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美滋滋的走出屏风去,果真看到那身黄袍倚着门,右手垂在身侧,左手摩挲着光洁尖削的下巴,眼观棚梁,目空呆怔。
我见状,不禁挑眉,“皇上,你怎的还跑出来了?害羞了?”
他缓然踱步走近了屋,一步步走近我。
漆黑眸光一冷,直直瞪着我……
“男女授受不亲,你对外再是如何也终究男女有别,你换衣裳朕自然要回避。”
我忍不住笑了,“啊哈?你一个孩子都挺老大的老男人了,还在意清白,要当贞洁烈男怎么的?”
他目光黑沉,“……有了孩子,当了父亲又如何?清白忠贞,古皆以为重!”
我冷笑,“你还骂我不清白?你又哪还有贞洁?你是有孩子了,而我是不会有孩子了!谁清谁浊,你就没自知之明吗!”
他愕然一愣,“你?‘不会有孩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骤然心口一紧,暗暗后悔自己嘴没个把门的,跟他说什么这个、他又不知道事情真相!“你没资格知道!!”
“是么?呵!听你此言,难道你就当真不在意清白了?你在高长恭身边多日同寝共食,岂不是……”
见他目光阴冷犀利,又在我身上四处打量,看得我心里直冒火!
偏生他又咬牙怒斥道,“你竟是这样放荡之人?……那朕是绝不会叫封卿与你纠葛太深,日后你底细败露、他岂不是成了笑柄!”
“——你住口!姓封的和我无丝毫瓜葛,别拿我和他相提并论!你也休要污蔑兰陵王,他可是清白的很!说我不清白?那你又岂是处子身?还不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他黑眸乍瞪,目光森寒又凌厉,倔强的反抗。
我也不甘示弱,刺骨目光生生将他逼的眼中寒潭冰裂,堡垒溃散。
他扭了头,先软弱了。
“朕要换衣服,你出去!”
我余怒未消,闷声冷哼,“不,本侯帮你脱!”
说着,向他迈进了几步。
我又一把拽住了他右手,冷笑着逼视他,“皇上,你右手怎么了?本侯非要看个究竟!”
他漆黑目光一跳,启唇酝酿了半天,才沉声道,“朕知道就算赶你,你也不走,那你就帮朕一下吧。”
然后,他就拿左手撸起了右手手腕,露出手肘处开始的密密麻麻缠满了手腕的红线。
原本光洁如玉的手臂此时已经被勒的青紫,甚至有些浮肿,实在触目惊心。
我愣了半天,才回想起来,不禁搔头调侃他,“怎么?被我绑出瘾来了?”
嘴上虽然不留口德,我双手却已经动作上了,手指顺着勒痕滑过冰凉的肌肤,所及之处衣袖迟缓的向上撸,最后在臂弯上找到了结扣处。
他目光一沉,“以绳缚之,既能麻痹痛楚,又能阻血凝流。”
听他出声冰冷平淡,好像说的与自己无关,我都手下一抖……却也颓然松了绳缚,再由他自己按住线头、一圈圈解开愈见血痕的绳子,玉白的手臂迅速回色,青紫淤塞流滑消散。然后他撸下衣袖,再不让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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