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分析

这人精明的很，眉毛丝拔下来都是空心的，在柳如风面前说谎无异于自寻烦恼，只会将本来还算缓和的关系闹僵。

“看你这意思，《九龙图》第二层的秘密也研究出来了。我们连第一层都不知道，简直无情。”柳如风轻轻摇着头，一副不甘心的模样，“说实话，门主是很有兴趣跟你合作的，虽然我们唐门给不出玲珑那样资质的美女，但蜀中之地你是知道的，美女众多啊。只要你答应将《九龙图》的秘密全盘托出，保证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安城的事你可以明哲保身全身而退，安心到蜀中享福。”

柳如风开出的价码算是很高了。

从他出生至今，从唐门由唐元清接管以来，还从未向人开过如此高的价码，就是当年对张啸天的招揽，与这次的标准相比也要稍逊一筹。

“不感冒。”痞三撇撇嘴，吐槽道：“天下美女是无限的，我的精力是有限的，拿有限去泡无限，我输定了！所以，我就瞅准几个特别喜欢的，特别不想撒手的，足够了。”

“你是怕西北狼族的报复？”柳如风轻笑，悠悠说道：“大可放心，虽然唐云龙、唐云飞两兄弟打不过修罗刀，但蜀中唐门总部可不是谁想闯就闯，哪怕四大战力一齐杀到，也有信心叫他们有来无回。保你一个痞三，绰绰有余。”

这算是一剂强心针。

“不是。”痞三摇头。

“那是什么？”柳如风疑惑，沉吟片刻，问道：“别说是你的原则。拜托，我从不相信原则这个词，就算有原则，那你知道原则最大的意义是什么吗？是用来被打破的！”

“哥！我还没说话，你啰啰嗦嗦一大堆干什么……”痞三翻个白眼，无语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再次拒绝我的邀请了。无所谓，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失败。总之你记住一句话，不管什么时候，有问题来找我。不管什么时候，唐门都是你坚强的后盾。”柳如风耸耸肩。

痞三把这句话听进耳里，却没记在心里，简直是扯淡，若是没有《九龙图》的存在，唐门才不会理会痞三姓甚名谁呢。

痞三一样耸耸肩，喝干了满杯茶水，饶有兴趣的看着柳如风，突发奇想。

“柳如风，我问你一个问题吧。”痞三微微笑着。

“叫风哥也成，叫老柳也成，别叫的那么生分。”柳如风先是纠正，也饶有兴趣的看着痞三，点头，“问吧，什么问题。”

“假如你现在开着一辆火车，前方铁轨上有五个小孩在玩耍，如果直着开过去就要撞死他们。不过你可以选择换轨，但换轨的话就要撞死一个正在修路的工人，这样的情况下，你会选择按照原定路线行驶撞死那五个小孩，还是换轨？”痞三将修罗刀的问题重复一遍。

他想，假如这些凡夫俗子都得不出答案，聪明如斯的柳如风该能想到一些什么。

听了这个问题，柳如风喝茶的动作停住了，呆滞片刻，上下打量着痞三，噗嗤一声笑了。

“这是西北狼王对你说的吧？”柳如风一语道破，感叹道：“很有深意，很有深意啊！”

“那么，你知道答案么？”痞三问道。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柳如风摇头，淡淡道：“不管你怎么选择，到最后都是错的，就算主要责任不在你，也无法推脱撞死人的事实。所以，这个问题主要是想教你一个道理。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向我提出同样的问题，那时我跟你一样，到处问人想要知道准确答案。现在想想，还真可笑。”

“什么道理？”痞三诧异。

本来还以为这是在考验人的价值观与心境，没想到这么有讲究，痞三大概也知道了其中道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几乎是同时，两人异口同声。

良久，痞三悟了，显然西北狼王也知道他如今面对的困境，特别找出这个问题借修罗刀之口传递给他。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如果在半小时前痞三就参悟了其中道理，现在又会是怎样？

如同痞三不知道西北狼王用意，还有一件事痞三不知道，早在十几年前，西北狼王第一次将这个问题说给一个人，那人名唤张啸天。

痞三是第二个。

“郭亮，资历老，经验足，在市委机关人脉极广，候选人之一。”作为助手，陈小佳担任了分析这种费脑子的工作，简单将郭亮的信息叙述一遍，分析道：“可以说是一号种子选手，如果没有外力干扰，郭亮实至名归。现有优势大致分为两点，复杂的人脉关系与雷少廷的鼎力支持。”

思量片刻，陈小佳做出总结，“郭亮上位的可能性占45％。”

