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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自卫军司令部。Www.Pinwenba.Com 品 文 吧霍二彪、李青云、曾明、钟圣英、乔琳、宋秀娣正听阿宝汇报。

阿宝：“国民党德清县的县长齐保田带着人马到了马刨泉，他们与韩小四的人马合在一起，明天晚上要先偷袭白龙湾的护庄队。德清县的日本人和柏怀忠的队伍到三河口把周老三的皇协军缴了械。你们下边葫芦湾、莫家湾、干家湾的护庄队都听了齐县长，与日本人订了互不侵犯和约。日本人和柏怀忠他们明天一早从南边来攻打你们，你们退进青龙峡，走到青龙湾那头的白龙湾时候，齐保田和韩小四的人马再截住你们打。两头夹击，要把你们全部消灭在青龙峡里。梭子湾也有他们的内线——”阿宝看着大门外站岗的自卫军战士小声说：“他们是不是梭子湾的？”

霍二彪：“你快说，他们不是梭子湾的——”

阿宝：“梭子湾的护庄队和你们内部的人也要起事。他们要把李主任和西边来的新四军杀掉——霍司令，有些话我只能对你一个人说。”

霍二彪看看周围的人：“你说吧，这里的几个人都是自己人。”

阿宝：“他们中谁是大龙？”

霍二彪一下站了起来，对阿金说：“你到门外边，任何人不得进来。”

霍二彪说：“大龙不在这里。你说吧。是不是大龙要谋反？”

阿宝：“大龙投了他们。大龙说他和你是换帖兄弟，战场上救过你的命，你一定会听他的。后来，齐县长说你和钟参谋长暗中都参加了共产党，你在这个事上不会听大龙的。叫大龙他们起事时一定要把霍司令、钟参谋长和从上海来的人都灭掉。大龙开始不愿干，后来他们说，杀了霍司令，成立德清、吴兴、安吉、长兴四县国民抗日游击队，大龙当司令，郭金仓当副司令，大龙就同意了。他们还一起到村边，当着村里人的面，大龙和郭金仓一人打死了两个被他们逮住的共产党的游击队员。”

李青云：“老曾，怎么样？我的判断不错吧！我说霍司令决不会叛变的，即便为了钟参谋长，为了钟参谋长肚里的孩子，也绝不会叛变的。”

曾明对钟圣英说：“刚才你听阿宝兄弟说了一半就跑回去绑了霍司令——你现在是参谋长，你这个大小姐脾气以后真得好好改改。阿宝兄弟，你接着往下说。”

阿宝：“他们说，还要让一个郭老先生当浙江省政府顾问兼浙西战区行政专员。浙西几个县的大事都由郭老先生管，连县长都听他的，让郭老先生的儿子当游击队财粮官。”

霍二彪盯着阿宝问：“阿宝，这些话可都是真的？”

阿宝：“都是真的。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郭金仓和大龙走了以后，他们又嘀嘀咕咕说，等你们收拾了队伍上的共产党，放他们进了村，他们再把你和大龙也杀了，让韩小四当联防司令。对了，他们说，还要把郭老先生和郭金仓也杀了，对外就说是你们杀了他们。他们杀你们是为了给郭老先生和郭金仓报仇。霍司令，我是冒死来给你们送信。马刨泉已让他们封了村，我起五更披着野猪皮爬出村的。你们赶紧商量吧，我把信送到了，我回去了。我媳妇在家等着我呢。”

霍二彪：“你不能走，和他们对了质再走！”

乔琳：“阿宝的话都是听那边的人说的，我看郭老先生未必就知道这事。”

曾明：“是啊，我们不能中了敌人的离间计——”

霍二彪：“老家伙一准知道这个事。不仅知道，而且肯定参与了。人越老，越想掌权。三县抗日游击军司令兼战区行政长官，三个县长都受他领导——这权力多大。”

李青云：“老曾、乔琳，你们都太善良了，太迟钝了，郭老头老奸巨猾。你想想，他一个郎中怎么能在各村置买那么多土地？我也听人说了，人们请他看病，他先给人家开三副管用的药，让人家看病轻了，信了他，然后他开的药就有时管用，有时不管用了。慢慢地将人家的财富都转到了他家。他发了家，灾年又让人家吃赊饭，骗着人家感谢他。这个人和上海的杜月笙之流一样，平常欺压人，霸人财产。遇到天灾国难，也出来做些好事落个好名声。这种人——他前几天跟我说，钟小姐他爹他男人都当了汉奸，她怎么会跑出来抗日呢？又说，霍二彪这个人出去打日本人的时候还劫杀过逃难的人们，还说霍司令一喝酒就失了人性，叫我当心别被霍司令强奸了——”

霍二彪一拍桌子：“老家伙胡说——”

李青云：“霍司令，你别发火，听我把话说完。你和圣英同志住到一起那天晚上，我送老头子回家，老头子喝得有些高，到了他家，他不让我走，让他老伴和三儿子去到一边，悄悄给我说，钟参谋长肚里的孩子说不定是日本人的——”

霍二彪：“狗日的老家伙胡说八道——日本人一将她们按下我们就开火了。”

曾明：“李主任，这些都不能证明郭老先生可能参加叛乱，以我对郭老先生的了解，郭老先生对我党现在的政策是拥护的。他前些时候受国民党那个齐县长的影响，说过我们党一些坏话。我特地到他家，和他谈了几回。发现他确实担心我们以后的政策会变化，会发动穷人分他的地，革他的命。他说，李主任在各村搞减租减息，一些富户有抵触情绪，找他诉苦，他对减租减息也有些想不通。不过，我认为郭老先生不会参加叛乱。不过，队伍上的一些当地人，特别是那些富户人家的战士有可能参与叛乱。我注意到，郭金仓和大龙确实和一些战士鬼鬼祟祟嘀嘀咕咕——”

霍二彪：“别说了，先下手为王，后下手遭殃，我们先把郭老头子和他那个儿子郭孝成，还有郭金仓请来和阿宝对对质。”

李青云：“霍司令说得对，擒贼先擒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种事，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霍二彪把手一挥，打断李青云的话：“李主任，你带着一中队的同志守在司令部。阿金，叫项光来，由项光带人去请郭老头子和他三儿子郭孝成。我捆了大龙，再去捆郭金仓。”

钟圣英瞪一眼霍二彪说：“吼叫什么，冷静点。”

宋秀娣说：“阿宝只是听那些人说的，不一定准，说不定是敌人挑拨离间。”

乔琳：“既然他们明天晚上就要起事，他们会没有防备？这样吧，我去请郭老先生，就说圣英肚子不得劲了，让他上来看看。你们通知开干部会，叫郭金仓也参加。”

曾明：“好，这办法好。霍二彪同志，请你下命令，我和宋医官一起去请郭老先生。还有，你和李主任通知开干部会，就说明天新四军大部队要经过这里，研究怎么欢迎新四军大部队。”

霍二彪：“曾主任，乔医官，你们不愧是当医生的，还是你们心细想得多，好，我听你们的——宋医官去请郭老先生，我马上就通知开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