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又是什么胡话,这可一点儿都不像是从你嘴里说出的。”即墨连城伸出手背探了探白韶华的额头,没发热。
“干嘛?”白韶华拍掉即墨连城不安分的手,要知道她是做出了多大的牺牲才说出刚才的那一句话的,即墨连城这个反应真是让她太心寒了。
白韶华只是觉得以前她对即墨连城的爱过于偏激,只考虑着自己要如何将即墨连城变成他的,却从来没有在乎过即墨连城是否想要,那样的爱该有多自私,应该说那时候的白韶华是爱即墨连城的,但比起即墨连城更爱自己吧。
因为凡事白韶华都是先考虑了她自己的感受,不是吗?反而是白韶华与即墨连城在一起后,白韶华的考虑目标才逐渐地从自己身上转移到了即墨连城身上,这就说明白韶华对即墨连城的爱,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加深,现在的白韶华,爱即墨连城比爱自己更甚。
“我还是喜欢你恨不得告诉全天下,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至于别的话不要说,他不想听,他会当真,即墨连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这么容易在乎这些事情,在乎白韶华说的每一句话,甚至连白韶华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即墨连城都能够一眼看出。
白韶华不知道即墨连城说的是真心话还是玩笑话,但是听到即墨连城这么说话的她很是开心。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便不觉得赶路的日子有多么乏味无趣了,说到后面可想而知,即墨连城的手是一定不会老老实实的放在她的腰间不乱动的,“外面还有车夫,你别乱动,昨天晚上……”还不够吗?
白韶华忌讳马车外有人没敢明说,未说完的后半句,白韶华用眼神示意,即墨连城怎会不知。
“昨天晚上怎么了?”即墨连城装作一脸茫然的模样询问道,有意逗白韶华开心,即墨连城就喜欢随时随地看白韶华变化的表情,不管是喜悦的还是略带生气的脸庞,在即墨连城眼中,那都是造物者的礼物,他一人可以独占的礼物。
即墨连城原以为白韶华会羞涩的躲进他的怀中让他闭嘴,没想到前一瞬还在为难的白韶华听到即墨连城的调戏,下一瞬便变换了神情,满脸不屑道:“谁知道,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疼的要命,可能是被狗咬了一晚上。”
白韶华说完也不去看即墨连城的表情是哪样,就一个人往旁边挪动了几分,然后就在白韶华移动的那一刻,马车突然强烈的颠簸了一下,白韶华一个不小心向前扑去,脸直接面对着地面倒:“啊……”白韶华闭着眼承受着将来到来的疼痛与窘迫。
就在白韶华的脸将要触碰到地面的那一刻,即墨连城一个眼疾手快将白韶华搂腰抱起,按在怀中,这次不是开玩笑的口气,即墨连城是真的有点生气了,白韶华怎么跟他闹都可以,唯一的条件便是不许伤了她自己,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么白韶华就该老实本分的待着,一动都不要妄想乱动了。
“好险,呼~”直到鼻梁紧挨着即墨连城的胸膛,白韶华的情绪才算是渐渐平复,刚才若不是即墨连城及时把她拉回来,白韶华都不敢想象她的脸会变成什么模样。
一定会留下难堪的伤疤,一个女子破了相如同于被人屈辱,到那时候自己都看不下去的脸,又能指望谁会喜欢,即墨连城又是这尘世间人人惦记的好男儿,喜欢他的女子可以装下整个临安城,白韶华相信即墨连城不会抛弃他,还会比以前更爱她,但是他的身边一定不会只有她一个女子了吧。
光是这么想,白韶华立刻双手捂住了脸颊,谁会愿意面对一张丑陋的脸过一辈子呢,换作女子来选择,女子同样做不到。
“我不动你,别再乱动。”白韶华怎么会知道刚才即墨连城看见白韶华差点跌落,那一刻什么都顾不得了,不是害怕摔下去会毁了白韶华的脸,也是他不允许他的华儿身上任何地方受伤,哪怕只是被针刺扎了一下,即墨连城的心都是同等对待。
“哦。”这件事是白韶华的过错,即墨连城没有跟她计较刚才她骂他的话,还帮她幸免于难,白韶华心里一下子觉得对不起即墨连城,她好像常常做一些吓唬即墨连城的事情出来,即墨连城光是吓唬她一次,白韶华已经觉得世界都要崩塌了,而她这十多年来,做出这样的事情又何止是一两件。