“恩，下一个。”痞三微微点头，在一张纸上画了几笔。

“闫星，市长闫亮的堂弟，能力一般，毫无出彩之处。那种地方可是个大染缸，再怎么无能的人经过将近十年的摸爬滚打也能学到点东西，更别说有市长大人罩着，所以说闫星是二号种子选手。现有优势大致可归结为一点，市长的鼎力支持。上位的可能占50％。”陈小佳言简意赅的表明了意思。

“这么说，司徒亮只有5％？”痞三在同一张纸上再画几笔，抬头说道。

“不。你听我继续说。”陈小佳撇撇嘴，刚刚装出来的气氛被打破有些不爽，沉吟片刻，继续道：“司徒亮这个人，资料上虽然没有记录，但听你的描述也大概了解。作为幽州官宦世家子弟，司徒亮上位的信心很足，所谓不成功便成仁，这次他离开幽州来到安城可以看做是家族历练，假使失败了，那他之前二十年的努力会一朝散尽，所以他是比所有人都迫切想要上位的一个。”

“有点儿意思，继续。”痞三颇为满意。

“但这里是安城，属于直辖市，闫亮算是安城最大的一个，所以不管司徒亮的家族再怎么牛掰再怎么出彩，也不可能改变既定事实，闫亮是绝不会支持司徒亮，家族优势丝毫发挥不出来。但司徒亮很有钱，身后有万氏财团鼎力支持，又有三哥您的协助，上位的可能性在3％左右。”陈小佳皱着眉头说道。

显然，这个结果不太乐观。

之前的两位，不管是老字号郭亮还是抱长腿闫星，各自都有独门秘籍，几乎两人之中任何一个当选都是内定的。

司徒亮就不同，作为幽州来的过江龙，没有任何得天独厚优势，天时地利人和三点全都没沾上，有的仅是一个万氏财团在背后支持，还有痞三这个麻衣痞相。

纵然万氏财团资金雄厚，纵然痞三的相术天下无两，也无法对局势造成质的改变，还是应了那句话，强龙不压地头蛇。

痞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在纸上又画了几笔，长舒口气，舒展下手指，将白纸放在陈小佳面前。

“星宫？”陈小佳一眼辨认出星星点点连城线的图案。

“让你分析三人的上位可能性，只是想确认这件事上要不要放大招。既然司徒亮的可能性这么低，老子就放个大招给世人看看。”痞三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两口，似乎是做出什么决定，“以《紫微斗数》为参考书，推算出司徒亮的星曜命运，以后天之五行补先天之五行，逆天改命，最终帮他坐上市委书记之位。”

“逆天改命？《紫微斗数》我倒是看过，可我觉得，这种事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陈小佳不由打了个冷颤。

“当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先给我酝酿酝酿。”痞三撇撇嘴。

要是逆天改命这种事谁都能做，那天下岂不是大乱？随随便便出个钱找个三流道士就能改成帝王之命，遍地都是帝王，到时候还有什么意思？

陈小佳本以为自己遇到个当代大师，正准备叩首膜拜的时候，发现痞三抱出一本书出来仔细翻查，顿时嘴巴差点都气歪了。

这丫的是在临阵磨枪啊！

陈小佳正想吐槽些什么，突然痞三就抬起头，扬了扬手中厚实的《紫微斗数》，说道：“把里面关于天府星和事业宫的内容都给我找出来。另外，想办法帮我搞一架望远镜。”

“哦。”陈小佳点头。

“还有啊，这里是司徒亮的生辰八字，我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给我点建设性意见。”痞三在纸上唰唰写了几笔，交给陈小佳。

“这些我都做了，你去干嘛？”陈小佳疑惑问道。

“我当然是去赚钱！不然怎么有钱发薪水给你！”说完，甩给陈小佳一张银行卡，痞三看了看时间，“恩，我大概下午五点回来，你还有三个小时时间，不要让我失望哦，亲。”

“……”

事实上，痞三不是去赚钱，而是去送钱，一直对陈小佳的事耿耿于怀，导致痞三都无法专心工作，不去看看是静不下心了。

随便买了点水果鸡蛋，痞三拦了辆出租车，一路来到这个叫星村的地方，钟小惠的家里。

敲门，敲门，再敲门，一直都没有动静，痞三都以为家里没人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谁啊。”

听声音就知道，说话人喉咙里带着痰，中气不足，气虚体弱，不用想这就是钟小惠的母亲了。

“阿姨，我是小惠的朋友，来看看你们。”痞三很有礼貌的说道。

“哦……咳咳……门没锁，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