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师道

张天师在琅琊王府做完道场，就星夜兼程赶往蜀中。到达CD后又往西骑马走了六十多里抵达青城山脚，然后弃马爬往山顶。一路上群峰环绕，林木幽翠，真乃神仙洞府。约莫几个时辰，到达山顶开阔处，一座大观矗立眼前，书曰：青城观。青城观的四周建有不少或高或低房屋。

张天师走近道观大门，对守门的道童说道：“快去通报范观主，弟子张昌拜见。”

守门的道童大概是新来的，看见张昌满脸胡须，面目凶恶，又怕又气地说：“施主什么事要见我们观主？”

张昌脾气暴躁，刚要发作，但想起自己已经半年在外，怪不得新人都不认识自己了，于是大声得意地说道：“我乃范观主座下次席大弟子，你小子年轻不认识你二师兄，还不快去禀报。”

小道童慌忙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同一个年轻白皙的道士一起出来，来者老远就喊道：“二师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难得你还记得青城山啊，哈哈哈哈。”

张昌也哈哈哈大笑，随手施了个礼，说道：“步熊师弟，别来无恙啊。”

二人携手进到内室，见一黄袍道士正闭眼盘腿坐于地上。张昌跪下磕头行礼，说道：“弟子张昌拜见师傅。”

道人睁开眼睛，显得眉目慈祥，张昌看着师傅，实在不愿相信师傅已经七十多了，明明只有四十多岁嘛。

范长生说道：“你个孽徒，不会是又惹什么事了就逃回来躲清净吧。”

张昌心里不悦却又无奈，自己以前是荆州一带的强盗，本来过着打家劫舍无忧无虑的日子，谁成想有一年饥荒加瘟疫，到处都是流民，别说没地方抢，自己的强盗山还让另一股几千人的流民占了。实在没办法，就跑到人们经常夸奖的青城山拜在范长生门下。这范长生秉持众生平等的观念，对于愿意弃恶从善的人更青眼有加，于是收他做了二弟子。他对范长生那是真心的佩服，这个老道既博学多才，又重信义，还懂长生之道，怪不得很多人都主动搬到道馆旁边居住，刚才看到的那些高矮不一地房屋，就是道民的住所。张昌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建立一个同样的道教乐土。

正思索间，旁边的步熊师弟轻咳一声，张昌赶紧恭敬地回答道：“师傅怪罪弟子久久不来看望，弟子深知有罪。但此次弟子赶来，实是想求得师傅一些点拨。”

范长生心想这个徒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学了，边说：“徒儿你说。”

张昌道：“不知师傅是否知道凤篆什么东西？难道用它写的是天书？”

范长生心里觉得一惊：“你从何处听得来这些？”

张昌讲了他在王府做道场，然后误闯书房屋外偶尔听到了崔廓的谈话。

范长生微微闭眼，说道：“你所谓的凤篆我没有见到，有可能仅仅是简单的古代文字。但是真正的凤篆之书绝不是凡人之物。”

张昌说道：“那皇帝老儿的大儒们花了七八年了还没破解它，看来这天书是真的了，如果就是简单的古代文字，那些个吃饱饭没事干的儒生整天研究早就搞出来了。师父可知一般天书都讲些什么？”

范长生道：“我师尊曾有缘识得天书，我是他最后入门的弟子，却无缘碰到天书。顶多只是炼丹导气，养生长寿而已。至于天书讲些什么，倒是曾听师父提及，他说人世间的历史天书是早已写定的，天书还可以变幻出许多其他的东西，具体情况只有读过的人才知道。。”

张昌又问道：“那么，师祖可否教得师父如何阅读凤篆？”

范长生微微笑道：“你若能得到天书，我便可解得天书，只是天机不可泄露，我劝你别抱任何妄想，远离逆天之心，否则自取灭亡！不如做个符水道士，不饥不渴，安度人生。”

张昌听了默然不语。施符水布道场是一般世俗道士活命的本领，自己也曾想坐在静静的名山中炼丹导气，奈何难以心静，师父早就说自己没有成仙的慧根。但是按师父说的若能得到天书相助，就能知道历史兴替，说不定以后几年十几年的事情也能知道，若知道哪天天下大乱，自己就可以提前准备，待到变乱来临，就能飞龙在天，位登皇极。当然这种想法是不能和师傅说的，不然师傅会把自己关起来。即使得到了天书，也断不能让师父知道。

张昌于是说道：“既然师傅如此之说，那这破天书反而是个害人的玩意，弟子还是安安静静地做我的符水道士吧。”心里却暗暗下了决心要抢夺这天书并且读懂它。

(本章完)