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韶华是公子归的新宠,这次公子归是动了真心,所以半江月才不敢把白韶华怎么样,北朝的人谁人不知,半江月与公子归之间那见不得光的关系,只是公子归手握生杀大权,对半江月又是放任纵容。
被半江月折磨过的人,眼下可都等着白韶华夺了半江月的宠爱。
所以这两个宫婢,再还不确定白韶华到底跟半江月和公子归是什么关系,就忍不住在她面前说起半江月的不是,巴结起了她?
白韶华失笑,活在皇宫这个大染缸里,还真没几个天真无邪的主。不过半江月在北朝的名声也不比她在南朝好多少,真不知半江月在她面前是怎么有脸说出那些攻击她的话语来。
“宫里的老人都被送回原籍养老了,姑娘想要找什么人吗?”
“奴婢们进宫也有些年月,虽不能说宫里的人全认识,但也十之八九。”
“我只是随口问问。”这些人显然是把她当做整垮半江月的救命稻草了,白韶华可没打算在北朝浪费多少时间去当她们的活神仙。
更何况,只要这北朝公子归做主一日,整垮半江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白韶华与半江月是绝对的天敌,在这点上,白韶华对半江月却是充分的理解,回想起追随即墨连城的十年,白韶华也处理了不少想要染指即墨连城的女子,只是她们的方法不同,白韶华是利用即墨连城对她的宠溺逼迫那些女子放弃,而半江月是利用手中的权势,彻底地消灭净尽。
宫婢还想说什么,又怕惹怒了白韶华,只得无声地跟在白韶华身后,直到……
“姑娘,那边不能过去。”
白韶华抬头看见一座宏伟的宫殿,“玄天宫”三个大字吸引了白韶华的视线:“这里面住的谁?”白韶华不记得这皇宫里除了北王、半江月和公子归三人,还住了别的大人物,所以……
“北王。”
果然。
“姑娘,我们还是去别处吧。”
“摄政王有令,未经过他允许靠近玄天宫者杀无赦。”
光是想起来,两个宫婢腿就有些发软,她们可都是亲眼看过公子归发怒的模样。
这北朝早就变天了,北王在位至今三十多年,不算是明君却也不是昏君,北朝在北王的带领下,势力也是与日俱增,与南朝一分天下,形成两国强盛而其他小国附属的形式,晚年后的北王痴迷上了半江月,从而荒废朝政,与半江月在后宫里夜夜笙歌,更是为了半江月废除了皇后,不顾众臣反对立了半江月,荣升为将军的公子归替北王收复了不少周边小国之后,得到了北王的宠信,又加上半江月给北王吹了枕边风,里应外合,这北朝早就落入公子归和半江月手中了。
她们是奉了公子归的命令要好生照顾白韶华的,她们哪里有胆量去挑衅公子归的命令。
“有这么严重吗?不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人尽皆知的事,何必遮遮掩掩,他留着北王这条老命,迟早还是要杀的。”公子归留着北王的性命是为了等即墨连城吗?除此之外,白韶华想不到别的理由。
从公子归和半江月口中,她是问不出什么,本想从宫中的老人口中套话,套出即墨连城以前生活的地方,或者更小时候的模样。
北王,即墨连城血缘上的父皇,还真是让白韶华又爱又恨,爱的是没有北王就没有即墨连城的降生,恨的是北王给了即墨连城生命却也给了伤害与仇恨。
“姑娘,莫要胡说。”
幸好四下无人,也对,公子归有过指令谁敢冒死违背,趁还没被发现,她们还是赶紧走比较好。
“姑娘,皇宫里还有许多好玩的地方,我们去那里吧。”
就算她们相信宫里传言的那样,这位姑娘是摄政王的新宠,皇后都要忌惮几分,可谁知道这位姑娘在摄政王那里又能受宠多久,这位姑娘今日刚进宫,没名没份的,地位实在岌岌可危。
“你们回去吧,不用管我,出了什么事也与你们无关。”说着也不去看两位宫婢就朝着那玄天宫走去,瞧着这宫殿外一个看守的人儿都没有,就能猜测到公子归在北朝的威严与南朝的即墨连城不相上下,不,白韶华差点又忘了,即墨连城现在已经不是南朝的摄政王,而是准皇帝了。
公子归与即墨连城已没了可比性,白韶华相信,过不了多久,公子归也同样会有所行动,这才是公子归与即墨连城的最终目的吧。
十二年内的毫无瓜葛,却又对彼此了如指掌,他们等到便是这么一天,两人以同样的高度一决胜负,一山不容二虎,一天不容二主,他们太过相似所以没得选择。
