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的眼眶,幽蓝色的子瞳,挺俏的鼻翼,性感的厚唇。
标准的一副岛国人模样。
慕晚辞淡淡的侧开眼,这个女人自昨天开始,几乎每隔两小时,就会出现在她面前,帮她调理伤口。
她不知道司寒从哪里找来那么一个用药高手,居然能在短短一天多的时间,就能让她的伤口结痂。
她知道岛国是医药国家,岛国人,几乎人人都擅长药理,却也没想到这配置出来的药,已经到了此等地步。
思考之中,女人已经开口,“慕小姐,刚刚我看了一下你的伤口,恢复得很不错,只要再敷两天的药,基本就可以痊愈了。不过蝴蝶骨的伤口有些深,要去除疤痕并不容易。”
蝴蝶骨从背后刺进,几乎整把匕首都已经没入,伤口深沉程度,可想而知。
闻言,慕晚辞没有丝毫意外,颔首道,“皮囊而已,去不去除我都不在意。”话落,她微微侧首,笑道,“上药吧!”
年轻女人点点头,掏出医用工具,娴熟的将慕晚辞翻了个身,解开后背蝴蝶骨处的纱布。
一道狰狞的伤口出现在视野前,正中心的位置,贯穿了整个蝴蝶骨一半。粗粝的结痂口,与周围凝脂锦缎一般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大拉低了整片后背的美观值。
年轻女人叹息了一声,“这么漂亮的后背啊,那群人也真是吓得去手。”
慕晚辞趴在床褥上,上唇的贝齿轻轻咬着下唇,精致的小脸一派漠然。
年轻女人似乎是常做这等事,敷药和按摩的力度都控制得很好,然而,慕晚辞依然疼出了泪花。
伤口仅在一日内就生出了痂痕,可见其用药的猛力。其实也不过是在表皮上结了层痂,内里到底还是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不过按摩了五分钟,慕晚辞就疼出了一头的冷汗,贝齿在下唇咬出了一排深浅不一的伤口,淡淡的血丝从中溢出。
她终于忍不住嘤咛出声,粉嫩的拳头绻成一团,死死地攥住被褥。
年轻女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用力过猛,猛地收缩下力度,不忍出声,“慕小姐,伤口毕竟极深,疼痛是必然的。适当的按摩,可以加快伤口的愈合,你且忍忍。”
慕晚辞死咬着下唇,巴掌大的小脸尽管冷汗涔涔却依旧坚毅,“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我恢复下精神气,暂时忘记疼痛,我好坚持下去……”
年轻女人犹豫了一会儿,“有,那药饮下去在八个小时内可以麻痹疼痛,期间可行动自如不受束缚。不过若是在麻痹期间,伤口二度裂开,没有及时包扎的话,很可能……”
她没有说下去,但是慕晚辞却是听懂了。
不就是有副作用吗?不能及时察觉到伤口疼痛,伤口开裂,就不能及时救治。届时,若是伤口扩大,伤及内脏六腑,怕是会留下一生的恶疾。
对于一个健康人来说,少有人会选择走这样的一条路。
但,慕晚辞不同。
她微微咬牙,“给我来一份!”
“慕小姐!你可想好了?”年轻女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慕晚辞虚弱的笑道:“嗯,想好了,我不是一个忍痛的人,左右接下来的时间我都待在床上,伤口也不太可能会开裂,不会有意外的。”
年轻女人微微一想,觉得也有道理,替慕晚辞拉上了衣襟后转身离开。
待年轻女人离开后,慕晚辞从床上坐起,洁白的衬衫不染尘埃,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平静得掀不起丝毫涟漪。精致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痛苦。
药效发挥得很快,喝下过后不过十分钟,伤口就已经开始麻痹。
她双脚落地,纤细的背影在海风的吹拂下摇摇欲坠,脊背却依旧笔直挺立。
两天前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她只能穿着宽松的衬衫和紧身皮裤。一头柔顺的发丝被高绑在头,露出洁白如脂玉的脖颈。
她走到门后方,修长的手指在门板上面微微一顿,而后轻轻扣下。
微光透过逐渐开大的缝隙穿透进来,门前,一左一右站着两名将近一米九的黑衣人,俯视人的时候,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然而,就在这样的压迫感下,慕晚辞没有丝毫的退缩,不躲不避的迎上去,“我要见司寒。”
两名黑衣人互相对望一下,上头交代下来的时候,只吩咐过要好生照看,并没有说不能通报她要见人。所以思衬之下,其中一名黑衣人对另一名黑衣人微微颔首。
黑衣人迅速的跑开。
门再次被掩上。
而就在留下的黑衣人背转过身时,慕晚辞找准时机,猛地高抬腿,往黑衣人的腰椎处踹去。
“撕拉!”后背的伤口传来一阵清晰的撕裂声,汩汩的鲜血混合着破裂的痂痕仅在一瞬间,便染红了洁白的衬衫,恰似盛开的曼珠沙华。圆润的红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滚落在地上,散发着浓浓的腥气。
慕晚辞自是听到了那阵撕裂声,她的俏脸条件反射的惨白下去,然而却并没有感受到多少疼痛。
她这一踢用了十足的力,虽然身上受了伤,可是经过两天的调养,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加之她踢人的动作是丝毫没有预料的,在人体没有防备之下,踢中了人体背部最脆弱的腰椎部分,其疼痛,可想而知。
反应过来后,慕晚辞迅速逃开,黑衣人反应过来时,第一时间拉响警报。
慕晚辞抢先一步毁了警报系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蓦地刺进黑衣人腰部。
一刀还不够,又来第二刀。第二刀不够,又来第三刀。
眼见着黑衣人身前已经血流成河,才堪堪顿住,一手抵着黑衣人的下颚,“说,我的人,在哪!”
黑衣人张开了唇瓣,却涌出一片腥甜的液体,意识浑浊之时,却不忘护主,“不,我不知道……”
慕晚辞低咒了一声该死,从侧道匆匆逃开。
她对方向感本就极其敏感,灵活的身影不停的在楼道里穿梭,却没见到几位身着异服的乘客,大抵也知道是司寒做了另外的安排。没有顾虑之后,她的行动更为敏捷。
鲜红的血珠在地毯上留下了一夜刺目,滚烫的血水似乎要将地毯烧灼。
慕晚辞费了不少力气找到了带来的三十个人,将带来的人依次送上船后,她刚准备踏上去,猝不及防一阵凌乱的枪声混杂着脚步声踢踢踏踏的响起。
她心一横,猛地收回伸出的脚步,对着那方的人说道:“你们先走,我留下来断后!”
话落,见那些人还要出口反驳,她又说道:“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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