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红色郁金香 站在原地,不能往校园里走,也不敢靠近雷辰逸的车。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雷辰逸的方向,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坐在车里的雷辰逸,看着站在原地,竟然看到他还不直接过来的程涵蕾,脸色是越来越阴鹜,那看向程涵蕾的眼神也是更加的冰冷。里面跳动的火焰让程涵蕾内心挣扎着,本来还想先躲一天,等想好理由和借口解释的时候,这才跟雷辰逸打电话,现在他突然出现。
计划不如变化,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呼出一口气,程涵蕾迈步走向那辆普通的车。当拉后面车门的时候,刚准备坐进去的时候,程涵蕾只觉得前面驾驶座上的雷辰逸的目光斜扫向后面,那眼神冷的让程涵蕾拉车门的手乖乖的松开,再甩上。
认命的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然后低头坐了进去。刚坐进去,车门刚关上,人还没坐稳,雷辰逸的车已经迅速的开了出去。
“雷辰逸,我等会还有课。”
程涵蕾一手拉着车门,一边转身对雷辰逸说着,即使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个有一点不识相。果然,话音刚落,便得到一个更冷的眼神。
m市的交通还从来没有这么畅通过,一路的绿灯,以前二十分钟的车程,十多分钟便已经停在了雷辰逸帮她买的小区前。车门推开,重重的甩上,程涵蕾坐在车里,还在酝酿着等会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车门已经被拉开,而手腕也同时间被用力的扣住,用力,程涵蕾便被雷辰逸从里面给拉了出来。
力道很大,程涵蕾纤细轻巧的身体几乎是被带飞出来的,腿被撞在门上,撞的生疼的。雷辰逸直接粗鲁的把程涵蕾拖出来,接着一手甩上车门,拖着程涵蕾便往里走。他的动作又快又粗鲁,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不适,被撞疼的腿有些跌跌颤颤,手腕被扣的生疼跟不上他的步子。
程涵蕾看着雷辰逸的背影,脚步快的有些像被拖着的随着他的脚步在前行。心底像是被压着一块大石一样,身体不适,心底更是有种说不清的难受感觉。
一路,雷辰逸都没说话。电梯里,空气压抑的让程涵蕾特别难受。他在丢下她的时候,也没一句话的。在给了她温柔后,又把她冷冷的凉在一边几天,忙从来都不是借口。就算再忙,一个电话,就算没时间多说,几句话,需要多久的时间,愿意不愿意做,愿意不愿意说,这就是在看那人愿意与否。
忙,不过是一种敷衍。
他,总是让她猜不透,看不透。
他说要她的心,霸道强势的要掠夺她的心,可是他呢?他却总是让她觉得他离的很远,她真的很像他的玩具或是宠物,开心了就伸手摸几下,不开心了就丢在一边不闻不问。
手腕被捏的很疼,电梯在叮的一声到达楼层的时候,雷辰逸把程涵蕾从电梯里拖出来。从头到尾脸色都是阴沉可怕的,打开门后,更是直接把程涵蕾拖进去。程涵蕾本来一直隐忍着,但是那扣在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而拖着的动作也太大,导致程涵蕾几乎是被他拽着走的,疼的程涵蕾本来就晕乎乎的头更是晕晕然。
“雷辰逸,疼……”
痛呼声,似乎完全没有撼动雷辰逸。两个人已经转眼到了客厅,雷辰逸是直接把程涵蕾拖起,直接拽进房里,手一用力把程涵蕾给扔进了床里。身体被扔进床里,背后的柔软还是让程涵蕾更加的晕眩。
随之而来的身体,整个如泰山压顶一般的把程涵蕾给压在大床上。那力道恨不得把程涵蕾压成人干,喘息都累。程涵蕾盯着雷辰逸那跳动着灼灼冰冷火焰的双眼,随之下额便被扣住,没有如她想象一般会质问她究竟去了哪里,竟然会是如此表达他的怒气。
