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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秘密地点。Www.Pinwenba.Com 品 文 吧戴着面具的齐有田正和石小慧谈话。

石小慧：“黄特派员，我可找到党了。”

齐有田：“石小慧同志，你的表现，张华同志跟我说了，我们经过研究也相信你是自己的同志。可是，我有个问题不太明白。据我们所知，上海文艺界救亡协会里边也有我们的党组织，你怎么不找他们接关系呢？”

石小慧：“这个我也想到了，我怀疑毛之玉就是组织里的人，我向他打听过丁导演，可他说不认识。文艺圈里的事情很复杂。人们互相间谁也瞧不起谁，有些人参加了组织还是那样。老丁走的时候交代我说，他到延安向中央汇报工作，三个月后回上海，如果他不回来，也有人联系我。这期间不许我主动找组织，只能等他派人联系我。我想，他是怕我加入别的党组织。丁导演这个人吧，虽然有些想法，可他总是商量暗示，你不同意他也不勉强。这个毛之玉还不如丁导演。最近，毛之玉一方面向我暗示，他就是共产党，一方面又向我提出这样那样的要求，让我十分苦恼。”

齐有田：“文艺界的事就是复杂。一些人参加党组织，还在党组织里闹派性，搞宗派主义，你还记得左联的内部纷争吗？鲁迅先生就是叫文艺圈的一些党员气死的。你说老丁同志有些什么想法？毛之玉同志又向你提出了什么样的要求？”

石小慧：“嗯，有的人不仅闹宗派，还要和女同志谈恋爱。不同意和他恋爱，他就说是对党不忠诚。”

齐有田：“毛之玉也向你提出同样的要求了？太不像话了！”

石小慧：“他还向别的女同志提出吗？他说他只爱我一个人的。”

齐有田：“他这话给好几个女同志都说过。毛之玉的一些情况组织上已经有所了解。我可以告诉你，毛之玉确实是共产党。不过，他这个共产党组织不纯，里边有叛徒。你没有参加他们的组织是幸运的。石小慧同志，文协里边的情况我们已了解一些。你不要有顾虑，有什么委屈尽管向组织申诉。”

石小慧：“我正苦闷的时候，在张华同志的皮包里发现了党的文件。张华同志告诉我，他也是共产党，但不是文协系统的，是受从延安来的黄特派员领导的。说实话，我一开始对张华同志是有些怀疑的。因为丁导演说过，当年特务们曾用这种办法骗过我们的同志。而且前些时候还有人冒充延安来的联系我，可是联络暗号根本不对，所以我立即转移了住地。直到张华同志邀请我参加行动，我心里还在打鼓，直到战斗开始之前，我才相信我真是找到了党，回到了自己的队伍里。”

齐有田：“你的警惕性比较高，这很好。张华同志向组织上汇报了你的表现。组织上相信你，才让你参加行动。我们是党领导的上海民众抗日铁血团。我们批准你参加铁血团。我们已报告上级设法寻找老丁同志。只要他还活着，肯定能找到。如果找到老丁同志，组织上也可以恢复你的党籍，让你担任更重要的工作。你好好想想，你还认识其他同志吗？如果有其他同志证明也可以恢复你的党籍。如果老丁同志牺牲了，你又找不出其他同志证明，你就需要重新履行入党手续。而要重新入党，你还要经受许多考验。”

石小慧：“老丁和我是单线联系——让我想想，我想起来了。那天，在咖啡馆向我招手的女人叫李青云，她可能也是老丁发展的共产党。我在老丁那里见到过她。”

齐有田：“你可以向李青云打听一下，看老丁同志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石小慧：“我问过，上次文艺界救亡协会成立大会上，她和钟大小姐也去了。会后我问过她，她说，她也不知道丁导演去哪儿了，还说丁导演借了她的钱没有还，叫我见了丁导演，就说她现在住在钟公馆。黄特派员，我和老丁同志是单线联系，她和老丁住一起，是我偶然碰见的，她只知道我是新闻报文艺副刊的记者，即使她是共产党，可她不知道我也是共产党。所以吧，她才不会告诉我丁导演的情况。”

齐有田：“老丁同志离开上海前留有联络暗号吧？”

石小慧：“您是从延安来的特派员，您也知道老丁留下的接头暗号吧？”

齐有田：“我从延安动身时老丁还没有到延安。我确实不知道他留给你们的暗号。石小慧同志，我估计老丁同志可能已经牺牲了，那些等着上级来联系的同志肯定像你一样急死了，现在我们又急需人手，请你把联络暗号讲给我们。你再想想在丁导演那里还见过谁？我们试着去联络——”

石小慧：“好吧，那我就把暗号说给你。不过，丁导演接触的人太多了。我看就李青云跟他关系不一般。”

……

齐有田：“老丁同志有没有说过，他这个暗号联络所有同志的，还是联络你一个人的？”

石小慧：“没有说过。不过，我想，丁导演说，他下边还有很多党员，他不可能给一个人留一个接头暗号吧？那样的话联络员也不容易记得的。”

齐有田：“你说的有道理。石小慧同志，如果再有人联系你，立即向我报告。我们向他说明情况。”

石小慧：“黄特派员，你能不能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你，万一哪天你遇到了危险，让我碰上了，我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掩护你——”

齐有田：“石小慧同志，请你理解，现在还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