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更苍白了、心跳得有些痛、还有一些莫名的情绪同时袭来,她足足呆了五秒,直到一只碗哐当地一声跌落地上,她才惊醒过来,“放开我,我是洛晴但不是以前的洛晴了!”
“是吗?”他刀削一般的薄唇勾起,狂傲至极的邪恶在他的脸上。双臂一松,洛晴没有想到他竟然放了手。惊讶片刻之后,飞快往门边跑去,可惜,她的速度永远不可能与顾非寒相比。在她的手伸向拉环的同时,顾非寒把她压在了墙壁,狠狠地吻住了她。
烟味与白粥的绵柔、还有包子的肉香,混着男人的味道激烈地闯进洛晴的感官,她吓了一大跳,用力挣扎,但是完全无法撼动紧拥住她的男人。
唇与唇的辗转,舌与舌的纠缠,加之灼热暧昧的气息声息,那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她更加害怕地抗拒,“你干什么……放开……”
顾非寒不允许她的逃离,在她的唇躲开之后,他用一手紧紧扣住她,一手固定她的小脸,薄唇再次封住她的红唇,放肆掠夺蹂躏。久违了!她的柔滑和细腻!她小舌躲避、被动、紧张,还是和以前一样。他感觉到自己快要疯狂!
洛晴大脑一片空白,她无法思考,知道只有他唇舌的火热与越来越令她混乱的气息。
多久了,她的唇好像已经忘记了他的唇瓣给她的感觉。但是此刻稍稍一碰触,所有的所有的都像火山一样,骤然爆发。她连自己都不知道,她居然已经是搂住了他的颈项,与他回应了。
一个世纪那么久了吗?他放开了她,看着她:“他比我强?”
“谁?”她懵然,然后好像突然醒悟:今非昔比!她身子一矮,躲开了他的禁锢。离他远远的,她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平息了一下呼吸:“霍尔是我的男朋友……额,已经拿了结婚证。”
他眼里一片冷光,男朋友,拿了结婚证的男朋友?他以为那个男人只是跟她住在一起了,没想到还是她的……丈夫,但是她为那个男人生下小孩。他突然就想起:她曾经打落了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她居然轻易不要,那个男人的孩子她就这样的珍惜。那人是她的丈夫?
“非寒……”她看着他的脸色冰冷得像是玄冰,整个人如同地狱使者一样的恐怖,他要生气了。这是她熟悉的顾非寒。
“当初,你被阿楠送到了俄罗斯,就是他救了你?把你藏起来,让我整整一个月白白守候?当初!你的母亲刚刚去世,你和我还住在一起。就是他打来电话,发来信息?现在,你又为了什么而出现?”他的脸色骇然,洛晴已经忘记了她有多久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阴鸷、危险。他的眼里不再掩饰他的残忍、一种几乎要嗜血的眸光在幽深的眼瞳里弥漫出来。
整个办公室是阴冷。
“是他,但是……”
“没有但是!”他整个人僵硬着,嘴角的暴戾一触即发。
“不是!你想错了!顾非寒!”洛晴不是回来跟他吵架的!她不想在他的手里受伤:“我和他至少在目前来说都是朋友!你不可以伤害他!至于我回来的原因。”
她转头看看门外,压低了声音:“是因为葛辉。”
他睨了她一眼,走到了洛晴的身边站定,脸部表情喜怒难测:“这里安全,发挥你的专长,说说你有什么理由去为自己辩解。”
洛晴的眼睛从他身上移开,看着窗外射进的两三方斜斜的日光,深呼吸一口气:“我硕士毕业之后,一直很关注我们国内的民办教育,对顾氏的关注也很多。三个月之前,葛辉参加了在新加坡举行的国际学术会议,你知道吗?他把自己的名字覆盖在干妈的名字之前。这预示着,他的地位已经超越了干妈。可是,没有一个人对他这样的行为有任何的意见。
刚好,霍尔也被调到了华双城工作,所以我拜托他查一下情况。原来干妈已经是半退休的状态,葛辉虽然没有统领了整个顾氏的股权。但是他对顾氏各个部门的垄断,已经是事实。我不知道干妈为什么允许他这样做,所以我回来看看。”
“牵强!”他薄唇一掀,吐出两个字。
“干妈和我的情意,你不理解。”她敛下了眸子,咬了牙,轻声说道:“虽然不是喜好明理之人,但是是我们的东西,就是我们的,谁要是刚从我们的手里抢去,那就是说什么都不行!除非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担心我妈为什么不去见她?”
