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正一个bug:小说中设定,梅若鸿出门十年不归,再加上翠屏母女赶往杭州路上的时间,他的女儿画儿在抵达杭州之后,最起码也该有十岁了,之前写九岁不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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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对往事的回忆之后,顶着“琼瑶”笔名的前清格格、民国弃妇兼单身母亲金奇娜,对着外熙熙攘攘的车水马龙伸了个懒腰,然后又一次坐回到书桌前面,戴上近视眼镜,把未完成的小说稿件暂时到一边,又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叠写着“琼瑶先生敬启”的读者来信,准备进行阅读和回复。
——民国时代稍微有点名气的文人,不管男女一律尊称为“先生”。这里的“先生”其实是“老师”的意思,女老师就是女先生,琼瑶先生就是琼瑶老师,与性别关。
自从改造版的
虽然在整个民国时代,一直有不少失势的军阀和下野的政客,隐居在上海滩的外国租界里当寓公。但若是没有十万块银元以上的家产,是根本没法在寸土寸金的公共租界里活得比较舒服的。
而穿越之初的爱新觉罗奇娜,除了公共租界里这座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小洋房之外,即使把身边的昂贵衣服和首饰珠宝统统典当,大概也就能凑出八千多块银元的款子……只凭着这笔钱,可支持不了很久的生活。更何况,为了出门交际时最起码的体面,她也不可能把珠宝首饰和漂亮衣裳这些行头给统统典当了。
确实,一块银元在这个时代的购买力很高。一块银元等于十二角银毫,等于一百二十八到一百四十个铜元。一个铜元能买一个鸡蛋或者一根油条,一个大饼,五个铜元能买一碗牛肉面,牛肉又大又厚。在北平一般只要四千块大洋,就能买一套十间房左右的院落,连同装修费用也不会超过四千五百块银元。
但是,在纸醉金迷、消费水平高昂的上海租界,除非不去任何高消费场所,不置办任何代表身份的行头,不参加任何上流社会的交际聚会,否则八千多块银元是绝对不够的举例来说,租界那些世家子弟和社会名流举办婚礼的时候,即使只是普通客人的随礼,按规矩也要两千块银元。
还有小孩子的教育经费,在那个时候也很是不得了,且不说中学和大学,即使只是稍微好一点的小学,每年就要收五十块银元的学费,还不包括服装、饭钱和其它杂费……难怪民国年代的穷人根本上不起学。
此外,论是作为前清郡王家里的多罗格格,还是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金奇娜都根本法忍受上海普通市民以青菜萝卜和豆腐作为主菜,每个月只吃四次荤腥的寒酸伙食那样的话每个月大约只要花二十元而是要求天天有肉,顿顿有荤菜,时不时还要下馆子打一顿牙祭。再加上喝茶、喝咖啡、吃糕点,还有女儿金杏贞的糖果和玩具……因为这样富有小资情调的生活。全家每月的开销总在一百元以上。
幸好,凭着出版社每千字三元到四元的稿酬。外加几部小说的版税,金奇娜如今每月的收入都在两百元以上,还能支撑得起在租界里的生活开销虽然民国时代的大多数穷人都在生死线上挣扎,但少数受过高等教育的文化人却是生活得相当优渥。一个普通的作家只要够勤快,每月发表个三五万字,在上海的日子就可以称得上宽裕。就算每月只有万把字发表,维持生活也是没有问题的。这足以羡煞今天吃方便面的那些网络作家:以二十一世纪的稿酬水平,即使是网络上的白金vp作家。如果他们一个月只发表一万字,估计就得露宿街头了!
至于张恨水、鲁迅这样民国时代的顶尖作家,每个月只要写上一两天,就可以过上住洋房吃西餐的腐败生活鲁迅在成名之后的稿酬收入,每年一般都维持在几千元的水平,个别年份甚至超过一万元。而创作了《金粉世家》的张恨水则收入还要更高,他在北平买了一个大宅子。由于面积大,装修也过于豪华,以至于坊间传说他买了一间王府……
当然,跟这些名垂青史,作品上了后世教科书的前辈大腕相比,刚刚崭露头角的穿越者女文青金奇娜小姐还没有这么高的收入。但要让自己和女儿生活得不错,却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只是名气大了之后,麻烦也就跟着多了。尤其是作为妇女解放运动的吹鼓手,她之前那些谴责花心男人的犀利文章,更是一口气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附体的穿越者女文青在现代并不是专门研究近代史的。对民国时代的文坛氛围也不是十分了解。民国时代的那些出色人物。她只是在书上看到过介绍,既没有多少畏惧之心。也高估了某些“风流名人”的节操……
因此,她以一股初生牛犊不畏虎的气势。在文章中列举了一大堆后世搜集到的名人丑事。虽然没有指名道姓,还刻意模糊了地名,但依旧把诸多社会名流给得罪了个遍在二十一世纪,人人都有言论自由,除非是造谣中伤,否则对于真实发生的事情,在理论上每个人都可以在网上发表自己的观点,后果顶多也就是禁言或删帖罢了。而诸多名人也早已习惯了被骂……可是在民国时代,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且不说那些军阀官员和富商,都以娶一个精通外语的新式姨太太为荣。在此时文坛艺苑,各种师生情婚外恋亦是一种时代进步的象征,被誉为突破封建婚姻枷锁,追求纯洁爱情的勇敢壮举。通过文人们对舆论的扭曲,找小三养情妇成了风流雅事,而忠于婚姻反倒成了落伍老土的表现……很显然,“琼瑶先生”的文章骂尽负心汉,轻描淡写地撕破了众多男儿的华丽面具,自然大大得罪了那些节操的风流文人。
结果,今天金奇娜在处理读者来信的时候,就在一封“进步青年”写的信里找出一枚子,说是要打死她这个“阻碍进步、保守落后”的祸害……接下来,如果说一位“进步青年”的威胁,只是让金奇娜感到有神的话,那么蓝衣社(军统前身之一)的警告信,就让金奇娜感到毛骨悚然了。
说起来,妇女解放这种事情,和蓝衣社这样的反共特务组织怎么看都扯不上关系,可惜在34年、35年的时候,正是上海地区蓝衣社最清闲的年月中共在上海的地下党组织,已经于今年被彻底捣毁破坏,整个临时党中央都撤退到了江西瑞金的中央苏区,要到36年才会重建上海地下党。而全面抗战则还有几年时间才会开始。如今日本人虽然在华北步步紧逼,但在上海这边倒是暂时没啥大动作。
结果,蓝衣社在这两年里因为老对手被打垮,新对手还没出现,闲得发慌,就开始胡乱折腾,不务正业,什么事情都要掺上一脚:中医与西医之争,简体字与繁体字之争,农历与公历之争……简直让人忍不住想要怒吼一声:你们既然是特务组织,就给我好好地当特务啊!管那么多莫名其妙的闲事干啥?
当然,这些玩意儿毕竟都是跟政治完全不沾边的小事,所以不会用上激烈手段。但以蓝衣社的凶名,光是到处给人寄警告信,就能把许多胆小的家伙给吓出心脏病看着信上列举的“有违妇德”,“影射最高领袖(蒋介石)”等诸多罪名,金奇娜当真被吓得不轻。虽然这很可能是某个蓝衣社普通成员打着组织的名头乱来,甚至干脆是外人冒充蓝衣社在吓唬她,可即便只是万分之一的危险,也足以让她浑身哆嗦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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