有多久没有这么粗鲁过了,下额被那完全没有控制的力道捏的很疼,程涵蕾手扣在雷辰逸的大手上,想挣脱他的控制。手上的力道与雷辰逸相比,完全是不堪一提。
他很生气,非常的生气。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怒气了,从听到左涧宁说上官爵要回来。从看到上官爵在电视上,那句我回来了。
别人不知道,但是他们三个,谁都知道,那句话是对谁说的。在他的眼里,那是上官爵借着荧屏在向程涵蕾表白。
上官爵……
程涵蕾是他的,谁也休想从他手中把程涵蕾夺走。
甚至开始怀疑,昨晚已经不是第一次。那晚他给她打电话,电话正在通话中,接着关机。也许就是两个人已经约定了见面,这几天,他忙着应付封宇森,也是想等她主动的找他。不知道这几天里,他们已经见过几次,更加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涵蕾有多诱人,他比任何男人都清楚。更何况是上官爵,就算之前没有,昨晚两个人在一起,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竟然帮他做饭,那应该是他专享的。
本来就不舒服的身体,此时更加的不舒服。
因为机场程涵蕾只凭着熟悉的气味便叫出上官爵的名字,让他开始不安。不知道程涵蕾心中,上官爵究竟占有多少位置。曾经的自信,以为上官爵只是一个过客,但是,事实上,上官爵在程涵蕾心中的位置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重要,她默认上官爵很重要的点头动作,不停的撞击着他。摧毁他所谓的理智……
他的不安,如此明显。
第一次,他也知道了害怕。他开始不自信,程涵蕾,是他无法掌握的存在。明明已经完全的属于了他,明明有时候能够感觉到她是在乎他的。她的心里只有他,但是,现在,他竟然开始不确定……
发烧……
被自己脑中闪过的这两个字惊住,雷辰逸几乎是立刻离开,双眼里染上一抹紧张的看着程涵蕾。伸手拍了拍程涵蕾的小脸,动作轻柔的拉起程涵蕾。
“程涵蕾。”
声音不似之前的冰冷,多了一抹紧张和温柔。
程涵蕾的头脑晕乎乎的,朦朦胧胧感觉到一切都停了下来,身体被扶起来。烧的晕的厉害,听到雷辰逸带着担忧的叫着自己的名字,那担忧的声音让程涵蕾心中一暖。努力的撑着睁开双眼看着雷辰逸,双眼里的朦胧其实并看不真切,但不知道为何,她就是感觉到能够看到雷辰逸眼底的那抹担忧。
能不能理解,其实他是在乎自己的。
烧的脑子晕乎乎的,生病的人也脆弱了些许。怨气也都想不起来了,只是为这一份温暖而觉得暖。手悄悄的扯住雷辰逸未脱的衣服,努力的启唇说道:“可能是昨晚一个人睡在沙发上着凉了……”
这是她给他的解释。
那脆弱的声音从怀里传来,雷辰逸身体紧绷的厉害。看着程涵蕾又闭上双眼,虚弱的倒进他的怀里,心,被紧紧的揪住。
整理好程涵蕾,打横抱起。这一次,比刚刚回来的动作还要急一些。
明明是想忍着怒气,不想用言语伤到了程涵蕾,所以才会想用做.爱来发泄一下那等待了一夜的怒气。可是最后,却因为太过于愤怒连她感冒不舒服都没有发现。内心有着怒气,也有着自责。把程涵蕾放坐进车里,系上安全带后,车快速的开向最近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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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点滴,昏昏沉沉的又睡了好一会儿,程涵蕾再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空气中消毒药水的味道很是熟悉,她好似跟医院真的很有缘份,总是会隔三岔五的便会来医院报个道。头重的感觉好像轻了许多,手有些凉,正在打着点滴。
之前的记忆慢慢的回笼,在想到雷辰逸的时候,程涵蕾慢慢的转过视线,在病房里搜寻着雷辰逸的身影。
病房很大,独立的病房,阳光此时正从拉开的窗帘里透进来。程涵蕾的视线在看向窗边时,便看到了坐在窗边沙发上正拿着薄薄的笔记本,看着什么。
