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你如此识时务的配合,我会给你足够的缓和时间来重新整顿南朝的。”实力受损的即墨连城打起来有何难度,公子归若只在乎胜负,他便可以直接与南朝皇帝建立合作关系,即墨连城一除,白浩瀚只是顺手而为的事情。
“那我还要给你道声谢谢呢,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可以离开了吗?我见到你,就很不高兴。”一个人在另一个人面前完全透明的时候,谁会高兴的起来,公子归在他面前也是一样,可是公子归没用软肋,而他有,他赌不起。
即墨连城哪里敢相信,公子归对白韶华的执念与他不相上下,一个每天望着真人痴迷,一个每天看着画像沉沦。
公子归喜欢的是征服强者的感觉,而不是最终胜利的姿态,他早已忘记了失败的感觉,或者说,他渴望失败。
即墨连城与他生来便是奇才,他若是败,只能败给即墨连城,因为败给其他人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即墨连城,我们不应该成为敌人。”他们原本是最亲密的朋友,也是最适合成为朋友的人,怪只怪生来卑贱,命运弄人。
即墨连城扶起酒杯,斟满酒水,仰头一饮而尽,失笑了出来,不去接应,对于他可以在南朝作威作福,在他即墨连城的地盘上嚣张,这南朝的江山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他可以将白浩瀚推上皇位,就随时可以取了白浩瀚的性命。
让白浩瀚落得比他父皇、皇兄还要凄惨的下场。
“公子归,你什么时候话变得这么多了,这可一点儿都不像你。”公子归的话是跟即墨连城在说,可视线却总是飘向他的身后,意图太明显。
公子归对白韶华的别有用心,即墨连城只当,公子归是为了处处针对他,胜过他而对白韶华产生的必争之心。
公子归不过与白韶华见了几面,依照公子归风流成性的个性,对白韶华一时起意,也是正常。
白韶华不是什么随便的女子,他即墨连城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对白韶华抱有什么想法。
公子归若只是想想也罢了,若是敢有所行动,即墨连城一定会让公子归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即墨连城,别说得好像你对我很了解似得,别人听了会误会的。”刚才公子归还只是偶尔瞄白韶华一眼,现在几乎是盯着白韶华看。
这话,别人听了,乃至即墨连城听了都找不出话中之意为何,但公子归相信,白韶华一定可以明白。
白韶华在公子归眼中找到答复,他竟然……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如果这些都是公子归的猜测,那么公子归可比她想象中的要厉害多了。
即墨连城横在中间,隔绝了白韶华与公子归的眼神交流,白韶华是不是该向他解释一下,她与公子归什么时候都熟悉到可以直呼其名了。
“公子归,有的人不是你的,就永远不会是你的,别让我说出口。”即墨连城也不想让白韶华知道,公子归对她的龌龊想法。
公子归虽然很想厚着脸皮留着,起码可以近距离的多看白韶华两眼,可即墨连城的威胁,他可以假装不在意,实际上究竟在意与否,公子归自己心里清楚。
现在不是说出来的最佳时机,白韶华的眼里心里只有即墨连城,公子归比即墨连城,没有任何胜算,不过不久的将来,当即墨连城再也不是白韶华心中的英雄,那时的白韶华还会这么全心全意的只爱即墨连城一人吗?
“我很期待,我们会很快再见面的。”
半江月甩掉南朝的皇后,公子归起身,走回半江月的身边。
他不怕即墨连城当着白韶华的面倒出他的不良之心,他是怕即墨连城不在配合,表露出不悦神情,惹得白浩瀚怀疑,白浩瀚要是知道,公子归与半江月应邀而来根本是为了自己的私人原因,不但无心建立邦交,更是怂恿即墨连城早日将他拉下,明日别说送半江月返回北朝,恐怕他这个北朝摄政王都要沦为南朝皇帝的刀下亡魂了。
如今的世道,谁还将人情道义,当你成为了天下的霸主,你做的事就不会出错。
“有病,这北朝的摄政王可真是幼稚透顶。”白韶华松了一口气,她心中暗想,公子归要是敢告诉即墨连城,他的猜测,她就什么脸面都不顾,也要打的公子归满地找牙。
即墨连城瞪了白韶华一眼,那眼神犹如深闺怨妇般,让白韶华摸不着脑袋,她不就是说了公子归一句,莫非即墨连城还心疼了不成。
“干……干嘛这么看我?”
