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上海大道政府市政厅。Www.Pinwenba.Com 品 文 吧主席台上方挂着上海市民协会成立大会的会标。主席台后坐着三井、苏锡文等。

苏锡文：“首先请三井先生讲话——大家热烈欢迎！”

大厅里坐满了人。经久不息的暴风雨般的掌声过后，三井开讲：“中日原本一家人。我们日本的那几个小岛原本没有人。商周时，我们的祖先也生活在现在的西安、洛阳一带中原地区。各位都知道，秦朝时，秦始皇派徐福带五千童男童女到海上寻长生药，徐福在船上生病死了，还有些童男童女也病死了，饿死了，掉海里淹死了，剩下三千八百九十九个童男童女漂到几个荒岛上，他们不敢回来，也回不了。他们长大后性交、生子，现在的日本人都是他们的后代。我们的祖先小小年纪就被派出海了，没有受过教育，没有文化的传承。当这块大地上的中国人已经过上幸福的家庭生活时，我们日本人还像动物一样群婚杂居。当中国人创造出灿烂的古代文明的时候，我们日本人还没有自己的文字。我们日本人都承认，中国人是我们的祖宗，中华民族是大和民族的兄长。大唐时，我的祖宗曾作为遣唐使来中国学习五年。我们最早的首都、现在最美的城市奈良就是仿照着长安建造的。”

大厅里坐满了人。不过，你仔细看，便会发现，两边和后排都是些不像商人的年轻人。

钟修齐和姚开平坐在下边第一排。钟修齐眼皮耷拉着，似听非听。姚开平看上去听得十分认真。

“可是进入现代，中国却落后了，现在的中国人太不争气。我的爷爷资助过孙中山、黄兴，我的父亲也资助过蒋介石。我的爷爷和父亲生前都对我说过，现在日本应该帮助中国在保留东方优秀文明的前提下学习西方，建立现代国家制度，在此基础上，以日、中两国为主体建立大亚细亚联邦共和国，实现东方文明的伟大复兴，让东亚地区的全体人民都过上有尊严的幸福生活——”

“哗——”

大厅里响起经久不息的暴风雨般的掌声。

姚开平的双手轻轻挨了两下，钟修齐双手按膝，一动不动。

苏锡文：“下边请上海大道市市民协会会长钟修齐先生讲话——”

钟修齐慢慢站起来，慢慢走上台。钟修齐喝了一口水，对着扩音话筒慢慢讲到：“这个、这个，我老朽了，可三井先生的意思，我还是听清楚了。三井先生说中国人是日本人的祖先，日本人是中国人的后代。日本以前得到中国的帮助，现在日本要报答中国。可是我想在这里问一问三井先生：有你们这么报答人的吗？在你们日本，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报答的吗？如果将来有一天，中国出兵到日本，像你们现在报答中国一样报答你们，轰炸你们的城市，杀死你们的人民，奸淫你们妻女，你们乐意吗？三井先生，请你回答我吧。”

苏锡文惊呆了，人们都惊呆了。会场鸦雀无声。看到三井的脸色由红变紫变黑，苏锡文要站起来，三井一把拉住苏锡文，同时向台下照相的日本人点点头，暗示日本人拍照。那个发呆的日本人回过神来，赶紧给钟修齐拍照。

三井将目光投向姚开平，姚开平一动不动，表情平静若一湖秋水。

三井又将目光投向钟修齐，钟修齐的表情也是平静得如一湖秋水——那是一种将生死置之度外，从容赴死的境界。

钟修齐慢慢讲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会场一角，齐有田的脸上浮出阴险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