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都给朕滚……”白浩瀚拿起桌子上的东西朝下砸去,砸的剩余大臣纷纷抱着脑袋逃窜出大殿。
大殿内独留白浩瀚、白文星与小太监三人,白浩瀚将手中的奏折扔向小太监的位置:“你也给朕滚,否则朕要了你的命。”谁都改变不了他是南朝天子的事实,他即墨连城凭什么决定他的命运,崇帝都决定不了,生养他的人都收不回他的这条命,即墨连城不过当过他师傅几年,就真把自己当成神仙了,他不服输,他不要死。
小太监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大殿,白文星走上台阶,捡起了白浩瀚扔出的奏折,看看到底即墨连城写了多少,能把白浩瀚逼成这般疯癫。
白文星看完,眉头也是一紧,不愧是即墨连城,丝毫不留余地,若不是即墨连城曾经效忠过崇帝也指导过白浩瀚,白文星非以为即墨连城与南朝皇室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至于为何两代君王都最后非要即墨连城的性命不可,白文星只能说,功高盖主,着实留不得,即墨连城如此精明的人不会想不到,依旧招揽民心与朝臣,只能证明一点,即墨连城狼子野心已久,久到可能从他出现在大众眼前名扬天下时,就是一个阴谋与计划。
而他们的命运,即墨连城早就给出了最好和最坏的两种结果,白文星失笑,人心是贪婪的,所以都看不见那条自救的道路,走上了那条他灭的绝路。
“七弟,他怎么敢,他怎么能。”白浩瀚一脸哭相望着白文星,他不想死,但也不想这么认输,他都做不到。
“他敢,他也能做到,因为他是即墨连城。”即墨连城就是为了毁灭南朝的皇室而来,可能他要的,这仅仅才是个开始:“皇兄,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的选择。”
没错,即墨连城递上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奏折,也是一封联名命,最上面是即墨连城的签名,紧接着是朝中部分大臣的签名,最令白浩瀚和白文星无法接受的是,最下面是临安城百姓的签名,一列列一行行,密密麻麻,白浩瀚和白文星想,不止临安城,别的城送上这种东西,也只是即墨连城一句话的事,准确的说他们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就在白浩瀚费劲心思想要抓住白韶华威胁即墨连城的这段时间内,即墨连城在得民心,失去了民心的皇家,就像是一个被拔了牙的老虎,表面看着风光无限万民敬仰,实际上谁都能一刀要了你的命。
“朕有选择吗?”白浩瀚又哭又笑,从龙椅上跌坐下来,还有三天,只剩下三天,他就不再是这片江山的主人,不再是南朝的天子,他会成为阶下囚或者更惨的无头尸,他会成为皇家的罪人,他还会成为南朝帝王在位最短的短命天子,哈哈,光是想到这些,白浩瀚就忍不住颤抖:“三天,哈哈…”
“三天之后,朕就要失去一切了,父皇你高兴了,皇兄你高兴了,这是报应,对朕的报应,也是对你们的,知道吗?你们没有资格怪朕,没有资格。”
“皇兄,你不要这样。”看到这样的白浩瀚,白文星满是心疼,少时的他们得不到父皇的宠爱,但也因为皇子的身份没有受过什么罪,更何况这南朝不受宠的皇子不止他们两个,应该都没几个能被崇帝正眼瞧上,这样众皇子间也没什么矛盾,因为除了母妃的身份,他们都没什么不同。
可白浩瀚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白文星说不出安慰的话,当白浩瀚与即墨连城联手杀了崇帝与白麒麟后,白文星就猜测过今时今日的画面,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从白浩瀚拿到传国玉玺到登基大典不过一月的时间,白浩瀚就要从云端跌落下来,摔的粉身碎骨了,而面对这样的结果,白文星无能为力,更是自身难保。
白浩瀚停下笑声和哭泣,抬头看着白文星:“救朕,七弟,救救朕。”他不想死,也不想输,“你去把白韶华抓来,即墨连城那么喜欢她,只要我们拿白韶华威胁他,即墨连城一定会妥协的,对,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最快的办法,快,快去。”白浩瀚急迫地推着白文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即墨连城太狠,让他败的如此惨烈,毫无退路。
白文星听完白浩瀚的话,眼中对白浩瀚的怜悯一下子全都被寒心代替,一把推开白浩瀚站起身子:“皇兄,你果真是无可救药了,白韶华是谁,与我们虽不是同父同母,身上却流淌着一样的血液,她是我们皇叔的女儿,是你我的皇妹,不是不相干的外人。”都到了这个时候,白浩瀚还死不悔改,真是没救了,要不是看在白浩瀚与他同父所出,白文星都怕他会忍不住费了白浩瀚这条命。