似乎是感觉到了程涵蕾的视线,雷辰逸从电脑的屏幕上移开视线,然后看向睁着双眼正看着他的程涵蕾。
一手合上电脑,一面站起身走向病床。
喉咙干的厉害,在看到雷辰逸走过来的时候,程涵蕾唇瓣蠕动了一下,想要开口说话,但是看到雷辰逸那冷冰冰的侧脸时,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记忆模糊的好似记得自己有像他解释,就是不知道那究竟是自己在意识不清醒时自己的幻想,还是真的对他解释过了。
如果解释过了,他的脸色应该不至于这么难看才对。
一时间捉摸不透,程涵蕾只是睁着双眼看着雷辰逸的动作,看着他把放在一边的水拿起,一手看似粗鲁却力道很轻的扶起她,然后低头喝过一口水,也不先喂她,直接用这最直接的方式含住水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
唇瓣相贴着,水透过他的舌尖抵进了她的唇瓣里,慢慢的过渡进来。接着又是另一口,如此重复了三四次。雷辰逸的薄唇离开,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的离开后还会缠着她的唇纠缠一会儿。
只是在喂了程涵蕾喝了水后,润了润程涵蕾的喉咙后。放下水杯,什么话都未说,转身便往外走。
程涵蕾看着雷辰逸的背影,直到病房门被合上,那喉咙里的三个字还未说出口。
过了一人儿,病房门外传来礼貌的敲门声。
“程小姐,你的花。”
一大束红色的郁金香捧在护士的手中。
红色郁金香--爱的告白。
原来,他是出去买花了。对于雷辰逸别扭的表示,他估计是对早上对自己使粗有些歉意,又不知道如何用言语表达,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来表示自己的歉意。程涵蕾忍不住的勾起唇角,既然他都主动的示好了,等会他回来,自己也主动的道歉……
护士离开后,程涵蕾捧着手中的花,嘴角上扬着,看着手中红色郁金香,正在这时病房门从外面被推开,雷辰逸手中提着打包带一眼便看到病床上程涵蕾手中捧着一束花,一脸甜蜜的模样。
听到开门声,程涵蕾怀里还捧着红色郁金香,嘴角的笑容未遮掩看向站在那里的雷辰逸。
“雷……”
一个字刚吐出口,程涵蕾已经发现雷辰逸的脸色不对劲,他的目光正死死的盯在自己怀里的花。程涵蕾在看到雷辰逸那不对劲的目光时,心底隐隐涌起一抹不好的预感。刚刚第一反应就是这花是雷辰逸送的,所以根本就没有多想就沉在雷辰逸这种小别扭的表现方式里,完全忘记了应该先确定的……
视线快速的收回,手在花里翻找着,当找到了卡片拿起时,看到卡片上写着某某餐厅,以及下面潇洒的签名……
baron……
想解释,但是手中的花已经直接被一双大手夺去,那一大捧红色郁金香直接砸向地面。甩的力道明显很重,娇嫩的花瓣经不住摔地的力道,一片片的从花瓣上脱离,落在地面上。而她手中的卡片也被雷辰逸的大手直接夺过去。
目光,冷冷的看着卡片上写着的字眼,期待今晚同样难忘的夜晚,xx餐厅不见不散。上面签着baron,果然是上官爵……
“同样难忘的夜晚……不见不散……”
薄唇里吐出来的字眼,如履薄冰,冷的入骨。
“雷辰逸……不是……”
“程涵蕾,你在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
雷辰逸的声音冷的结冰,一手挥过一边桌上放着的东西。砰砰通通落地,发出的声响让外面经过的护士以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刻紧张的推开病房门。
“滚。”
一个字,未回头,冷冷的从薄唇中吐出来,护士被那过于冰冷的言语给惊的立刻后退,砰通,把刚推开的门合上,心有余悸。
雷辰逸从那天电话未通,一直隐忍的怒气,此时是完全的爆发出来。隐忍,隐忍,直到爆发时,一发不可收拾。
“雷辰逸,你听我解释?”
“解释?昨天你不是跟上官爵在一起过了一晚?”
“是!”
“你不是为他做了饭?”
“是!”
“你不是挂了我的电话?还关了机?”
“是!”
“你没在机场说上官爵对你很重要?”