宫婢见劝白韶华不下,她们还年轻不想死,就匆匆丢下白韶华离开了。
见多了半江月对付女子的手段,宫婢们承认白韶华的确是只应天上有的绝色佳人,偏偏这北朝的皇宫容不下美丽的事物,她们摇头哀叹,原以为白韶华能多撑几日,给半江月一些颜色看看,现在看来又觉得不需半江月亲自动手,这朵娇花也要凋零了。
“快走,别管她。”
“长的好看有什么用,没脑子。”
想着白韶华可能的下场,宫婢的态度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不是她们冷血,而是见多了早已麻木。
没有任何阻挡,白韶华推开了玄天宫的殿门:“咳咳……”殿内没有任何的声音,安静地好像根本不是人居住的地方,只是偶尔伴随着几声北王的咳嗽与翻身的声音。
“来…来人……”
许是听到了有人推门,北王开始呼喊,有气无力的,只剩下一口气在支撑着他的生命。
“来人,给朕…水。”负责伺候北王的人都是按时辰送膳食和药物,其余时辰,就只有北王一人躺在这冰冷的床榻之上。
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才是最大的报复。
不管是公子归还是半江月的意思,或者说是为了即墨连城而做,这种方式都过去残忍。
白韶华想起自己的父王,那是她人生中第一个崇拜喜欢的男子,也曾经是她与母妃头顶的那片天。
对于亲人,白韶华做不到视若无睹,哪怕崇帝与白浩瀚时时刻刻都想要她的性命,白韶华也从来没想过先下手为强的与他们去争抢,即墨连城为了保护她而做出的那些事,白韶华也不会去埋怨,因为比起他们,即墨连城对她更重要。
白韶华对北王的认知,也仅仅是传闻,她没有资格去评价这个男人的对错,她一直以为北王是与她毫不相干的两个人,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比即墨连城先看到垂死的北王,带着憎恨与同情的情绪。
白韶华倒了一杯茶水端进内殿,这才看清楚床榻上曾经呼风唤雨,如今任人宰割的北王,眉宇间与即墨连城和赫连宸都有四五分相似,有时候真的不得不感叹,命运无常,谁都猜不透下一刻谁将从云端跌落,谁将一飞升天。
北王抬眸望着白韶华,有一瞬的诧异:“你…你是谁?”半江月最恨长的好看的女子,为了她,北王的后宫形同虚设。
白韶华嘴角带笑,坐在床榻,拉近与北王的距离,将茶水放在北王的头一侧,她不是伺候他的宫婢,能给他倒杯水,已经是看在他是给了即墨连城生命的人的份上了。
“你猜。”
她有的是时间陪北王聊天,只要北王有命活着。
刚过了用午膳的时间,两个时辰足够了。
北王面露不悦却不发怒,估计在公子归带着半江月去南朝的这段时间,北王受了不少罪吧,从一个帝王到一个废物身份的转换。
“月儿,朕要见月儿。”提起半江月,北王的目光稍显柔和,看的出来,北王对半江月是动了真情,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还心念着半江月了。
“你的月儿跟你的摄政王正缠绵欢愉呢,哪里顾得上来看你这个半死不活的废物。”想着北王对即墨连城和赫连宸造成的伤害,白韶华言语上起码不会对北王客气。
北王浑身用力,想要翻身下床,身子却不听脑子的,根本动弹不得。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谁派你来的?”白韶华成功的激怒了北王,北王使出全部的力气抓住白韶华的一只手。
白韶华毫不费力的挣脱,北王一下子重新撞回床榻上,气色比白韶华刚进来时还要苍白。
一日三次,都是定好的时辰,现在不是用膳用药的时辰,白韶华的出现让北王恐慌,只要想着白韶华说的话,想着他的月儿正在另一个男人怀中说着那些羞人的话,北王就咽不下这口气,丢不下这条命。
北王要杀了公子归,更要问问半江月,他到底哪里对她不好,要让她与公子归勾搭害他性命。
“我叫白韶华,说出来你也不会认识。”
“白家?你是南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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