洛晴苦笑了一下,咽了一下口水,习惯性的咬了一下唇瓣:“葛辉不是好惹的。在没有弄清楚他的情况之前,我不会去见任何一个熟人。”
“现在顾氏的熟人也不多了。”
“是,五年了。龙小姐之外,我想没有人能认出我来。”她低下头,把眼镜拿起,戴上。
“包括我吗?”他轻蹙的眉宇再次隆起,顺手拿了一支烟,手去摸火机。洛晴看了一眼,忍着,不再说什么。现在的他,不是她的孩子,更不是她的爱人。
“我没有想到你会回来。我以为你会继续完成博士学业。”
他愕然了一下,双眸的一瞬不瞬定在她的脸上,那是散发着寒气的利剑:“你一直知道我在干什么?”她有些尴尬的勾勾唇:“我一直让霍尔关注着你。当然……”她抬起头:“我的意思是只关注表面的事情。至于明月那些事情,霍尔可能不知道的。”
他倏地站起,冷漠、黑眸半阖,“洛老师还真的很关心我啊。不过你不知道我也有一个女朋友了,是吗?”
洛晴低下头,用力地咽下一股气,可是那一股气就像是一管刺,口腔微微一动,就痛起来。
痛楚甚而由弱而强,由模糊而清晰。
她只能扬一扬头,把那管刺,再硬生生地吞到肚子里去。才能将痛楚一并吞掉。
“是的,昨天我看到了。恭喜你,非寒,莫小姐很不错。”她的声音太稳定了。稳定到了好像没有任何的破绽,不带任何的起伏。
“谢谢洛老师。”他霍地擭住她的下巴,逼着她一直低垂的头往上抬,眼睛看着她。
洛晴的心,又一次不规则地跳动,不,那是一种心悸……一种天生对他的气息的害怕。
“我问你,当初你说跟那个野男人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为什么为了他,消失了五年?”
他怨气氤氲。
“我不是为了他消失,那一场大火……”她的眼里滑落了泪水,她用手背擦去:“我逃了出来,有一个人救了我,后来我在医院里……霍尔找到了我,把我带到了俄罗斯。”
“你以为我会信!”
“不信也没有办法,事情已经过去了。”她又一次擦眼泪,声音哽咽着。她不想回忆那一场火。那是一支箭一直插在她的心脏处。父母双亡,那一种痛,她每每午夜梦回都是满身的冷寒。
他手下用力,捏得她的下巴更是痛。她居然说过去就是过去了。只有他这个傻瓜,还一心一意地记挂着她,以为她已经死了,连华双城都不敢回,以免触景伤情。
他用食指拂过她的唇,突然覆下他的唇。在她的唇瓣用力含着,吮着,像是要吃掉她才能解恨。洛晴双手推着他,摇摆着小脑袋,他还是把她的头颅固定了,吻不上,就在她的嘴角狠狠咬了一口。
“顾非寒!”洛晴尖叫了一声,退开了几步。抚着自己被他咬破的唇指尖有一点红星,泪水又氤氲了双眼。
办公室里诡异的安静。
他吸了烟,一口又一口,她抹着泪,一次又一次。信吗?不信吗?他最讨厌自己像一个女人那样去揣测,但是如果她不是死于那一场火灾,以她的性格,她为何一直没有回来拜祭她的父母?事情的背后,她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那些问题是不是强大如他,或者那个霍尔都没能摆平?
一番思索之后,最后,他还是开口:“那一场火,那个女人是谁?”
洛晴身子抖了一下,她侧过了身,空气中流过了一丝丝不安的气息。她神经质地摇摇头,再摇摇头。嘴唇哆嗦着,蠕动了一下,说不出话来。那花了她的淡妆的泪水停止了,可是她此刻看上去更是苍白。
“洛老师?”他鹰隼一样的眼,她躲避着,心底又再滋生恐惧。
“那是谁?你的邻居,还是哪一个女人?”他审视着她,居高临下地鄙睇着她,她就像是一个最最地位卑劣的小贼。
她双手互握着,十只手指绞得紧紧,呼吸越来越乱。甚至不自觉地喘息:“非寒……你……不要问……”她一定是隐瞒了事情。他靠向她,朝着她的脸吹了一口烟雾,洛晴躲避,咳咳地咳嗽起来。
他冷然开口:“要是希望我不追究的话,不是没有办法。我甚至可以帮你掩饰、摆平。”
她抬头,透过眼镜的茶色镜片,看着他。他黑色条纹明暗相隔的衬衫,因为刚才早餐太热的缘故,解开了两个纽扣,露出了蜜色的肌肤,健硕的胸膛,还有那好看的锁骨,更显出他的俊魅跋扈气质。
他还会帮她吗?她的眼里期待。
“当我的情妇!”他吐出五个字。
她愣了。然后淡淡的、苦笑。
“非寒,”她看着他俊美容颜,缓缓开了口:“我宁愿死也不会做你的情妇。”
顾非寒有那么瞬间的晃了眼,她又倔强了!她低一次的头会死!?居然说“宁愿死也不做他的情妇。”如果是当年,她还是清纯年少的小老师,他或者马上会把她拉到里面的休息间把她办妥当。
可惜,现在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别的男人的女人。他……不喜欢别人碰过的女人。他刚才,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吻她的时候,那一种久违的,她被动的模样,或者能说明两个问题:那个叫霍尔的那人,不喜欢吻;只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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