即墨连城对她的容忍还真是没有限制,就好像她做错任何事情,即墨连城都会原谅她一样,再这么下去,即墨连城真的会把她彻底的宠坏的,到那时万一即墨连城不要她了,她该怎么办,她应该会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了断自己无趣的生命吧。
即墨连城总说眼泪与自行了断都是弱者会干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将大好人生投身于那些愚蠢的事情上。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其实我刚才是故意的,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让我受伤的,你看,我多信任你。”白韶华这么说,也不知道即墨连城的心情能否好些,她刚才也很害怕,害得现在脑子完全跟不上思绪一片空白,傻傻的坐在即墨连城怀中,可能是刚才她差点出事也吓坏了即墨连城吧,反正白韶华坐在他怀中,即墨连城除了一只手牢牢的将白韶华的腰身扣在怀中之外,其他的真的什么动作都没有,他是怕他再有一步动作,白韶华又擅自脱离他的怀抱,然后在他一个精神恍惚的时候受伤吧。
即墨连城并没有回答白韶华的话,只是白韶华感觉到放在她腰间的手越发的牢固与用力,就好像是在反驳白韶华的话一样。
好吧,这次对于即墨连城,是她先做错事了,还不是都怪拉车的车夫,到底是怎么行驶的,一路上颠颠簸簸也就算了,还十几步来个大动荡,白韶华去北朝坐马车时也没受过这样的罪,所以这个车夫是跟她有仇还是跟即墨连城有仇啊,一定是即墨连城长的太过俊美,又气宇轩昂的,车夫心中嫉妒羡慕,车夫故意为之,噗,她到底一个人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白韶华不知道在她一个人乱七八糟的想一些事情的时候,即墨连城的眼神从未从她身上离开过,认为自己疯了的人又何止是白韶华一个,即墨连城看着她的时候,也是一会儿嘴角带笑一会儿蹙眉摇头,好像他拿白韶华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陪着她走一步看一步,这样让即墨连城很没有安全感,他比谁都迫切的想要回到临安城,然后早日举行登基大典,给白韶华一个光明正大站在他旁边的名分,与他俯首天下共坐江山的权利,只要是白韶华想的,他都会答应,只要白韶华要的,他也会尽他所能的去满足。
白韶华刚要扭头去看即墨连城的神色,察觉到了的即墨连城立刻移开了视线,板着一张脸看向别处,看的白韶华不悦的噘起嘴巴想要吸引即墨连城的注意,事与愿违,别说安慰了,即墨连城愣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白韶华,这下白韶华算是彻底温顺了下来,不再乱动也不起怀心思了,安静地坐在即墨连城怀中,靠在他的胸膛之上,眼皮渐渐有些沉重,原本说不困的人就这么陷入了沉睡之中。
自行在即墨连城怀中寻了一处舒服的地方往即墨连城怀中钻了钻,马车动静略大的晃动让睡梦中的白韶华有了微微的不悦,发出了不舒服的声音。
即墨连城原本是不想再生事端,想着忍一会儿到了润城寻一处环境好些的客栈,体察民情的时候同时带着白韶华好好游山玩水一番的,眼下到润城还有一些距离,即墨连城可不想让白韶华有些许的不舒服,一手环着白韶华的腰身,一手按住她的耳朵往怀里,以胸膛堵上了她的左耳,以免被吵醒开来。
“停车。”
即墨连城的声音响起,马车就真的停了下来,即墨连城这才空出一手掀开车帘。
车夫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待即墨连城的吩咐,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即墨连城出手阔绰,车夫还没离开眉阳县的时候,即墨连城就给了一笔不少的打赏了,比他一天来回跑好几次马车还要多,车夫对即墨连城的要求自然是尽力满足。
即墨连城一看车夫的模样,便知晓车夫可能误会了他打赏钱财的目的,即墨连城从不会试着与人解释他想干什么,达不到他目的无用之人,他绝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可是这前不着村后无客栈的地方,即墨连城又不可能赶了车夫,再看看怀中的白韶华,即墨连城只能硬着头发试着与人心平气和的交流。
“我们赶往润城并无什么大事需得处理,所以你无需行驶的这般快,车内还有人在歇息,只要天黑之前到达润城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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