程涵蕾听到这个的时候,震惊的抬起头。看向雷辰逸,安然说那天在机场看到了雷辰逸的车,她还以为安然看错了。原来那天他真的去了机场,还听到了上官爵故意找的人试探自己的话。但是她所说的重要不是那个重要的意思……
“他是很重要,但是……啊……雷辰逸,这是医院……”
“程涵蕾,你别忘记了,你是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女人,我还没有玩腻你休想跟任何男人有任何的牵扯,特别是上官爵。我能让他一无所有一次,我也可以让他一无所有第二次,甚至永无翻身之日……”
“雷辰逸,不要。”
听到雷辰逸的话,程涵蕾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推着已经压到她身上的雷辰逸,尖叫着挣扎想要抗拒。她不要他们两个人再为了自己而燃起无烟火的硝烟,雷辰逸对她来说很重要,上官爵同样重要。想到上官爵身上那些伤疤,就算他没有开口说,但是那些伤疤是怎么来的,想想也都知道。
她不想再承受更多的歉疚……
“不要?你这是要为他说话?”
“雷辰逸,你听我说。”
“程涵蕾,你太得寸进尺。我真是对你太好了是不是?嗯?”
未锁的门,随时可能会有人进来。他腥红的双眼,明显的已经失了理智。
“程涵蕾,记住你是我的。能够占有你的人只有我,你身体每一寸都是我的。我说过,我要你的心。我要的东西,别人就休想肖想。我想得到的,别人休想沾一点点。听到了没有?”
你只能是我的。
他嫉妒。
疯狂的嫉妒。
即使现在真实的拥有,他还是嫉妒。
那种不安的感觉,恨不得把她身上都贴上他的标签。
她,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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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晕乎乎的,雷辰逸已经离开,程涵蕾靠在病床上,手拉紧了被子。
身体累,心也累。
他是怎么离开的?好似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贴了很久。
他永远只会说她是他的,在生气的时候便会用玩这个字眼来刺她。他才好似得到了平衡一般,他们两个人之间,她一直是处于弱势的。
他总是强行的说,这个,说那个。要她的身体,要她的心,甚至剥夺她自主的权利,只要他不喜欢的她都不能做。
他在温柔的时候,能够让人溺毙。但在生气发怒的时候又能让人疼的窒息,他们就像是两只刺猬,稍有不满,就竖起了身上满身的刺,不刺的对方疼到入骨,根本就不罢休。
她试着解释,他却主观的已经定了她的罪。有时候,明明知道事实不是如此,他却独断的按他自己的想法去重新拟定剧本。
好似在她有些悲哀难过的时候,在他压的她快喘不过气的时候,她说:“你要我的心,你的呢?你说我身心都是你的,那你的呢?雷辰逸,我究竟算什么?”
以前,一纸契约可以让她有理由说,他们只是契约关系。不管是身体的纠缠还是什么,她有理由说服自己。从契约结束,两个人再次纠缠在一起。她就一直不愿意去多想,只想过一天算一天。因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心底是真的开心的。除了他偶尔的怒气和不可理喻。但有时候别扭的时候,真的让她觉得很温暖。
但是这样,真的会让她很累。
上官爵回来了,如今天这样的情况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次。没有信任的两个人,只靠着身体纠缠的两个人。又想宣誓占有欲,又无法给予承诺。好似谁先服软,就是谁输了。这样的他们,能走到哪里。
她记得她是看着雷辰逸的双眼说的,声音很轻,而在说完后,她看到了雷辰逸眼底的那抹复杂,两个人的视线教缠了很久,最后他突然离开她的身体,然后穿衣,离开。没有给她一句话,只有渐渐散去的温度,以及渐渐冰冷的心。
不知道发呆了多久,病房门突然再次被打开,程涵蕾有些失神的双眼转向病房门口,在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时,想到自己几近狼狈的自己,立刻扯紧被子包裹住自己,看着若无其事的走进来的上官爵……
上官爵靠在病房门口,手插在口袋里,在看到程涵蕾拉紧被子,双眼带着一抹复杂情绪看向他的时候,眼底的光芒明显的更深邃了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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