白韶华的酒量不行酒品不好,可是今天这么大的场合,看着别人喝的沉醉,白韶华难免想要品尝几口,只是这酒杯每被举起时,都如同它前面的数十次一样,落到了即墨连城的手中。
“你欠我一个解释,我现在给你机会坦白。”白韶华不说,即墨连城也有本事查到,只是自从即墨连城与白韶华在一起后,他并不希望关于白韶华的消息都是从探子口中得知。
他喜欢白韶华对他的依赖,他等着白韶华长大等了十年,可当白韶华真的长大了,即墨连城才发现,他又是那么自私的想要她永远长不大,只有那样,他才不用担心,他的华儿会有离开他的那一天。
“什…什么?”不能喝酒,白韶华只能用吃来稳定心神。
“那次去使馆,你去见了公子归?”即墨连城没想到,他的华儿的胆子越发肥大。
什么叫做用膳过后散步碰到,什么叫做与半江月一见如故的侃侃而谈,什么叫做被迫与公子归和半江月相处,这些话里可有一句是真的?答案可想而知。
看来公子归是知道些什么他即墨连城所不知道的,白韶华才会有所顾忌的对公子归。
那么久的时间内,公子归说了什么,白韶华知道什么,在即墨连城都是未知数。
白韶华摇头。
“好,很好。”白韶华以前何时有事瞒过他,“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说,以后我也不多管你了,反正你翅膀硬了,没有我也可以翱翔。”哪怕真的留不住他,他也不会放她翱翔的。
白韶华并没有因为即墨连城的愤怒而生气,反而心里隐约地有些开心:“即墨连城,你看看自己,更像是个孩子。”闹脾气得孩童。
她可以把这些当做是即墨连城在吃醋吗?
爱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你愿意付出一切为了他(她),却忍受不了他(她)与别的女子(男子)亲近。
即墨连城也不管此刻有多少眼神落在他身上,全然无摄政王的派头:“白韶华,我是你的男人。”唯一的男人。
他对她所做的一切都心甘情愿,那些他现在还无法告知于白韶华的事,他忍耐的比谁都辛苦,但他从认准了白韶华为他灵魂的伴侣,命定的缘分后,白韶华已然在他心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着。
“嗯,我知道啊,我从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这么认为的,十年来,我也是一直把你当做是我的男人来对待。”让他当她的师傅,也是她想接近他的手段,“那我呢,我是你的什么人啊?”即墨连城的情话,她是永远都听不够听不腻。
“嗯~”即墨连城拉长语调,悬着白韶华的好奇心。
“快说呀,不说我就不要理你了。”她这皇太女也算是南朝第一人了,厚脸皮第一。
即墨连城学着白韶华耍赖的模样,直接从座位上起身,去了别的大臣哪里,刚才公子归的有意接近,看到的人不止是白浩瀚,还有即墨连城手下的一众人,白浩瀚是他看着长大,白浩瀚的个性他看的最为透彻。
眼下与北朝的结交计划夭折,公子归又刻意表现出对即墨连城的欣赏与好感,白浩瀚害怕即墨连城与北朝联盟,夺了他的皇位,却忘了是谁把他送上皇位。而且不止一次,即墨连城向白浩瀚暗示过,他无心皇权无心争夺,运筹帷幄了多年,牺牲了太多,他的最终目的向来只有北朝。
至于崇帝,他是自作孽不可活,而白麒麟,是个意外。
“喂,即墨…”白韶华捂上嘴巴,她答应过即墨连城,在这次宴会上绝对不出任何风头和洋相的,她忍,看宴会之后,她怎么跟即墨连城算账。
同睡一榻不同被褥,哼。
有意无意的撩拨,憋他一晚上再说。
白韶华就是算准了今天刚抹了药,即墨连城对她的不忍心与不舍得,否则她要什么时候,才能赢过即墨连城一次。
即墨连城回眸看了白韶华一眼,笑的如沐春风。
“乖。”即墨连城无声的对着白韶华做出了一个口型。
“哼。”她才不要看,她才不要心软,没用了,她已经决定了,在她身体没有完全好之前,她会一直折磨他的。
让他刚才对她凶,让他刚才无视他,让他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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