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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时,天上峨眉月。
我正坐在马车里,与季安一同在回侯府的路上。
突然想起了刚刚季安给解围,便掀帘而出,朝马车前面的季安道了句,“季安,本侯被那个王大人拐到青楼去,府里竟然都没个人跟随,还是你有良心,还知道来找本侯!本侯这心里甚是感动啊!”
季安连忙回头,俯首作揖:“侯爷此言真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只是尽本分对侯爷忠心不二!…其实奴才昨夜就想追随侯爷来着,是李总管不允,还给奴才安排了好些活计,说侯爷您有吉人天相,又有王大人陪伴、奴才卑微,不必追随您。幸好奴才适才得少宗伯封大人解救,命我来寻找侯爷,我这才脱了身……”
我这一听,看来不止我一个人不太看好那个李总管呐?
李总管怕季安这个副手给我的殷勤献多了,抢了他的位子,就不管我了是不是?
不过,封大人倒是很殷勤,我以为季安是为让我脱身才搬出了封大人,原来他真的又来了?
他想见我,哼!我还不想见他呢!
“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季安,本侯看你也不傻,那李寿做事却有些没脑子啊。这样吧,本侯以后去哪你都跟着,府中职务照旧,以后例行事务你可做可不做,你的本职工作便是追随本侯了。”
季安欣喜万状,不顾身在马车上就转过身来作揖叩首,“多谢侯爷!”
我脸一板,“平身!好好驾车不可玩忽职守!”
季安敛了面部表情,一本正经的应了声“是”!
我挑着帘儿的气怒的手刚要撤回,耳边就忽而想起了扶摇说的,字字句句诛心在理,在此时尤为感触。
“季安,你身家何方?怎的流落至此,去势为监?”
前面人僵挺了半天,才嚅嚅道,“…奴才出身卑贱,实在有辱尊耳。”
这吞吞吐吐为难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了。
我真没想到连他都是扶摇说的那种人,登时满心悲戚,
我眉毛倒竖:“说!让你说个身世都遮遮掩掩的,你这人就这么可疑吗?”
“……侯爷恕罪!实在是季安自小离家颠沛流离,哪知道什么身世啊……”
我不禁堵了气,胸口郁结的甩开了手中车帘,坐回车里去。
刚有那几分信任,颓然崩塌。
这随便扯几句自小离家、颠沛流离就想敷衍过去了?这说的也太假了吧!
也罢也罢,他不说,我还懒得问了呢!
……不行,这样也不行啊,我还得问啊!
“季安,那你是从哪被派过来的啊?宫里吗?我也是初来乍到,没什么亲近的人,连个闲说话的都没有,若是不知你过往,我连个话头都挑不起来了。”
“……承蒙侯爷不弃,季安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奴才与姝妡等人确实都是宫中调拨来的,……季安本是北上流民,幼年时便随着被郁大将军带入掖庭去势调教,后来才入宫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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