁孩,说的你们也信?”嘁,不信能这样浪费白眼对你?
“她们水 族确实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可是谁又知道是不是准的呢……”切,不准人家缠着你一个大叔做什么?
“就算神卦上显示她未来的驸马是战麟皇帝,那也未必就是朕啊,说不定是朕的儿子呢?”天呐,战皇帝你有没有良知啊,居然还想父子共用一妻?我可怜的小公主,札木珠儿啊……
“……”
“朕投降……”某皇帝举白旗投降。
可惜无人理他,大家都围在一起讨论明日该送什么礼物给皇太后好。至于战皇帝,咱们霹雳的小公主札木珠儿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也兴致勃勃的参与明日太后的贺礼的话题之中!
屋外的护卫无声的看着自家的皇帝主子,觉得自从他双脚踏上了天 的国土,遇到了这一群人,就没有过上一天安稳的日子,唉……可怜咱们叱咤战场,威风凛凛的皇帝陛下!
于是没过一会儿,叱咤战场威风凛凛的战皇帝陛下也拖了个小板凳参与到重大的皇太后贺礼的讨论之中。
“本宫来的匆忙,没有带什么好东西,就这个吧。”来的匆忙的妖魅太子殿下随手从腰间掏出个晶莹剔透的东西。
颜姒花咂舌,这也叫做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也叫做来的匆忙?
云无尘嘴角一挑,迷醉一般笑道:“姒花你似乎挺喜欢的,赶明儿本宫送你一盒。”
颜姒花收回舌头连连摆手道:“不喜欢不喜欢。”
札木珠儿从那个低调的护卫手里拿过来一个盒子,翘着下巴得意说道:“这可是我们水 族珍贵的宝贝,父王说要知恩图报,看在太后懂事让本公主找到驸马的份上,本公主就送她了!”
颜姒花一阵冷汗无声,公主啊,您能不能尊重尊重老人家?好歹人是您长辈啊……人还有个五岁儿子在这……虽然不是亲身的……
“姒花姐姐你似乎很喜欢的样子?本公主明儿叫鬼缠带一箱过来送给你!”札木珠儿对自己看对眼的人一向大方!
那个叫鬼缠的低调的护卫听闻,低低答道:“是。公主。”
颜姒花一抹冷汗,嘴里嘶嘶冷气直冒,道:“有劳公主,不喜欢不喜欢!”
靳宣不服气了,把身后的柳子净一拉,从他袖子里掏出个小巧的东西来,平摊在手心,自豪道:“这是本王要送给母后的贺礼,女人!”
颜姒花笑的比哭还难看,手都摆不及:“小王爷!我真心不喜欢!”
战骞蹲在一旁想了想,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带什么好东西来,手里宝剑亮光一闪,烦躁说道:“朕才是什么都没有准备!算了,这宝剑送给姒花你了,朕再去寻一把差不多的给那老太后!”
颜姒花觉得自己声音都在颤抖,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呐,不是太后寿辰吗?不是要商量太后的贺礼吗?关她什么事?她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嘛!她又不是宫里收礼品的女官!
“带上你们的东西!都给我滚回去!”
她一发怒,眼前这一群人自然就乖乖的带上各自的东西滚回去了,虽然也顺带着各自的委屈不满和不屑,但是还是乖乖的滚回去了,滚回去包礼物去了!