白浩瀚好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大笑起来:“哈哈……,皇叔?什么狗屁皇叔的女儿,什么皇妹,她与我们有杀父之仇,身上留着同样的血液又能如何,你我的父皇杀了她的父王,你以为她会饶了我们吗?”白浩瀚觉得白韶华一定是知道真相的,否则她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站在即墨连城那边,眼看着即墨连城去抢夺南朝的江山。
“你说什么?”白文星因为白浩瀚的话,大吃一惊,他甚至怀疑是他的耳朵出了问题,是他听错了,白浩瀚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知不知道他说这些话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和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什么叫他们的父皇杀了她的父王,他们是亲兄弟,崇帝与他们的皇叔忠清王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比他们还要亲的血缘,父皇怎么能……
白文星完全不敢相信,这不是真的,这么残忍的事,白韶华知道吗?她一定不知道,依照白韶华对忠清王的感情,知道了这件事,她会比即墨连城还要恨皇家,她不会选择袖手旁观,而是会亲手毁灭掉这个曾经被她称作是家的地方。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白文星甚至连见白韶华的勇气都会失去,他不想看到白韶华用憎恨厌恶的眼神看他,他接受不了。
“哈哈,没想到吧,我们的父皇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皇位也不是他的,是他用他亲兄弟的命换来的,朕逼宫又有何错,朕这忘恩负义的本事是跟着父皇学的,朕是他的儿子,你也是他的儿子,我们是他的血脉,骨子里都是一样的,懂吗?”所以白文星,不要再在他面前摆出一副无辜善良的面容,他看着只会反感,白文星是他唯一当做是亲人的人,他希望白文星永远不会和他意见不和。
“说,你是怎么知道的?”白文星扯着白浩瀚的衣领逼问着。
白浩瀚阴险的笑着回答:“跟在即墨连城身边的那些人,即墨连城对朕虽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也会让朕去做一些事或者调查某些东西,渐渐地在即墨连城的培养下,朕越来越优秀,就连父皇看待朕的眼神都多了些赞许,那时候朕就发誓,一定要好好跟着即墨连城学习去讨的父皇的欢心,谁曾想到后来的即墨连城会如此厉害,不但笼络了民心,还得到朝臣的尊崇,父皇眼红,害怕即墨连城夺走了他好不容易夺来的江山,从那时起,父皇便不在信任即墨连城,连带着对朕也恢复了最初的漠视,不,应该是比漠视还要严重的反感,可即墨连城的权利根深蒂固,父皇拿即墨连城根本没办法,看着父皇与他一次次的明争暗斗,朕心里第一次产生了坐收渔翁之利的想法,那就从那时起,朕开始利用即墨连城对付父皇。”
“至于父皇杀害忠清王的事,是朕有一次躲在即墨连城书房里偷听来的,无人知晓,父皇杀了忠清王还不够,父皇还想要白韶华的命,知道吗?哈哈,那是我们的父皇,而我们跟他一样。”
“每个人生来都是一样的,你别拿这当做是你做尽恶事的借口。”白文星现在满脑子都是白浩瀚说的那件事,他也顾不得安抚白浩瀚,撇下白浩瀚就往殿外奔去。
白浩瀚误以为白文星听进去了他的话,在白文星身后大喊:“抓到她,我们就有救了,我们留不得她。”
白文星满脑子都是白韶华,他要见她,告诉她,他不是那样的人,他跟崇帝、跟白浩瀚不一样,他不会想要害她,他疼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要她的性命。
匆匆从大殿逃出,发疯似的奔跑在皇宫之中,迫不及待地想要见白韶华,跑到宫门口白文星又停下脚步,他连白韶华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去见她,从即墨连城接走她的那刻起,白韶华就再也不是他想见就随时可见的人儿了。
更何况,如今的局势,即墨连城更不会让他见到白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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