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试风情(5)

2014-08-14 作者: 王征桦
第10章 试风情(5)

唐兴道:“别走,我不是回来了吗。Www.Pinwenba.Com 品 文 吧”说着,就把舌头伸到奴儿的嘴里。

两人一刻也等不急了,就搂抱着又弄将起来。药店也是半是关门,半是开门,若有病者上门,只是推说唐兴不在,来了人都是李保应付。

怎知两人欢娱之时,外面大堂里坐着的一个人,却打翻了醋罐子。李保一个人坐在那里,回味着刚才的滋味。坐着,又躺下,又坐起来,坐立不安。似乎日子好长好长,难熬极了。也没有心思拿药,恍恍惚惚地,没精打彩。好容易捱到第三天,唐兴因被人叫去坐诊,瞅着这空儿,李保又溜进房里,抱住奴儿求欢。谁知杜奴儿和唐兴恩爱多日,岂能看上这个粗俗的伙计?推开李保,正色道:

“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那样,也想吃天鹅肉?”

那李保忍耐多时,这次逮着机会,正如狗恋着热骨头,如何轻易放掉!也不管杜奴如何说,只当不听见,只是把手向奴儿身上摸去。

奴儿说:“前番也让你沾了点去了,不要不知足,要是掌柜的知道了,非得要了你的命不可。”

李保说:“只要和小娘子在一起,小人命也不要了。”将杜奴儿一把抱住。

杜奴推拒着,说:“真是讨厌,你只管缠着我干什么?”

李保说:“前天儿伴小娘子,快乐如神仙。今日小娘子若能再和我同欢,便是我亲娘了。”一面喊着“亲亲心肝,”一面将自个儿的脸再往上凑。

一句话说得杜奴儿面红耳赤。女人说,“前日已经给了你一点甜头,难道你净缠住我不成?”女人一急,便给了李保一个耳光。打得重了,那李保不曾提防,一个趔趄,头撞到床沿上,“砰”地一声。

这响声也够大的了,恰恰让回家的唐兴听到了,只听他问:“怎么了?”这一问,吓得李保一溜烟跑了。

李保回去恨个不已,心想,这个淫妇,都一般的是男人,恁地厚此薄彼!到了晚上,只听见那壁厢地动山摇的欢娱,这边却是孤单难熬,冷清清地,没个意思。李保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那香的、臭的、辣的、酸的、涩的全涌上来,一晚上那里睡得着!没奈何,只得等到第二天,看看房里的二人倦了,睡得悄无声息。

一直到太阳老高,二人还没有起来。李保想了一个妙计:他装着去房里拿药,如果没有被发现,他就可以亲亲那美貌的小娘子,如果被发现了,他就可以推说是拿药,以此掩饰过去。只见他聂手聂脚地走进,瞪大双眼,看那杜奴儿,怎生模样:

素手斜横,昨夜弹玉琴,双鬓散乱。眉里暗喜透春寒,略带一丝幽恨。新承甘露,又遭骤雨,零乱堪可怜。落红点点,锦被盖住彩云。

这李保不觉看呆了。

恨恨地走出来,只盼那唐兴早些出去。

到了第七天头上,又有人来请唐兴出诊,李保眼睁睁地看着唐兴出去,心跳得厉害。看着他走远了,李保撬天奴儿的房门,发现美人疲倦地睡着了。

这李保情不自禁,将嘴儿贴上那娇嫩的脸颊。这一贴不要紧,杜奴儿猛然惊醒,大叫起来。恰恰这时候,唐兴忘记带一样东西,踅回来,正好看到这副场景,不禁大怒起来,破口大骂道:

“打不死的贱骨头,胆大包天,竟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抓起一个枕头就扔过去,这李保闪开,往外跑去。唐兴不依,又拿起一只凳子追出来,一直将李保堵在灶间,不能跑出去。这一堵不要紧,俗话说:狗急还会跳墙,何况是人!这李保跑不出去,情急之下,顺手抓起一把切药的斧头。

李保说:“别过来,你一过来,别怪我不客气。”

唐兴此时正是气得一万个发昏章,只管千“贱骨头”万“贱骨头”的骂,那里会顾忌到李保手上的斧头!端起凳子就向李保头上砸过去。这一砸被李保让开,头上却被李保顺手一斧子砍上,鲜血便冲了出来。正是分开八片顶阳骨,旦夕化作梦中人!这唐兴遭李保这一斧子,倾刻便摇摇晃晃地,看着要倒下去。李保心生忿毒,一时性起,一不做二不休,朝唐兴连砍数十斧,眼见唐兴只有进的气,没有了出的气了,呜呼哀哉,一命归天了。

那边杜奴儿吓得哭不出声来了。

杀了唐兴后,李保把尸体拖开,放在药柜的下面,一切停当后,就提着斧头,踢开房门,来找杜奴儿。

可李保踢开房门后,才发现杜奴儿不见了。

原来这杜奴儿,正在房间里躺着,见唐兴追了出去,便作鬼作伥地哭着,仿佛受到天大的委屈一样。及听见唐兴一声惨叫,就跑出门来,看见唐兴正被砍倒,只得叫声“不好!”披散着头发,三魂掉了二魂,从后门往自家跑去。

这李保本就是个凶杀的主儿,寻杜奴儿不见,就撇了斧头,脱了血衣,卷起抽屉里的散银,竟若无其事地大踏步走出了回春堂。

却说石麟街有个唐老头,一直有气喘的毛病,常常找唐兴看病。这天咳嗽得厉害,便一早来到回春堂。进门时喊了几声,也不见人应,四下找找,找到厨房里,见是好像有人躺在那药柜子底下。这老儿眼睛不好,心想,这唐先生怎么就喝醉了呢?就是醉了,那躺得也不是个地方,便蹲下身来,用手摸索了一会儿,这唐先生身上粘乎乎地,拿到亮处一照,啊,都是血!再用手摸摸鼻孔,没气了!

“杀人了!杀人了!”

这老儿一面喊,一边从回春堂往外跑。左邻右舍听见嚷声,全都过来了,见老儿身上全是血污,众人便扭住唐老头,齐去见官。这王县令却是疑惑,这一个病恹恹的、七十多岁的老头,如何能杀死一个身体健壮的男人?其中必有隐情。便喝道:

“你那老儿,如何杀死了唐兴,从实招来!”

“回大老爷,小人没有杀人,小人因为久咳,常去回春堂看病,今天又咳嗽得重了,所以一大早就去找唐先生,不想见到他被人杀死了。”

“那你手上身上为何有血?”

“小人眼睛不好,见唐先生躺在地上,以为是喝多了,就用手去摸了摸,不想他却是死去了。”

王县令看看那把带血的斧头,再看看那个气喘吁吁的老儿,知道那老儿不可能杀死一个年轻力壮的人,看看尸首,已经僵硬了。便问:“唐家药铺子里还有什么人?”邻居答道:“还有一个伙计,叫李保。可是今天不在家,不知去哪里了。”

县令心里也有七八分清楚了,又问:“他平时都在这里吗?”

“是的,平时他不外出的。”

王县令心想,是了,问题就有可能出在李保身上,作案后潜逃了。便向衙役发签,怒道:“速去拿恶贼李保,一问便可知端的。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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