“他们的你都不喜欢,可喜欢这个?”身后风渊祭一直未走,淡淡的立在颜姒花的身后将她转过身来。
颜姒花一转身,就觉得一股药香拂面,下一秒,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覆上她的双唇,那触及便化的温软,贴在她的双唇之上,带着温和的药香。
颜姒花想动,却因为风渊祭将她整个拥在怀中,不敢动弹,她怕扯上他肩上的并未痊愈的伤口。
风渊祭就那样拥着她,双唇覆在她的唇上,带着温柔细致的爱,不前进一分也不后退一秒。肩上的伤已经开始痛,他却依然固执的将她拥在怀里,等待她的答案。
“不喜欢。”语气淡的像片没有灵魂的薄云,片刻被风吹散……
天 端和十三年十月十八日,天 举国欢庆,只为太后的寿诞,皇宫里花海荡漾,丝绸飞舞,无数宫女捧着代表着祥瑞的如意来回交换,无数太监手持拂尘,端着寿果安排布置,这一年一次的奢华和浪费,只为换取一人的欢心。这看似普天同庆的日子,只普了一个人的天,庆的一个人的年。
位高权重者,便有这样的权力。管你朱门冻死,管你荒年无粮,管你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他依然要花了全天下的心思,用一场奢华迷醉去恭维,去讨一人欢心。
颜姒花站在驿站门口,搭手远望浩浩荡荡来接各国贵客的车队在繁华的长正街你挤我我挤你,只差没有粗口相对,兵刃相见。
“都怨那几个家伙挤到一起来了,害的前来迎接的仗义也挤得歪歪扭扭,毫无工整对仗的威严,要是让云无尘那个家伙看到了,一定又得出口讽刺了!”
“姒花。”背后有人叫她,一转头,看见风渊祭月色白衣飘然,十月的风轻缓而又优柔的吹起他衣裳之间的飘逸宽带,一身淡白的日光泻了一世的精美华贵,宛如雪山那一株傲然怒放的莲,又似三月春风里的一树柳。风渊祭笑着看她,道:“不用看了,我们回家,从另外一条道入宫。”
他嘴角噙着笑意,温柔而又宠溺的看着她说,我们回家,回家……
颜姒花扭身盈然一笑,迎上他的笑意,也笑道:“好,咱们就不跟客人们挤了,柳夫子,麻烦你叫上靳宣王爷一起,咱们回府罢!”
风渊祭也不介意她避开那两个字眼,只管看着她一身绯红飘去和柳子净一起招呼靳宣回府,又分别和战骞与云无尘还有札木珠儿打过招呼。
他就那样舒雅的立在十月的风中,看着颜姒花笑颜盈盈的和众人招呼告别,柳子净牵了靳宣过来,又招呼颜姒花道:“侧妃娘娘,马车已经好了。”
风渊祭突然就觉得,这样的感觉,真的很温馨,温馨的他想醉在这十月的风里,不去面对过去那些肮脏龌蹉的事情……可以吗……
几人回到府里之后,惹得清月一阵欢天喜地,双手合十的连连参拜道:“多谢菩萨保佑娘娘回来……”
颜姒花笑她道:“谢什么菩萨,还是谢你自己的日日牵挂把我给扯回来了吧!”
清月见她安全回来已经是欢喜十分,赶忙叫了茴香和百枝去取一早就准备好的柚子叶片给她驱邪,说是要扇去身上沾染的邪气。
颜姒花又笑,打趣她们道:“你们这群人,只管欺负我,定是怕我沾了邪气给你们!”
清月知道她的性子,也不计较,和茴香百枝两人一边拿着柚子叶片在她四周摆来摆去,一边说道:“娘娘您是不知道,你这大半个月没有回府,可把我们担心死了,还好柳夫子回来告诉周管家,说王爷去找您了,不然的话,我们在府里呀,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颜姒花一愣,然后右手一动,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没事,我这不是安安全全的回来了嘛……好了赶紧给我换身衣裳,我还得陪着王爷去给太后贺寿呢!”
驿站的官道上,几队接了贵宾的礼部仗义整整齐齐的严肃而又端庄的行驶在繁华的长正街上,再也没有来时的混乱。
只因为战皇帝看见了想要抢功接到贵客而歪歪扭扭的仗义队伍,冲出驿站的大门,对着前来迎接的礼部官员就是一声大吼:“挤什么挤!都在这!”
另一边,一顶低调奢华的宝蓝色盖顶的马车在道上慢慢行驶,似乎并不着急到达皇宫。
车内有女子匆忙将掌心的一枚绿色的叶子递到男子手上,低着头小声说道:“清月说,这个是驱邪的了,我就顺手拿了一片。她们不知你也入牢,你别怪罪。”
男子珍重的收起那一片叶子,低低一笑,柔声道:“难为娘子你如此有心……”
回家……娘子……
风渊祭,你何苦百般柔情……叫我心痛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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