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寞在这条不算熙攘的小路上慢慢踱着步子,望着周遭些小摊铺,叫不上名来的也不占少数。
她边走边看,想着第一次来这个小地方,总要带点东西回去吧。目光被一处小摊吸引,诗寞随着那个方向行去,蹲下身来,双手小心地捧起一个红色的陶瓷娃娃。
一男一女的两个娃娃紧紧黏在底座上,都是一袭红装,紧挨在一起。女的那个娃娃面颊白里透红,将头靠在男的肩上,闭着眼睛俨然是睡着的模样。男的呢,头上顶着个绛红色的帽子,剔透的脸上浮现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手里还举着个小牌牌,不过上头却是空的,就一个青绿色的背景板。
见诗寞看得出神,摆摊的女人忙迎上前,眉目含笑地道:“姑娘是第一次来这里吧?咱们这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卖,有些特点的就这玩意了。看样子姑娘还没结婚吧?要是等结了婚的把这摆在家里,一来也好看,二来两口子也会和和睦睦的,多好哩!”
诗寞细细抚摸着这个栩栩如生的瓷器,爱不释手,“不久才结的婚,准备买一个送给他——我觉得这个就不错。”
她想着苍鸩拿到这个东西后的表情,肯定是欣喜、激动的吧。但愿它能让他的心情也好起来。
中年妇女诧异地展了展眉头,“结婚了?那可是好啊!这个瓷娃娃还可以刻字儿,喏,这空的地方就是。”
她指指男娃娃手中拿着的牌子,说道。
原来如此。
诗寞了然地点点头,询问价格。
“既然姑娘是第一次来,相见都是缘儿,咱就卖便宜一点,别人的都是三十五的,那就三十给您好了。”
妇女很大方地让了一大步,她也不是很在意那几元钱,别人喜欢的才是好的。
诗寞付了钱,妇女问她想刻什么字,思索了一阵子,才决定写上:苍海鸩心待,诗情寞意浓。
当然,她是把自己的名字和男人的名字和在一起组成的,真正的句子其实是这样的:沧海真心待,诗情墨意浓。
他若真心付出,如那浩瀚大海,自己必将倾尽所有,似那绝美诗篇,一字一句注入一切的细腻情感。
她唇畔荡起一个弧度,静静站在一旁睇着妇女专心地在石板上刻着字。
燕翎琴足足怔愣了三秒,才想起来现在的自己,还没有穿、衣、服?!
莫傲寒盯着她,魅惑的桃花眼中瞅不出任何的不寻常的波动,平静得犹如一潭清泉,对燕翎琴此刻的模样不为所动。
她扯着眼角仰望着这个“用身高鄙视她”的男人,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沫,石破天惊般,“啊!——”
最后,吼到她脸都红了,然后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毫无章法地乱挥,“死变·态,快给老娘滚!不许看!”
真是倒霉,来这里的第一天练个澡都不让人好好洗了,还让她误以为是诗寞呢,哪里知道原来是个陌生男人。
他直挺挺地站着没有动,垂眸望着这个发着神经的女人,他已经把她列入到“精神病”的行列中去,刚才那一声熊吼,差点就把他的耳膜给震聋了。
燕翎琴捶打了一阵子,又换成用门去把他和自己阻隔开来。
“咦?怎么回事!”她使劲将门向外推,又用背靠着门往外挤,奈何门就像个泰山一般屹立不倒。
莫傲寒的身子优哉游哉地从门口中走了进来,来到她的面前,眼神怪异得就像在看一个外星生物。
“你你你——”
燕翎琴指着他的鼻尖,“你”了三次,还是说不出话来,她不明白男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了。如果他是走进来的,那么在外面的那个是?
她一点一点的将头扭过去,侧某望去,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正死死地堵着她后面的路。
瞬间,她的脑子里蹦出了种种可能性,其中最大的一种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欺负良家少女,上门打劫的!道具都准备好了,自己还能跑么?
这种可能性生成后,燕翎琴骨子里散发出强烈的恐慌,紧紧抱着身子,脚底有点发麻。
男人的皮鞋刚压上去一步,她哆嗦了下,强作镇定地威胁道:“别过来!再过来我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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