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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二彪看到郭金仓跑到两个山头中间的瞭望台那里，在郭金仓的指挥下，山岗上的护庄队员们都起来往下边撤退。Www.Pinwenba.Com 品 文 吧

霍二彪回头对钟圣英、宋秀娣说：“下边山岗上净是石头，一发炮弹落下去，炸起石头能顶三发。人家有炮，我们的人在上边净挨炸。以后，我们就在南北两个山头上设哨位，守这两个制高点，再守住下边的洞口，敌人就进不了村。”

刘丰年：“霍司令，敌人进不了村，咋还叫人往山里撤？”

霍二彪：“日本人有飞机，再说——”

“轰——”“轰——”

北山上腾起烟尘和火焰，一些人从北山上跑下来。

“糟糕——”

霍二彪大叫一声，骂着：“你们看，跑在前边的是狗日老郑和胡子。”霍二彪架稳刚缴获的机关枪，自己插上弹夹。

“狗日的老郑——”

霍二彪嘟嘟往北山上撤下来的人前边打了一个点射。那些人都趴下了。

霍二彪喊道：“老郑——狗日你还回到北山上——小蛟——”

老郑也喊道：“小蛟去执行你的任务了。霍司令，让我们撤下去吧——山那边来了好多日本人。”

山顶上已看见有日本人。

霍二彪：“老郑，你听着，现在我命令你带着人都到我们这里，不听指挥，我就打死你。”

老郑回答道：“我听你指挥，我听你指挥。”

霍二彪：“快，跑过来。”

老郑和北山坡下的人都爬起来往这边跑。

霍二彪小声对刘丰年说：“你安排两个人，听我的令，准备夺下老郑的枪，绑他。”霍二彪大声对大家说：“大家不要慌。等北山上的日本人下到山腰下，我说开火再开火。我们一定要压住北边、东边的敌人。宁可死在这里，也要让乡亲们撤进西山峡谷——”

这时山下河滩里响起一串爆炸声。敌人的炮兵阵地腾起烟雾。

霍司令对着钟圣英说：“看，小蛟他们得手了。派小蛟过去太对了。可是北山上有了敌人，他们怎么撤回来呢？老郑这家伙，你看我饶不了他！”

北山上的敌人冲下山来，日本兵的钢盔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日本兵对下边的老郑他们并不射击，只管端着枪往山下冲。

邓民权说：“他们以为南山上是他们的人，所以他们不开枪，想放到南山下让他们南山的人收拾。”

霍二彪：“你小子能看出来这一点，算你还有些眼力。我们也不打他们，让他们冲到北山半腰以下，我们两挺机关枪一起开火，压住他们往死里打。”霍二彪后边的话是喊给钟圣英听的，因为只有钟圣英面前还有一挺机关枪。

钟圣英趴在机枪后边，宋秀娣在旁边给她装子弹。宋秀娣注意到钟圣英脸上的表情已相当平静。刚上战场时，宋秀娣确实担心钟圣英会打霍二彪的黑枪，现在她一点也不担心这个了。然而，宋秀娣的内心却因此很不舒服，钟圣英对霍二彪原谅得太快了！

有炮弹从北山顶上飞起来落到小蛟他们趴着的地方爆炸了。

霍二彪：“糟了，小蛟撤不回来了。老郑——”

老郑带着从北山撤下来的战士们已跑到南山根，开始往上爬，北山上冲下来的日本兵也往下冲过了半山腰，峡谷里敌人也往洞口发起冲锋。还有一股敌人转到洞口两侧，往石壁上搭竹梯子。

霍二彪大喊一声：“步枪打河滩里的敌人，机枪打北边山腰的日本人——开火——”

两挺机关枪几乎同时射向北山的敌人，步枪子弹射向河滩里的敌人。北山冲下来的敌人被打得纷纷往山下滚。河滩里的敌人也死伤不少，都往后撤退。

霍二彪：“停止射击。”

北山上站起一个敌人，挥舞一面小旗。

霍二彪：“什么意思？”

邓民权：“他们问怎么回事？”

霍二彪：“你站起来给他们晃晃小旗说，误会了，让他们起来再打。”

宋秀娣大叫一声：“别起来——那个日本人趴下了，他们知道了。你们看，下边的河滩里的敌人给他们晃小红旗了。”

霍二彪一看，下边河滩里的敌人正往后跑，一眨眼就跑到河湾那边看不见了。

霍二彪：“哪里有人晃小旗？”

霍二彪话音未落，北山顶敌人打出的炮弹也落在阵地上“咚——轰——”“咚——轰——”爆炸了。

霍二彪说：“大家散开——不要管北山顶的敌人，都对着北山腰的敌人，不站起来也打——瞄准闪火光的地方打。”

因为北山上敌人已冲到北山腰下，从这边打敌人是居高临下，霍二彪他们的子弹能打中敌人。敌人是仰射，子弹只能射到这边山腰。可是敌人从北山上打来的炮弹一发一发打过来。霍二彪冲钟圣英、宋秀娣大声喊道：“打一梭子换个地方，鬼子的炮弹打得很准。”

北山腰的敌人被压得抬不起头。老郑和二中队的战士们爬上了山，清点人数，少了五个。二中队长是胡子，胡子也不见了。是死是伤，老郑也说不清。老郑甚是狼狈，一屁股坐到战壕里和大家一样大口大口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