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百里闻川,白安安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顺利的走出百里家。
白安安不由的叹了口气,突然,她看到窗外隐约一个人影向她们走来。
百里闻川也发现了,他推开车门走下车,白安安也随即下了车。
祁明一身警服犹为的显眼,白安安三两步的跑过去,微微发白的小脸透着焦急:“你就是祁明吧?”
“是我。”
白安安松了口气,迫不及待道;“他在哪?”
“我带你们过去。”
祁明领着二人穿行在黑漆漆的小区里,不多时,便来到一幢老旧的楼下。
白安安看着这四周的环境,黑漆漆的墙面,被雪覆盖了大半的煤棚,不知是谁家丢弃的婴儿车,还有没来及铲除便被冻住的垃圾……
他就是这里住了躲了两天吗?
为什么?他宁愿住在这里也不愿意回家吗?
呵,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她……
白安安悄悄抬起手,因为情绪激动,胃里又隐隐有了反应。
两人跟着祁明上了楼,一直来到三楼。
“到了。”
如果说外面的环境己经很恶劣,那么楼道里的情景就更加让人心里难受。
不足半米宽的平台上堆满了各种杂物,几乎无处下脚,因为年久失修,供暖不好,铁质的栏杆上己经蒙了一层厚厚的雪霜,台阶上也有未铲掉的冰。
白安安心里钝痛,不知为何,突然有种想转身逃走的念头。
因为她,他竟然要住在这种地方,白安安的嘴唇失血般有些苍白。
百里闻川关切道:“你还好吧?”
白安安扣着手心,点点头。
祁明抬手敲门。
许久,才见有人来开门。
门一开,白安安先是见到一道泛黄的暖光,然后便是一阵扑面的热气。
空气里隐约飘荡着饭菜的香气和一股淡的几乎捕捉不到的药物的味道。
白安安从来没有如此恨过自己敏锐的嗅觉,她的神经狠狠的一绷,几乎瞬间,胃就痛的像被人用手狠狠的绞了一下。
祁明介绍道;“这位是席生的……妻子,这位是……”
“我是席生的二哥。”
林婉芝靠在门边,清丽的脸庞苍白,她抬眸,目光顺着祁明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眸光猛的一缩。
“是你……”
白安安听到熟悉的声音,也不由的抬头看去。
“林姐……”
“你们认识?”百里闻川和祁明几乎异口同声。
“怎么是你……”林婉芝的声音里夹杂了诸多的情绪。
为什么会是她?!她一直在说服自己百里席生的妻子会是一个可爱美丽出身高贵的富家女子,可谁知竟然会是她。
为什么是她?怎么会是她?!
如果她可以,自己为什么不行?!
白安安有些莫名,她竟然从林婉芝眼底看到了抗拒和恨意。
“林姐?”
“都进去再说吧。”祁明打破沉默。
三人进了屋。
白安安开始寻找起百里席生的影子。
祁明却拉了张椅子:“先坐下再说吧。”
白安安根本无法再等待,她急迫的想知道百里席生现在的状况。
“少夫人,邓然我们己经到了,也不急于一时,先坐下再说。”百里闻川看出祁明有话要说,轻轻将白安安推到椅子上面。
白安安绞着手指,进了屋,那药味就更浓了,她感觉自己的心也随着这味道越吊越高。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白安安。”
“白小姐,是这样的。”祁明扫过她因为紧张而蜷起的手指,停了停,道,“你对席生的事情,了解多少?”
“你是指什么?”祁明的话让白安安有些莫名。
“比如,他的过去,他在国外的生活,他的朋友之类的。”
白安安不明白这些和她去见百里席生有什么关系,这诡异的气氛让她不安:“席生在哪里?”
“他很安全。”祖明道,“我以我的警服向你保证。”
“可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
“因为你什么也不知道对吧,阿生从来没有和你说过这些。”林婉芝突然打断她的话。
白安安更加莫名,她和这个林姐只见过一次面,更加提不上有什么误会,可她为什么处处针对她?
“我知道他辍学去国外的事,还有他小时候的事也知道一些……”
“你不是他妻子吗?他为什么不告诉你?”
“婉芝。”祁明投去责备的目光。
林婉芝干脆走过来,她站在白安安面前,眼里满是嫉妒和指责;“你来做什么?你能做什么?你什么也做不了!你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
“婉芝!”祁明的声音发沉,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林婉芝咬唇,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我不认为她能帮上什么忙,而且,我不会容许任何人带走他。”
“白小姐有权知道席生的事情。”
“是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你是在质疑我,还是说你也己经要放弃他了?”
“现在的你很不冷静,我不会和你争论。”祁明转向白安安,“白小姐,有些事我想你有权知道,在我说之前,希望你能有一些心理准备。”
“阿明!”林婉芝大声喝斥道,“你这样做是在害他!”
“不,你才是在害他。”祁明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决心,不顾林婉芝的阻拦,他沉声道;“他现在的状态不太好,也可以说是很糟糕,白小姐,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承诺,今天我对你所说的话,你不会让第三个人知晓。”
白安安脸色惨白,手指大力的捏着衣摆,几乎要将它捏碎,她颤声道:“他倒底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我,我去叫救护车,不,我们有车,我们马上送他去医院啊!”
“你听我说。”祁明打断她,“席生的病不在身体上。”
百里闻川敛眉,心里隐隐有了答案,他站起身,撇开众人走向卧室的方向。
祁明继续道:“席生当年去英国不久,在一次和别人冲突中受了伤,当时对方有十个人,他只有一个,但是他却把对方的十个人都打伤了,这件事当时闹的很大,是婉芝帮忙周旋才把他保释出来,你可能不了解英国的法律,想要保释一个人并不容易,你知道婉芝为什么能轻易将他保释出来?”
白安安愣愣的摇头。
“因为我向对方出具了一份证明……证明席生在当时是无行为能力人。”林婉芝突然道。
“无……行为能力人,是,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百里席生在打人的时候,处于不受控的状态,他的心理问题很严重。换种说法,他当时己经是个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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