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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国墓地。Www.Pinwenba.Com 品 文 吧惨淡的月光下，姚开平跪在写着“夫周之光、妻俞宝蓉之墓”的石碑前。

姚开平：“宝蓉，我送圣英来了。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圣英。人生在世，除了革命、打仗，还有许多有意义的事情需要人们来做。革命、打仗这个事，需要人来做，但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比如，你们，你们原本可以做更适合你们做的事情。宝蓉，你走了，我的心也死了。这些年，我也爱圣英，但却从来没有像当年爱你那样爱圣英。圣英，我对不起你。也许我错了，我不该向你隐瞒，也许我早应该向你说明，我就是你要寻找的共产党。我总是想着不让你再卷入这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事业，我以为那里的生活更适合你。现在看来，也许是我错了——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早晚要来和你们团聚。宝蓉，圣英，我爱你们，你们都是我的爱人。宝蓉，圣英单纯任性，你要多爱护她。圣英，你走了，你叫我怎样面对两位老人——”

在姚开平身后一个墓碑后边，立着俞宝莹。俞宝莹的脸上有东西闪闪发光。俞宝莹好像在犹豫着要不要走向姚开平。

姚开平：“宝蓉、圣英，我也没有一点力气了。我也要死了。可是我不能死，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做。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姚开平用螺丝刀站起来在坟堆前挖出一个小坑，将小包里的一件小衣服放进小坑又用土盖上。“宝蓉、圣英，我感到你们已紧紧抓住了我的心——我真想跟你们走——我想休息，永远的休息，再也不醒来——可是，我不能，不能啊！”

姚开平站起来转过身大步走向墓地大门口。

俞宝莹看着姚开平出了大门，才慢慢走到那个墓碑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