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应承下了这场选妃宴?”傅华昔听头一丝惊讶,往日里姜祁霄同傅家无甚瓜葛,同纵然是傅家背弃朝堂,也不该是姜祁霄卖身抵债才是,眼下,倒瞧着是姜祁霄在替傅家还债了,“那外头那两位,是不是也是有心人安排进来试探你态度的?凉得久了,可会让皇上心中那杆尺有所偏移?”
“娘子,如何,为夫还不到卖身赚个安稳的地步,你尽可放心!”姜祁霄正了正神色,幽然开口说道。
“还是少不得我来提你挡桃花劫!”祁陌修说着便整了整衣摆,抬脚要往外走,“这桃花劫挡多了,是少不得要损了我的桃花运了,外头的债不欠了,可我这儿的债,阿霄你可得记牢靠了,到时候你一人还不了,你们夫妻俩就一起来我这儿还!”
傅华昔听罢倒觉着一阵好笑,等着祁陌修出去了,笑意仍未收敛住,“你同修远真真是不生分!”
“纵然有隔阂,好歹有结伴的儿时情谊在,都能互相容忍几分!”姜祁霄笑了笑。
“揽月郡主同你也有一份相伴长大的情分在!”傅华昔懒散地说道,她说者无心,姜祁霄听在耳边,倒是别有一番滋味了。
“娘子这醋意大!”姜祁霄极为肯定地说道,“眼下不得空了,娘子你就在此处歇息,我嘱咐了临妙晚些时候过来伺候,京中你不便露面,此处安静,娘子可安心待着,等着为夫回来!”
“你的伤势如何了?”傅华昔自然地起身相送,语气之间像极了相伴多年的夫妻,一派相濡以沫的相知相许之情,听在姜祁霄耳边,极为受用。
“放心,我那便宜小叔,这回舍得为我下血本,把珍藏的药都拿出来给我了,这伤无大碍了!”
“你俩医术皆出自菱花谷,你倒还要讨了他这个便宜!”傅华昔浅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逗弄,“我也是不便整日里守着这方寸之地,且我如今身份越发尴尬,本事殉国的将门后人,眼下只怕是扣上个通敌卖国的罪名了,长久待在此处,只怕是要连累了你去,寻个机会,我还是到知君客栈方便些!”
“昔儿!”姜祁霄陡然扣紧了傅华昔的手腕,“你们夫妻同心,还要纠缠这点子生分出来?”
“你我毕竟不同,我如今是孑然一身……”才说罢,陡然叫姜祁霄搂过去,覆上唇瓣吞了下面的言论,一丝凉风裹挟着院外的冰雪从帘缝里溜了进来,冲淡了屋内一丝浓郁的香气,也冲散了傅华昔脸上堪堪起来的红晕。
“娘子该有身为人妻的自觉!好好在此处,等着我回来!”
傅华昔愣愣地看着姜祁霄掀开帘子出门去了,唇边隐约留着姜祁霄的一丝气味,一点麻胀的感觉。
“哎!”傅华昔低叹一身,转身回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如此光景,都不知道说是谁负了谁了,她到底是没有放了全心来依赖姜祁霄,隔了这份不大不小的距离,到底是生分了姜祁霄,还是将姜祁霄护得极重,一丝一毫的灾劫,但凡傅华昔能顾忌到,都要为姜祁霄挡上一分呢?
这般性子,姜祁霄又能容忍自己几分呢!太过刚硬自持,到底是失了温柔绵软!
“小姐,公子吩咐了奴婢过来伺候小姐!”外头是一个端庄稳重的女子声音,听声音便知是个矜持可靠之人。
“霄哥哥果然是藏了人了,什么人居然要劳动临秒你亲自过来伺候,我倒是要看个明白!”傅华昔才待要回答,就听得外头一声清丽的女生,夹着一丝尖锐的恼意,愤然说道。
“郡主,此处是殿下住的院落,郡主万不能闯入!”临秒音色不变,不过态度里听出是强硬了几分。
郡主?傅华昔心里思付道,难道是那位揽月郡主姬揽月。
“揽月姐姐!”后头跟来的声音是李碧辛无疑,祁陌修竟是没将他们俩给打发走,还怂恿了他们闯到了后院姜祁霄的院落里来了。
“霄哥哥到底是藏了什么见不得的人,竟是躲在屋内不敢出门相见!”姬揽月声音里带了一丝凉薄。
傅华昔知晓此刻自己不便曝露行踪,而门外之人,无论是自己男装还是女装扮相都是见过的,万一被认出来……傅华昔不敢冒这个风险,眼下真不是逞强之时,可若是不安抚妥当外头那两位,闹起来,惊动了外头的人,还得是要给太子府添眼线的。
眼下道真是一步进退两难的棋局了!
思付间,指节轻敲桌面,顿时有了主意,眼下翩雅从醉仙楼隐退,倒是可以借了她的名来用一用了,抬眸间,看到屋内姜祁霄趁着她熟睡之时备下得素色儒裙,款式随意了些,也好过身上的小厮衣服。
“临妙,你别挡了揽月姐姐,否则,我手中的鞭子可是不认人的!”李碧辛本就是跋扈惯了,眼下借了姬揽月壮胆,越发不知轻重了。
“见我,总该要让我稍事梳妆,否则不就是冲突了客人!”傅华昔刻意放软了声音,带着一丝酣睡过后的春情,听在外头人的耳中,只怕是要浮想联翩了,李碧辛未出阁的女子可能不知晓,可姬揽月定然是听得出来,可傅华昔当下是管不得那些子,想法子拖延了时间把衣服换上才是正事。
“那我……”姬揽月的声音里明显是带了一丝犹疑,“便等上这一刻!”
傅华昔换上衣服,素色裙装,腰间系了一根青丝带,墨色发丝松松挽起,拿过姜祁霄的一根古簪束上几缕,脸上蒙了一层轻纱,配上略略修饰过的眼眸,越发要叫人想偏了去!
轻踏脚步,掀帘出门,“有劳临妙姑姑了!”盈盈一拜,收敛了英气,还真真是有几分闺阁女子的娇弱柔婉的气韵,临妙上前虚虚扶了一把,对比着门口隐带怒意的姬揽月和李碧辛,堪堪是在气韵上将他们比了下去。
“什么样子的人呐,出门还得隔个面纱,这就是你的礼数?难怪是藏起来见不得人了!”李碧辛话语一向尖锐,傅华昔倒也不觉着奇怪。
“也没哪家的上门客是直直闯到了后院来的!”傅华昔慵懒的声音里掺了一丝绵里藏针的暗讽,李碧辛神色陡变,姬揽月倒是藏了神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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