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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Www.Pinwenba.Com 品 文 吧圣约翰医院。穿中式服装的大平正与病床上的姚开平交谈。

大平小方：“齐有田的手下在拉都路破获了共产党一个联络站。三井领事让我转告你，你被袭之事不会是齐有田搞的，以后大家不要互相猜疑。”

姚开平：“我是猜疑吗？事发前他打开过我的车，那还不是证据吗？”

大平小方：“经我们技术人员的事后对现场的勘测，那个爆炸装置应该是自制的。暗害你的人很有可能是民间的仇日分子或共党分子。如果是齐有田或国民党，他们会用威力更大的炸弹——你家里的佣人中或你厂里的工人中可能还有共产党，你要小心，要不我们派人到你的工厂和家里，帮助你清查共产党，保护你的安全？”

姚开平：“那倒不用，我已在暗中调查。你放心吧，以后我会提高警惕的。以后我让两个人给我开车，让他们死死守在车上，不让暗害我的人有可乘之机。噢——这么说，我是真冤枉齐有田了，我出院后向他道歉。”

大平小方：“你也不必向他道歉，他现在得意的很。还有，他暗中派人到湖州去打探你太太的情况，他的人回来报告说，你太太钟小姐并没有被土匪绑票，而是参加了一支民间抗日武装，还做了副官。”

姚开平：“他说什么？我太太当了副官？”

大平小方点点头：“是的，我们向德清守军核实，守军也这样报告。”

姚开平：“当地守军也这样报告，那可能是真的了。我太太怎么会做了副官呢？如果这是真的，肯定也是被逼的。你想想，一个女人，噢，还有一个女人。两个女人落在那些人手里，他要她们做什么？她们能不做吗？既然齐有田能打探到她们的情况，那我就求他再打探打探。大夫说了，我明天就可出院。我出院就找齐有田。”

大平小方：“齐有田离开上海到广州去了。我们要在南边占领广州。他离开上海前，三井和他又派人到那一带继续打探那支武装的消息了。这些事情，他们都背着我。三井跟我说，他派齐有田带人去湖州那一带营救你的太太了，他要帮助你和齐有田和好。”

姚开平：“叫我想想——他向你报告我太太在那边当了副官。他明明知道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三井又背着你——我两次派人去赎太太都是找你开通行证。——大平君，这里有问题，他，不仅是他，是三井领事，人家在怀疑我，也在怀疑你——”

大平小方：“那倒不是。你被炸后，我上次陪三井领事看你回来，三井领事跟我说，你不可能是国民党方面炸的，而可能是民间人士或共产党派人炸的。这说明你并没有回到共产党内。三井已将争取你为我们工作的任务交给我，他以后不再派人暗地跟踪你。”

姚开平：“不再派人跟踪我？以前一直在跟踪我吗？”

大平小方：“齐有田一直认为你又回到了共产党内。三井领事九一八以后就在东北专门对付共产党，三井领事说，共产党是不会让叛徒再回到党内的。可是，他们暗中都派人监视你。他们两边监视你的人闹过一回后，齐有田手下的人才不跟踪你。三井的人一直在跟踪你，而你又总是行踪神秘，让人家跟踪不上。这次你被炸后，三井领事才确信你没有回到共产党内，如果你真的回到共产党内，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共产党不会让自己重要的情报人员出这样的事。三井领事说你可能有自己的秘密关系网和秘密组织——”

姚开平：“三井领事太厉害、太厉害了。不过，他也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为了生意，不得不应付各路神仙——”

大平小方：“这么说，开平君真有自己的秘密组织了？”

姚开平：“秘密组织谈不上。可是你想想，三井领事、齐有田都这样的关心我、惦记我，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对齐有田说过，他再挖坑暗害我，我就用他的办法把他弄死——我做这样的事，不愿用厂里的人，所以我在外边确实也养了一些兄弟，我让他们暗中调查跟踪齐有田——他们发现齐有田——”

……

姚开平病房外边的走廊里，日本驻上海领事馆的一等秘书小原身穿西装戴礼帽坐在长椅上，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小原旁边是程海。

病房里，大平小方对姚开平说：“在领事馆，只有小原君是我的人——三井、齐有田背着我做的事，都是小原君暗地告诉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