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昨日旧路游逛,依旧少见的宫人巡回。
未央宫这么大,我实在是不知道皇上宿在哪啊!
无奈的拦下一个宫女询问,“本侯问你,皇上在哪?!”
宫女吓得脸都白了,“侯爷请恕罪!皇上自昨日大病复发,就说不想见任何人!今日连早朝都没上……”
“本侯就问你,皇上他在哪?!”
“求侯爷饶奴婢一条生路吧!奴婢不能说!”
“……”我忍不住厌恶满脸,“还不快滚!”
宫女感激涕零,“多谢侯爷!”
“……”
我郁闷的到处游荡,直到在通往御花园的拐角处、撞见了一个着嫩黄衣衫的半大孩子。
乌黑长发披肩,一身嫩黄衣衫,两只黑亮的大眼睛狡黠灵动,闪烁着算计,不是长皇子还能是谁?
这小子一看见我,就是一脸苦色,“啊!你怎么又来了?!”
我无语,“……臭小子!还不是你的鬼主意?说好的美人呢!如今反倒害得本侯来登门道歉!”
赟儿这才弯眼笑了,“君哥哥,你是来给父皇赔不是的啊?那这事儿不就有谱了么!……况且我父皇哪里不算是天下绝顶好看的美人了?我也说过,调戏需谨慎,容易被活剐!”
“他?他还不算最好看的,齐国兰陵王那才好看呢!……算了,也不说这个了,本侯是想来赔不是,可你父皇不见我,也没人告诉我他在哪儿啊!”
“这不是还有我呢么!走,我带你见我父皇去!”他又指着身后的雕凤高台道,“看见那只头顶坐着凤凰的、又高又大的柱子了没?我父皇的寝殿就在‘柏梁凤阙’身后!”
“……赟儿,有劳了!”
……
柏梁台铸铜为柱,是一座高达二十丈的高台建筑,因此台建筑以香柏木为梁架,“香闻数十里”,故名柏梁台。
又因台顶之上置有铜凤凰,故亦称为凤阙。
我踩着黄衫皇子的步子,循着皇上的寝宫。
凌乱细碎的心思,直到眼前出现了一片牡丹花坛。
凤华花开,白的圣洁孤傲,金的雍容华贵;明明都快入了秋,可这花儿嫩的还像雏茬一样,瓣瓣娇柔,团团独秀,蕊心嫩黄,花香甚至盖过了香柏木。
我伸手走过去,想要去折一只牡丹,
手指都掐上了瘦弱的花枝,
猛地抬眼却见、烫金的‘露寝’二字牌匾甚是醒目,像我家长生殿似的,一看就是寝殿。
身旁的赟儿急道,“停!——父皇最宝贝这白的凤华花了,你怎么还敢上手掐啊!”
我哦了声,讪讪收了手,抬眼迎着初升旭日,看殿门口的赟儿。
黄衫,墨发,眉眼如画。粉雕玉琢的小孩子,此时竟黑眸愠怒,抬手指我、盛气凌人的样子那么随他爹。
我竟然又从他身上看到了他爹的模样……
我突然觉得自己这想法很可笑。
“哈哈……”
赟儿见我笑的莫名,窘然的放下手,弱弱道,“你总不能掐了花到我父皇眼前晃悠、找死吧?先进去要紧!等你回去的路上爱折多少回去就折多少回去!反正…这几天父皇也总在寝殿养着,看不见你掐他的宝贝花,就出去那么两回还都让你赶巧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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