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久,桌上的电话便响了,祁明回神,回到桌前。
“祁局,人找到了。”
“知道了,送过来吧。”挂断电话,祁明走到门外,“小刘,你那还有镇静剂吗?”
“当然有,祁局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这东西能少吗?你要几包?”
“一包就行了,对了,有空的话去帮我看看前两天的那个线人那有没有线索。”
“好勒。”
半个小时后,一辆警车开进警局,车门打开,两个警察半扶半搂着一个男人走下车,男人太过高大,两个都有些捉襟见肘。
祁明站在窗前,看着两人将百里席生扶进大门。
不多时,房门便被人敲响了:“祁局,你要的人给你送来了。”
祁明打开房门,微微侧身,让两人将人扶进来。
两人把人放下,都是一身的汗,不禁甩甩胳膊。
“好家伙,这是什么人啊?我们六个人都压不住他,要不是小李眼疾手快给他弄晕了,都不知道怎么把他弄回来。”
“出去吧。”
“祁局,我们就在外面,这小子要再犯起混,你就叫我们。”
祁明点点头,目送着两人禽开。
百里席生被斜放在两人长的沙发上,一条大长腿有些无处安放,头半枕着沙发的扶手,长发斜铺在脸上盖住大半张脸。
即使如此,仍然能看出他深刻的轮廓和俊美的五官,他身上只穿了一伯黑色的T恤,强壮的手臂上肌理分明,在灯光下犹为明显。
祁明走过去,微微俯身:“席生。”
得不到任何回应。
小李是刚进警局没两年的新人,有时候下手不分轻重,这一下恐怕是打重了。
他伸出手将他微微翻身,果然见他的后脖颈一处青痕。
将他重新放好,祁明拿过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下,然后掏出手机走到窗前。
电话只响一声就被人接听了。
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人找到了吗?”
“……他现在在我办公室,人还好。”
林婉芝不禁松口气:“谢谢。”她顿了顿,“这么晚你还在警局?”
这话简直明知故问,林婉芝不禁有些后悔,却听话筒那边一道温润的声音:“最近案子有点多,局里分不开人手。”
林婉芝点头,心里有些愧疚,他工作那么忙,她还在给他添麻烦。
可她真的找不到其它人了,百里席生的朋友她只知道他一个,也只有他一个人的号码。
祁明等了等,不见对方开口,他转过身,走到桌前。
台灯洒下昏黄的光线,他修长的手指翻开一宗案卷,开始一字一字的起来,手上的电话却始终没有挂。
“他……怎么样?”
“暂时还不确定,因为他还没醒。”
“没醒?”
“他抵抗的有些厉害,只好让他睡一会了。”
林婉芝正要再问,突然听到话筒里传来几声轻咳。
“你怎么又在咳了?”
祁明要拿杯子的手一顿,眼波微动:“没什么。”
“你真的要把没什么的口头禅改掉,我觉得有什么,很有什么,你上次肺炎住院也说没什么,要不是被人发现,你现在都不知在哪了。”
祁明的眼里闪过温柔,口气越发的低缓;“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吃药了吗?”
“……”
林婉芝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又问了问他的症状,将电话挂断,又按通另一个电话,粗略的交待了一下。
不多时,祁明听到敲门声。
“祁局,有个人说是来帮你送药的。”
祁明微微一征,手里的电话就响了。
“我当时在进修时认识的朋友,正巧她这几天都在值班,医院就在附近,我拖她送了几样药过来,人来了吗?”
祁明清润的眼眸微垂,唇角慢慢扬起,颊边一个隐隐的酒窝:“我会好好吃药的。”
林婉芝挂了电话,祈明望着手机几秒,才起身走出去。
门口果然站着一个女人,手里拎着一袋子药。
祁明走过去:“你好,我是祁明。”
对方眼里闪过惊艳,脸颊不禁泛红:“啊,你好,是林姐叫我过来帮你送药的。”
祁明笑道:“我知道,麻烦你跑一趟。”
“没,没有。”
祁明接过药,见里面零零总总足有十几种药。
“这里面有感冒药,有消炎药,还有一些防复发防感染的,我己经按照林姐的嘱咐写了用量和用法,你只要按着纸片上的内容吃就好了。”
祁明点头;“我知道了。”
女人吐吐舌:“……你是不是林姐男朋友啊?我还是第一次见林姐这么关心一个男人呢。”
闻方,祁明转身的动作微停,半晌,才淡淡道:“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
回去时,小刘也是一脸暖味:“祁局,只听说过关爱情便当,还没听说送爱心药药呢。”
祁明只是笑笑便回了办公室。
转身关上房门,祁明停了停,才道:“醒了?”
“果然是你派的人,该死的,你就不能让他们文明一点?!”
祁明转身,拿着药来到办公桌,将药放下:“情况紧急,非常规手段能执行的都可以适当放宽。”
百里席生扭了扭脖子;“她告诉你的?”
这个她,不用说两人也知道是谁。
祁明没有否定。
百里席生起身:“我走了。”
“你现在还不能走,等你情绪稳定下来再说。”
“祁明,你从前可没不像现在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她即然把你托付给我,我就要负责你的安全。”
百里席生看着他,哼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放弃?”
“受人之长,忠人之事。”
“我看你是求之不得吧。”说完,忽然嘶了一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喜欢就去追,我最看不上你犹豫不决这副鬼样子,把药给我!”
祁明见他坐下,将桌上的镇静剂扔给他:“只有这个,吃半包,暂时能压制一下。”余光又瞄到他手上的血,“你的治疗不是己经结束了吗?”
之前林婉芝对他的心理干预治疗颇有成效,己经很少听说百里席生有发病的时候,这才回国不过短短一段时间。
百里席生将一整袋药倒进嘴里,又仰头灌下一整瓶水,然后就靠向沙发闭口不语。
祁明了解他的性子,他不想说的你再问也没有用。
他和百里席生算是不打不相识,他是班里的优等生,百里席生则是寻种小痞子,两人早就看对方不顺眼,打机会打了一场,也没分出输赢,倒是不打不相识,成就了一段友谊。
后来,百里席生出国,他考上一所知名的警校,后来成为了警察,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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